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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柔软,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阳光都盛在她的小梨涡里面。 阿狼摸着手上的扳指,心头一热,当即道:“你放心,明天我们还上山打猎,我把整座山上的熊都打回来给你,这样,我们就有很多很多银子了。” 他说了“我们”。 但方楚楚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她马上瞪大了眼睛:“可别再说这个了,再说一个‘熊’字,我爹要把你打死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后来我想了想,我爹骂得对,你就是不该,居然去招惹那种猛兽,太危险了,这回是侥幸,以后可保不齐有这种运气,总之,禁止再犯,记住了吗?” 阿狼挑了挑眉毛,不吭声,分明是不以为意。 方楚楚凶巴巴地在阿狼的胸口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宽阔又结实,肌肉浑厚,弹性和韧性都是十足的,打起来手感特别好,方楚楚最近越打越顺手了。 她哼哼唧唧地道:“你不是我的奴隶吗,主人的话你不听吗?你完蛋了,小心我要把你卖掉。” 又被她打了,阿狼的心脏欢快地扑腾了一下,他满怀期待地盯着方楚楚,可惜盯了半天,也只有那么一下。 他只好遗憾地道:“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 …… 两个人逛了大半天,方楚楚终于把那一溜儿店铺都看了个够,除了那个扳指外,什么都没有买,不过她还是很满足了。 然后就打道回府,却在城门口碰到了郑朝义。 郑朝义行色匆匆,骑着马从城外奔来,见了方楚楚就咧嘴笑了,从马上跳下,跑了过来:“楚楚、楚楚,这么巧,竟会遇见你。” 方楚楚只好停下来:“郑三,你不老老实实在营地里待着,又跑回城了,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我爹还怎么带兵打战?” 其实郑朝义是听见方战今天无意中说漏了嘴,知道方楚楚来府城玩耍,这才特意过来找她。 但他自然不敢说实话,只道:“我家里有点事情,才向方校尉告了假,不过这会儿事情办完了,又正好遇到你,楚楚,我知道城里许多好玩的地方,我陪你去逛逛,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阿狼的脸黑了。 方楚楚懒洋洋地道:“不去,我已经玩够了,现在要回家了。” 她说着,也不太理会郑朝义,就带着阿狼外城外走。 郑朝义跟了过来:“我请你去醉仙楼吃饭好吗?那里新近来了一个厨子,做得一手地道的燕菜,我们去尝尝。” 方楚楚看了他一眼,遗憾地道:“方才饼子吃多了,这会儿一点都不饿,不去。” 眼看出了城门,郑朝义还不死心,又道:“去不去看斗鸡?你没见识过吧,就在城外三里地,离这儿近得很,我们顺道过去看看。” 确实是新鲜玩意儿,方楚楚露出了一点点好奇的神色。 郑朝义趁热打铁,眉飞色舞地吹嘘道:“那是一个姓霍的商户搞的新花样,在他的庄子上有斗蛐蛐、斗鸡,甚至还有斗狗的,是刚刚从长安学来的,听说那边的世家大族都爱玩这些。上回那商户还请了我爹爹和我一起去看过,我和你说,两只这么大的公鸡凑在一起打架,那场面,啧啧,我不骗你,有趣得紧。” “咭,鸡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家原来两只小母鸡也经常打呢。” 方楚楚这么说着,还是来了兴致,跟着郑朝义过去了。 阿狼一路上都板着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郑朝义,郑朝义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片刻工夫,到了那处庄子,庄子守门的小厮认得郑朝义,飞快地进去禀告。 庄子的主人、那个姓霍的商户亲自出来迎接郑朝义。 一见面,方楚楚就“啊”了一声:“是你啊。” 原来这人就是把当初把阿狼卖给方楚楚的那个奴隶贩子霍安。 霍安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似乎浑然已经忘记了那时候方楚楚用箭指着他强买强卖的情形,只是笑眯眯地道:“山水何处不相逢,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郑朝义倒惊奇:“怎么,你们见过?” 方楚楚想起来有点心虚,咳了一声:“我家阿狼就是从他手里买下来的,也算老主顾了,是吧?” “是、是,多谢姑娘照拂我生意。”霍安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下跟在方楚楚身后的阿狼,马上凭着直觉认出了这个奴隶。霍安见他高大挺拔,一幅好身板,心中后悔不迭,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把客人引进去了。 郑朝义边走边道:“霍安,今天我特意带着方姑娘过来看你家的斗鸡,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好好安排两只善战的,一定要精彩才行。” 霍安弓腰:“可不巧,三公子,今天没有斗鸡,不过有更精彩的斗兽,保准您喜欢,您看看,还可以押个注,小赌怡情,赢了算您的,输了算我们家的。” 郑朝义笑骂道:“岂有此理,公子我是那种占你便宜的人吗,你忒小看我了。” “是、是,原是小的说差了,公子勿怪。” 说话间,到了一处很大的露天场子,那里黑压压地围着一大圈人,怕不下两三百号,都在说话,人声鼎沸的。 霍安带他们绕过人群,领着他们登上了前方的一处高台,那里的视野绝佳,正好可以看到场子中央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