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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视线内偌大的病房竟然空无一人，门锁转动的瞬间常安被他们用枪挟持到门后，受训过的士兵迅速进入警戒状态，抬起手中枪上膛刚要迈脚，常安便被甩出扔在他们身上。

    她的手臂擦过其中一挺刺刀人摔在地上，随后是好几声凭空而出的枪响。

    从护士的惊叫开始住院楼整个躁动开。等常安从地上撑起身事情已经结束了。

    一个士兵腿部中枪，对方也受了伤被抓获，另一人从二楼窗口逃窜跑掉，常安一起身便急忙去看病患，好在他们没来得及动手，贰柒陆玖玖肆捌叁柒贰只是拔掉了氧气管。她迅速给他接好，又同赶来的医生一起观察了血压和心跳，确定都正常后，才由护士长帮着她掀起袖口，给看了伤：“刚刚真把我吓到，还以为怎么了！”

    常安运气好，伤只是皮外伤，浅到皮肉，染上她所穿的棉布白旗袍血块蔓延了半个巴大掌，她又娇柔，看上去怪渗人的。

    消了毒护士长收理药品时，便忍不住同她唠唠叨叨：“他们一来就什么怪事都有，刺杀？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真是长见识了！还好小常医生你只是一点小伤，”护士长平日很好说话，还算温柔，但此时她放回柜子时手上力道捏的铁皮盒子乒乓响：“真是讨厌，这帮人赶紧走才好！咱们院长也是，都不管管，好歹这也是英国人开的医院吧？就这么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常安赶紧竖起指头点在唇间，勉强笑了笑：“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他们不会客气的……院长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是了是了，租界都敢乱来，何况咱们一个孤立无援的医院呢！”

    护士长的唠叨结束，但麻烦远未结束。没等她从办公室换好大衣，就又被一伙出现的宪兵强行带到审讯室：“我们需要你协助抓捕那名在逃的刺杀者，接下来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常安只穿着旗袍，外罩薄薄的针织衫。湿冷的审讯室寒意沁人，她抱臂取暖：“我会如实作答。”

    “你认识他们吗？！”?γцz?áīωц?.?oм(xyuzhaiwu2.)

    “不认识。”

    “现场有几个人？”

    “两个。”

    ……

    “描述一下你看见的！”

    常安仔细回忆：“有人掐住我，声音刻意压低，但听得出音色比较粗，从音色判断不过三十岁。另一位身形比较矮瘦，应该不到一米七，应该穿了水电工一类的裤子——他当时立马关掉了台灯防止我看清，我不知他们的长相。”

    可宪兵和她语言系统并不相同——“你再想一想！只有这些根本不够！”

    “在我前方的人应该还带了黑色皮手套。”

    “还有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近零点。她被重复地再三逼问，没完没了。耐心被耗尽，她又累又倦又冷，审犯人般的待遇让她皱了眉头：“我已经全部如实相告。既然你觉得我不可信，他的同伴在你们手上，为何不问他？”

    对方立马拍案而起，“不要反驳我的问题！”纸笔被送上来，“他的脸型，衣服都画出来！”

    常安已彻底无话可说：“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没看清，根本画不出来。”

    “不许反驳！”

    “……”她未动笔。

    “你这么包庇他们，难道是共犯！”那宪兵话一落就用行动证实自己的猜想，或许说他早就如此打算：“那么你也别回去了。”瞪着他转身开铁门扬声叫来了几个人：“把她关起来！”

    特别警察署的人此时赶来，见宪兵朝常安扬起的拳头就要落下，穿西装的两人立马上前拦下：“干什么！？”带头的人看眼常安，见她还未受伤，便出示证件言简意赅：“目击者接下来要转交给我方，以协助调查。”

    宪兵不情愿：“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共犯，至少给我们两天时间查明！”

    那人也不让步：“两天？这才几小时，你们就开始动用武力，两天后证人是否能够正常配合我们你都不能保证吧！”

    “宪兵，自然有宪兵的办法——万一她是共犯，而你们却认为她是证人，这就是严重的失职！”他瞪向异常虚弱的常安，“只有掉了眼泪，才会想起自己应该记住的事情，不是吗？”他朝她古怪地笑。

    常安面对着他们这副嘴脸并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害怕或者激动，但她内心其实已经快要崩溃了。

    警察署的人也分毫不让，还在据理力争：“是不是我们的失职，恐怕还轮不到你们宪兵来定论！”他们势必要把常安带走，猛烈的唇枪舌战之后他们赢了，出了宪兵队大门，那打头人立马松了对常安的束缚，示意她看前方。

    站在那儿的是松平雅彦。

    “感觉怎么样？”松本雅彦像是在询问天气如何那般轻松，把落在医院的外套随手扔给她，“我送你回去。”

    路边停了辆军用吉普，他大约是借公事在半夜出的门。常安将大衣扣到最顶裹紧自己，密闭的车内让她回暖，她呼口气，看它们在眼前结成雾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真像进了鬼屋。”

    松本雅彦很不客气地笑了：“那里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