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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严珈若刻意勾引,聂藏戎负心情变。

    今日,她不论什么手段,偏要你聂藏戎认下来不可。

    聂藏戎眼神极冷, 骇人可怕:姚溪,你跟我来这套?

    姚溪被他神色吓到, 忍不住退了半步。

    聂藏戎突然上前, 高高举起手来。姚溪原本就知道他的暴烈脾气,真以为聂藏戎要打自己,这一巴掌下去,她哪里能见人?

    她猛地一退, 脚下一滑,撞到身后念经的大师身上,两人跌成一团,木鱼都被她撞出去老远,发出闷闷一声响。

    姚溪恍恍惚惚的,被侍女扶起来,还不可置信的看着聂藏戎。

    聂藏戎呵的一声:你以为我不打女人吗?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说明白,我聂藏戎二十有二,你也十七了,我要是喜欢你,早八辈子就去你家提亲了,等到现在?我和你从来没好过,你装模作样给谁看?全天下都是傻子,被你两滴眼泪一泡,就相信你了?你少来这套!

    我自小是个混不吝的,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耍这种下作手段,毁坏万年县主的名声没关系,我聂藏戎不怕丢人,不要面子,你呢?你还要脸吗?

    姚溪咬咬牙,推开侍女,跑了出去。

    姚阳大长公主叹了口气,转身就把来上香的江都公主堵住了。

    江都公主心里怨愤,可对着老姑母,半点也不敢表露出来。

    姚阳大长公主道:自小我见姚溪,伶俐机慧,十分聪明。

    江都公主一听,刚想说,不如成全了她女儿痴情,就听姚阳老姑母继续道:

    没想到,小时候,只有那点聪明,长大了也还是那点小聪明。她父亲近年不在京中,你是她母亲,就多加规劝,严厉教导,不然,迟早有害人害己那一日。

    这话说的太重了!

    江都公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回到家中,抱着女儿哭了一气,只觉得自己命苦。

    若不是含山那害人精突然回来,她还是这京中名正言顺的长公主,陛下的亲胞妹。

    可恨,她居然回来了。她江都成了满京城的笑话。还有她可怜的女儿,婚事竟这样不顺

    因姚阳大长公主也在,毕竟念着姚溪是自己膝下长大的孩子,严令三申,这事儿没有传出去。

    不过珈若倒是知道了。原因是那寺庙里,恰好有一个埋的极深的北狄细作,珈若自身体好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这些人重新梳理。

    她听了哭笑不得,对秦鸾道:聂藏戎啊,你别以为他很和气,其实骨子里最是暴烈随性,绝不是这些小女儿手段能降服的了的。这些所谓面子、情分,绝不能令他屈服。所以,姚溪这些手段,对付别人可以,我聂哥嘛,哼,惹急了,他真会和女人讲讲钵盂大的拳头,呸,道理。

    秦鸾半天憋了一句:那人家对您,可是一点脾气也没。

    姚溪一连好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可把她母亲和哥哥急坏了。

    一转眼到十五,姚溪突然梳妆打扮,要跟着母亲去向太后请安。

    江都欣慰道:莫再折腾自己,你是我的心肝,那瞎眼的小兔崽子,能有什么好?到了太后跟前,要好好尽孝,当年含山那贱妇回来,要不是太后开口,陛下早就把我们母女撵走了。

    姚溪突然道:他不瞎,是京城里最为心眼明亮之人,也很好,什么人也比不上他。

    她又落泪,哭了半路,重又抹粉涂脂,到太后宫中时,还有几分憔悴。

    江都公主给太后请过安,又去给皇后请安。姚溪留下来,陪太后说话。

    片刻,宫中只剩了姚溪和云盛宫郑贵妃二人。

    周太后拍拍姚溪的手:好好的孩子,怎么这样神伤?又说,郑贵妃也是家里人,有什么心里话,只管说。

    姚溪噗通跪下,求太后为自己做主。

    周太后哪里不晓得,却笑眯眯问:好孩子,你只管说,哀家最疼你的。

    姚溪垂泪道:您知道的,我自小和聂表哥要好,别的人,入不了我的眼。可最易变的,也是青梅竹马。我纵然熟读诗书,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令他回头。

    郑贵妃道:我们溪儿这样的容貌品性,哪里就能变心了?我看,他不过一时迷了眼,过一段时日,他知道你的好,就会回头了。

    姚溪咬咬牙:求太后成全我。

    周太后叹了口气:可这婚事,向来是男方来求娶,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来向我求旨呢?

    她捏着姚溪的手,意有所指:他糊涂,可姚阳却不糊涂。若是叫你姑奶奶知道,你们的确情投意合,发乎情止于礼,一定会为你做主。

    姚溪本就打定这个主意,得了这句话,仿佛有了定海神针,沉着脸出宫去了。

    回家路上,江都公主只觉得女儿进宫这一趟,变化极大,又笑着劝慰她:你父亲年前便能回京,他到底在太后娘娘面前能说上话。女儿放心,你的婚事,娘必定为你好生筹谋,绝委屈不了你。

    姚溪道:些许小事,何必父亲母亲为难?母亲曾说过,我是天降的福星,您等着瞧吧,没人能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