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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好后,见一名身着制服身板笔直的武警小兄弟走过来,陈振辉立即摇下车窗冲他笑着主动递过驾驶证和身份证。 “兄弟!挺辛苦啊。都这么晚了还在这查车呐?” 那小兄弟见陈振辉态度端正满脸笑意,便也缓了缓眉目笑着说: “特殊时期,谢谢支持和配合,你们几个哪来的?来南凤镇干什么?” “我也是警察,源鹤市公安局缉毒队的,过来带个人。”陈振辉边说边把自己的警官证也递了过去。 听见是公安战线的,那小战士越发放松的笑着接过来看了一眼,又用手持式执法仪扫描了一下几样证件,盯着显示出的信息栏,他却立即僵住笑容,皱着眉问了句: “你们出不出境?护照带了没?” 陈振辉心里一跳,愣怔着没答话,张程勉立即答道:“不过边境,护照也没带。只是在南凤镇上摸排一下嫌疑人线索。请问我们的证件有什么问题么?” 闻言那武警战士才眉头一松,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多说了两句:“证件没问题,警员档案也正常,只是你们几个都被限制出境了,原由栏却是空白,我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便多嘴问一句。”. 第49章 夜谈 “怎么办?” 张程勉、陈振辉和姜铎三人一时无措, 陷入沉思。 张程勉皱着眉, 愣怔着看向南凤镇口岸宾馆阳台外压住大半边天空的黝黑山色,忍不住摸出一支烟点上, 猛抽了一口。 被限制出境, 事情就变得十分棘手了。 张程勉心下琢磨着,难怪小涛没有悄摸用姜铎的手机联系自己,而是郑重其事的惊动省厅直接下命令。看样子,他是铁了心坚决不让姜铎掺和他的事情,包括自己这些临潭的故旧,通通都不许沾手。 但是,越是这样严防死守, 张程勉越是心惊肉跳。 国境内严令禁止赌博,何况是没有回合制、没有规则底线的黑拳赛对赌盘口,如果小涛真像姜铎所说以黑拳对赌的方式深入边境,那他执行任务的主战场, 一定在一河之隔的国境线外。其实来的路上, 张程勉就已经盘算好了,到了南凤镇后,他先找个由头扣下姜铎和陈振辉, 自己再想办法找找关系出去一趟打探线索。然而眼下, 却没想到连自己也被出入境和边防部门登记在册。 那如果以其他方式出境……不行!张程勉迅速打消了这种念头!这就不是处不处分,而是搞不好要吃牢饭的问题了。 想到这, 张程勉皱眉掐灭了烟头, “先休息!明天再说。” 姜铎只得悻悻的走到自己床边拉开铺盖, 陈振辉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拳头,“哎!姜铎,咱明天找老童打听打听呗?” “老童?”姜铎一愣,脑子立即蹦出来一张看似敦厚老实实则满腹奸猾的脸。“他不是在省厅海关么?” 陈振辉鄙夷道:“去年就被调到南凤口岸缉私分局侦查队了,谁让你装B成瘾同学聚会老不来!” 这是被发配到基层山区锻炼啊……姜铎腹诽着,又问道: “他又拆了啥?” “那蠢蛋动了公安专网的线路,害他们队被省厅预警后集体记大过一次!” 老童,童必祥,姜铎和陈振辉侦查系的同窗及室友,外号二哈、二拆家。以一进宿舍就私接电线和分装互联网线路造成全楼大停电,结果惨遭游戏掉线的男生们围殴而声名大噪的手工(作死)小能手,兴趣是研究拆装各种器械零件。 而他在警校就读期间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射击课讲师瞎了眼竟然让他帮着拆装枪=械给枪=支做保养上枪油,结果,他居然胆大包天的把磨损严重的零件悄摸带了出来,偷偷组装了一只放在宿舍里,东窗事发后引起轩然大波。要不是没有酿成重大事故,加之他父母差点没把他揍死在校长办公室里!他警校没念完就该被退学然后到工厂打工拧螺丝去了! “难怪。”姜铎皱眉想了想了,觉得这主意还算靠谱。“行啊,明天我联系他,请他吃顿饭让他帮忙打听打听吧……” 话说完,姜铎三人便各占一张床关灯躺下。连续驾车奔波了十多个小时,陈振辉早已疲惫不堪沾上床便响起呼噜。姜铎却因为药物作用在床上摊煎饼一样翻滚,脑袋里跟放电影似的来回播着这两天的事情,一会是爱情片、一会是有动作片、主要是爱情动作片,时而怨愤时而沉迷时而想念的,半点睡意都没有,只得伸手摩挲着脖颈前的戒指闭着眼愣神…… 不一会,张程勉却忽然翻坐起来推门走到阳台上,姜铎想了想,便也爬起来跟着走出去。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也变成大烟囱了?” 闻言,张程勉一愣,眉头一挑骂道:“你管得着么?” 姜铎讪笑了一下便走到张程勉旁边,挨着他斜倚着阳台栏杆,想了一想才说: “张哥,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情?” “说。”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爸为什么会突然跑去越南?” 张程勉一愣,“你爸没告诉你么?” “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姜铎拧着眉嗔怪道,心底暗骂着他防我就跟防家贼差不多!当年我不过是偷看了他两页工作记录,他就差点没拿刀卸了我两条胳膊。 张程勉皱眉想了想,“大概还是因为剑潭冶炼厂。” “剑潭冶炼厂?”姜铎吃惊道:“也就是现在的源州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