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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特意让宫人将热汤煮的温暖一些,小包子大冬日的在外面跑了一圈,热乎乎的泡个澡绝对暖和又解乏。 哪知道小包子杨广刚一进热汤,突然“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一张小包子脸皱得满处都是褶子,咬着小嘴唇,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儿子?”杨兼连忙去查看,杨广抽了一口冷气,还想要藏着掖着,摇头说:“无、无妨。” 杨兼见他背着手,仿佛藏了甚么似的,说:“快让父父看看!” 他说着,掰开杨广的小肉手,掌心里赫然全都是水泡,水泡不能沾热水,杨兼还让宫人将热汤烧的热乎乎,杨广一下水,登时烫的掌心几乎沸腾起来,刺辣辣的疼,那些水泡一个肿成两个还要大。 杨兼震惊无比,来不及问杨广是怎么伤的,赶紧哗啦一声,抱着儿子从热汤里出来,也不擦干,披上衣裳,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将小包子塞进被子里以免着凉害了风寒,朗声说:“来人!去请徐医官!” 大晚上的,今日不是徐敏齐值班,早就从宫中离开,回了宅邸,刚进家门没多久,便看到刘桃枝风风火火的策马而来。 徐敏齐苦着脸说:“刘……刘将军,下下臣真的没——没没有再给你的汤药加五味子了,求求……求刘将军放下臣一马啊……” 刘桃枝眼皮一跳,说:“谁跟你说这个事儿,太子病了,人主叫你进宫去。” 徐敏齐被接进宫来,提着药箱跑到路寝宫,本以为这天气冷的很,太子是害了风寒之类,哪知道太子竟然是外伤病。 两只小胖手上一边一溜儿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而且水泡显然受了刺激,红肿不堪。 徐敏齐赶紧拿出外伤药来,给小包子杨广涂抹好,处理了伤口,伤药很管用,凉丝丝的十足阵痛,杨兼看到儿子的小脸蛋舒展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徐敏齐又叮嘱了好几句,每日上药,不要碰水等等,这才提着药箱离开了。 杨兼的头发还湿乎乎的披在肩膀上,走过来坐在床牙子上,说:“好点了没有?” 杨广点点头,嘴硬的说:“无妨。” 杨兼仔细检查了儿子的小手掌,说:“这是如何弄得?烫成这样?” 杨广才不会告诉杨兼,全都是牛舌饼的错。 杨广抿着嘴唇不说话,杨兼知道他的性子,便说:“罢了,手上不疼了就早些睡下来,明日不必去露门了,父父给你告假。” 杨广一听,眼眸登时锃亮起来,他本不是偷懒之人,但露门学的那些,真的太简单了,杨广实在听不进去,更何况,他如今不想看到宇文贤那张脸。 第二日杨广不需要去露门求学,杨兼还以为儿子受伤了,肯定会睡个懒觉,哪知道睁开眼睛一看,小包子日常不见了。 杨兼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太子在何处?” 宫人回话说:“回天子,太子出宫去了,去了大冢宰府上。” 又去大冢宰府上? 是了,杨广又去找了宇文胄,昨日里因为一场意外,牛舌饼殒身不恤,杨广岂是半途而废之人,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今日一大早,趁着杨兼还没醒,便偷偷溜出宫去,继续去学牛舌饼的做法。 经过昨日的勤学苦练,其实杨广已经找到了一些窍门,只不过杨广的小肉手被烫伤了,不是很方便,所以又费了不少力气,这才将牛舌饼做好。 牛舌饼新鲜出炉,有些形状不是很好看,杨广便挑挑拣拣,选了几个形状好看的牛舌饼,放在食合里准备带走,其他的牛舌饼就大发慈悲的交给了宇文会。 宇文会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震惊的说:“嗯!好吃!没想到小太子竟然也有这样的天赋!这个味道和人主做的牛舌饼太像了!” 毕竟宇文胄乃是杨兼的“关门大弟子”,牛舌饼的注意事项和调配的比例,全都交给了宇文胄,所以杨广按照宇文胄教导的,做出来自然和杨兼做的口味相差无几。 杨广唇角一挑,挺着小胸脯说:“不过尔尔。” “还尔尔呢,”宇文会笑着说:“小太子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自手上的水泡了?” 杨广黑着脸说:“孤要回宫了。” 宇文会笑着说:“诶,再给我留几块啊!留几块罢!” 杨广根本不搭理他,冷漠脸死鱼眼的离开了大冢宰府,提着自己的食合回到宫中,往路寝宫而去。 杨广来到路寝宫门口,隐约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是了,又是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必多说,肯定是宇文贤和琅琊王又来了。 宇文贤小小年纪,心机却很深沉,琅琊王高俨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包子”,每次都被宇文贤利用,还完全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情。 杨广把牛舌饼的食合交给宫女,说:“换个好看点的承槃,孤去换衣裳。” “是。” 杨广去换了一身衣裳,梳洗整齐,毕竟他是去理膳的,身上都是油烟,等换好衣裳,宫女也把牛舌饼装入了承槃之中,杨广用满是水泡的小肉手端着承槃,有条不紊的走进路寝宫的太室。 太室中之内,果然看到宇文贤和琅琊王两个小包子。 宇文贤看到杨广走进来,脸色稍微有些僵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又是那张怯生生奶里奶气的面容,说:“哇!膳房做了牛舌饼,好好次的样子!膳房做的牛舌饼,肯定比窝做得好次多啦!人主人主,太子好有心,给人主端了牛舌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