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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夫人心惊肉跳。 她迟疑的看向舒婵:大丫头,这事.....是真的? 舒婵只觉得有些嘲讽。 她觉得渣爹有毛病。 正要辩解一二,就见林三管事提着一个丫头从门外进来,那丫头穿着二等丫鬟的衣服,哭的鼻涕眼泪和在一块,只见她一进来就不断的磕头,颤颤巍巍的,十个手指血淋淋,一看就是动了刑的。 舒婵仔细认了一下,依稀认出了这是她屋中的荔枝。 这个丫头是荷藕的亲信,颇得她中用,管着舒婵院子里的衣裳首饰,听说是自小便跟着舒婵,忠心耿耿。 舒婵问道:荔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荔枝似是听见了她的声音,猛的抬起来,然后飞快的爬了两步,手背的鲜血流淌在了地板上,嘶哑大哭道:大姑娘,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木雕是哪里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荔枝哭的快要晕过去了,但是思路还是很清晰,她又迅速朝舒老夫人磕头:老夫人,你救救我家姑娘吧,自从八月里在云州病了一场后,她再也没雕刻过任何东西,这个全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啊。 老夫人,您明察秋毫,您一定要救救她,别让有心之人用奴婢将我家姑娘陷害了。,她字字泣血:刚刚老爷审问奴婢,只认定了是大姑娘因为炭火之事记恨青姨娘,所以才弄了个木娃娃,奴婢坚决否定,老爷却仍旧觉得奴婢在说谎。 若这事没牵扯到大姑娘,我便是立刻死了去也是应该的,但这事现在却是想要我家姑娘的命啊,奴婢不敢死,老夫人,您帮帮我家姑娘吧。 林妈妈咋舌,好个聪明的丫头,又是云州来的,懂得打蛇打七寸,她朝舒老夫人看去,果然见她因为大老爷之前肯定的说辞而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上前就对着大老爷骂:合着你这屈打成招呢! 舒婵看了看那丫鬟,没说话。 舒茂则一脸吃惊,刚刚审问这个丫鬟的时候,咬紧牙关什么话也不说,只说冤枉,现在却口齿利落,一张嘴几句话就将东说成了西,着实可恨。 不过,他也不是靠这个丫头的证词做底气,于是对舒老夫人道:母亲,这事牵扯多人,我看,你还是听儿子把话说完比较好。 他拍了拍手,林三管事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给舒老夫人看,又掏出一个梅花状木雕,这个梅花雕是大丫头之前送我的,他说着又举起手上那个雕了八字的木头人:这两个鉴定出来,手法细节是一样的。 舒老夫人接过纸看,确实上面写了保证书,证明雕刻手法是一致的。 舒老夫人却已经冷静下来,皱眉道:焉知不是有心之人故意诬陷?仅凭一个木雕能说明什么事情? 舒茂冷声道:母亲,我知道你向着大丫头,但是种种事情堆在一起,难道还是巧合吗?她的丫头深夜埋木雕,木雕经证实是出自她手,这还不够明显吗? 说到此处,他又从朝舒老夫人一拜:母亲,我原本也没打算对大丫头怎么着,都是我的女儿,难道还真能杖杀了她怎么的,故而只是将她关押在这里谁知道这孽障竟然还敢装傻 父亲大人舒婵出声打断舒茂的话,请容我知道事情经过。 不等舒茂发怒,转而向荔枝道:你为何深夜出现在院外?你说木雕不是你的,那原本又是想埋什么东西呢? 荔枝立即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来到京都之后,她就觉得身体不好,时不时还会发低烧,也看过几回大夫,说是水土不服的症状,荔枝也没多想,本想休息几天后继续回去伺候舒婵,却偶然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同一个房间的桂枝代替了。 荔枝有了危险感,立即想带病上岗,但是荷藕却不让,舒婵本来身子就不好,要是再被荔枝感染了怎么办?她安慰荔枝:咱们都是跟姑娘一起长大的,你怕什么呢?好好的养好身子才是正事。 荔枝心安了一点,又等了几天,身子却依旧不见好,她甚至听见有丫鬟在偷偷的讨论,说听见姑娘说,要把她挪出去。 一个丫鬟被挪出去,那还有什么盼头?好一点的,主子要是还记得你,可能还让你回来伺候,要是直接忘记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更何况,自从舒婵从八月里醒来之后,只亲近荷藕一个人,她们这些后面的,简直就成了摆设,荔枝心里如坠冰窟。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病下去了。 荔枝先是销了假,说自己好了,暗地里却偷偷的吃药,仗着自己是荷藕信任的人,舒婵身子也弱,常年要吃点补身体的药,她就将自己要熬的药,夹私乘着别人不注意熬了。 但是药渣子却不敢倒出去,这都是有例的,于是便偷偷的将药渣子埋在花丛土里,平日里都是在舒婵的院子里埋的,昨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提着瓦罐出门之后,总是有人出来上茅房,荔枝等了半响还是见不消停,咬了咬牙,出了院子门。 谁知道就被舒茂抓着了。 但是瓦罐里藏着木雕这事,她是真不知道。 荔枝哭着道:老夫人,老爷明鉴,我们姑娘好生生的,让我大半夜的去埋木雕干什么?老夫人,老爷,求您们明察!奴婢之前是猪油蒙了心才干出埋药渣的事情,你们杀了我卖了我都行,但是不能冤枉我家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