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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晚眼眸微垂。 她偷偷问过给陈管家儿子看病的大夫,说怕就是这三个月了。 “秦家给我的那些钱,除了给我儿子看病,其他的我一分都没有动,晚些时候我儿媳妇会将钱都送到秦家,我糟老头子随你们处置,要杀要剐都成,只求你们不要为难她,她嫁进我陈家没享过一天福,丈夫病重,儿子惨死,她过得已经够苦了……” 陈管家说罢又看向苏竞晚。 “苏姑娘,还劳烦你代我向唐姑娘说声对不住了,这件事里只有她最无辜。” 苏竞晚点点头,算是应了,她会把话带到,至于唐云柔原不原谅就不关她的事了。 “来人啊,将犯人打入大牢,待本官上报刑部后再做处置!” 章明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此案到这里终于算是了了。 苏竞晚走出衙门的时候觉得一身轻松,浑身畅快。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脚向章府走去。 第10章 求见太子 李佑刚从宁远那里知晓了案件的经过,唇边闪过一缕淡淡的笑意。 糊涂知府错判的案子,她竟只用了两日便破了,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殿下,外面有个姑娘求见,就是……就是那天在大街上您要她破案的那个……” 宁安的性子比宁远活泼些,正努力向李佑解释着。 “哦?刚破了案子便要见我?” 李佑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罢了,让她进来吧。” 苏竞晚进门时,李佑正坐在前厅,手里还握着茶杯,神情自在。 因李佑到访的缘故,章明一家已经搬到了府里的侧院,这正院自然是留给他了。 “苏嶙峋之女苏竞晚见过太子殿下。” 苏竞晚走上前去,恭敬地向李佑行了大礼。 李佑在听见“苏嶙峋”三个字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低首浅笑。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清泉寺里救了本殿外祖母的姑娘,说吧,你想要什么,金子还是银子?本殿都可以给你。” “殿下言重了,民女无意中救了老夫人一命,但老夫人也在圣上面前保了民女一次,永宁侯府和殿下不欠民女什么。” 苏竞晚淡淡应声。 李佑正了神色,看向苏竞晚,“你既然知晓,刚才为何故意报上家门,本殿还以为你是讨赏来的!” “民女的确有求于殿下,但却不敢以救过老夫人之事相挟。” 苏竞晚面容平静,不卑不亢。 李佑将茶杯放在桌上,随意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 “说来听听。” “民女想参加女官考试,但却碍于罪臣之女的身份无法达成,民女想向殿下求一个恩典。” 苏竞晚叩首道,态度很是恭敬。 李佑突然站了起来,在跪着的苏竞晚旁边走了几步又立住了。 “你是不是从对章明说那番话起就打了这样的主意?” 苏竞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 李佑闻言轻轻拍了两下手掌,赞赏道:“好啊,有心机有手段,还不清高不迂腐,该低头时低头,该借势时借势!” 苏竞晚闻言又向李佑磕了一个头。 “民女谢殿下夸奖。” “若那日本殿没有出现,你还会不会救你那个朋友?” 李佑看向苏竞晚。 苏竞晚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动,“不会。” 抬头却看见李佑眼中的探究,便接着道:“民女惜命,若无贵人在背后帮持,民女人微言轻,不敢与知府大人抗衡。” 李佑点了点头。 “审时度势不感情用事,聪慧果决懂得抓住时机……” “不错,本殿应你了,报名时你直接去便是,本殿自会命人为你保荐,至于你能否考中,就全看你自己了。” “民女谢过太子殿下,若他日民女有幸入朝为官,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苏竞晚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佑没有接话,只是轻啜了一口茶,随意摆了摆手。 “民女告退。” 苏竞晚向李佑行过礼后就恭敬退下了。 得了李佑的承诺,苏竞晚一路上都很高兴,真是看天儿也蓝了,草也绿了,连街角流鼻涕傻笑的二娃子也眉清目秀了。 晚上还破天荒地多吃了两碗饭,仿佛要将这两日为了查案少吃的那些都补回来似的。 “瞧瞧你那吃相,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清兰看着苏竞晚这狼吞虎咽的模样,便知她这几日都没有吃好。 明明是心疼的,可话说出来却成了这样。 苏竞晚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汤,“本来也不是啊!” “好好好,是我说岔了。” 苏清兰想起苏竞晚说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为她保荐的事情,不禁叹了一口气。 “还不知这是福是祸,你便高兴成这样!” “福祸天定,命不己受。我只需做好我想做的,其他的管他做甚?” 苏竞晚说着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烤鸭,重重地咬了一口。 好吃! “我说不过你,不与你生这闲气了,我吃饭行了吧!” 苏清兰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苏竞晚,终于开始好好吃饭了。 苏竞晚笑了一下,又主动为苏清兰舀了一碗雪梨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