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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勋贵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唯恐会有灾祸从天而降。 谁知道这一场大祸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头上啊?尉迟端是江州太守,徐福是名士之首,可以这么说整个江州所有勋贵都和这两个人打过交道。 一起做生意,一起吃饭喝酒就不说了,甚至还互相送过姬妾。 太吓人了。 真是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钦差大臣就仿佛是死神一般,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无与伦比的恐惧。 因为他去了哪一家,就是宣读圣旨去的,就证明这一家要有人死了,或者有人倒台了。 到目前为止,这位钦差大臣已经去了十几家了,有的是高级官员,有的是勋贵。 而这位钦差大臣离开之后,这一家要么有人被捕下狱,要么有人自杀,毫不例外。 所以几乎所有勋贵家族都在祈祷,钦差大臣千万千万不要上门啊。 尤其是魏国公府,敖氏家族,更是房门紧闭,跪在祠堂里面,请列祖列宗保佑。 …… 魏国公府内。 老太君每一天都在吃斋念佛。 魏国公夫人每天都在抱怨,荣华富贵的清闲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何要去参与朝政呢? 现在呢?报应来了吧。 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时时刻刻都担心钦差大臣上门杀人。 “好好的富贵日子,为何要去巴结什么林相,巴结什么二皇子呢?现在看看,惹祸了吧,惹祸了吧!”魏国公夫人怒斥道。 魏国公已经无心和妻子吵架了,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当日口口声声说要和林相联姻,要去做二皇子从龙之臣,你比大家都积极,甚至国公府内只要有人稍稍消极一些,这位国公夫人还要大骂,说你们没有出息,一点风险都不敢冒,未来哪里来的富贵啊? 而现在危机来了,她又口口声声说要过清闲日子,当日她拼命阻拦,就是拦不住你们要去巴结林相,巴结二皇子。 总之,正反都是她的道理。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等着吧,等着吧。” “平常和林相走得这么近,和尉迟端徐福走得近了,大祸降临了吧,大祸降临了吧!” 这个魏国公夫人依旧在喋喋不休大骂。 忽然,段莺莺怒声道:“母亲,你给我闭嘴。” 顿时,魏国公夫人一颤,不敢置信望着女儿,然后尖声道:“你竟然敢吼我?你还有没有伦理道德,我是你的母亲,你竟然对我出言不逊?” 段莺莺寒声道:“母亲,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未来危机降临的时候,不会如此无力,束手待毙。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让敖玉这样的禽兽孽畜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魏国公夫人哭道:“我们家还有什么未来啊,现在这一关都过不去了。” 段莺莺道:“你不要杞人忧天,皇帝陛下没有疯,你以为他愿意杀这么多人吗?他是不得不杀,我们家不会有事的,束国公就是底线,陛下屠刀的底线。” 魏国公夫人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 她自己就是妇道人家,还说段莺莺是妇道人家。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扇死你。”魏国公忽然怒吼,指着他的妻子道:“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这里聒噪。” 魏国公眼睛一瞪,就要发飙,但是见到丈夫真的举起巴掌了,于是哭哭戚戚地走了,去祠堂向老太君告状去了。 书房之内就剩下魏国公和段莺莺二人。 “天杀的李重阳,总有一日,要将他碎尸万段。”魏国公怒吼道:“如果不是他杀了李文阀,金州那边已经兵变谋反了,敖心全家已经满门抄斩了,我们又何至于在这里担惊受怕啊?现在好了,只有我们江州一处承担皇帝陛下的怒火。” 段莺莺道:“父亲安心,江州风波很快就要过去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怒浪侯爵府依旧处于查封之中,柳氏还没有放出来,敖玉那个畜生也没有放出来,这就是好消息。” 魏国公道:“我们家会不会被波及?” 段莺莺摇头道:“应该不会的,我们和尉迟端、徐福至少没有姻亲关系,虽然来往非常密切,但那只是我们自己觉得。在天下人眼中,我们和这两人又不是师徒,又不是姻亲,所以我们家不会有事的。” 魏国公嘶声道:“敖玉这个孽畜还在牢房里面,反而隔绝了这次风波,真是让人不甘。这次竟然没有弄死这对父子。” 段莺莺道:“我和鸣郎谈过,我们都觉得林相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将敖心父子置于死地,我们拭目以待。” 而就在此时! 外面传来了小公爷的声音。 “父亲,父亲,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钦差大臣来我们家了。” 这话一出,魏国公几乎要跌坐在地,脸色瞬间煞白,差点要昏厥过去。 钦差大臣来了?那个死神来了? 之前他去过的每一家,要么有人自杀,要么有人下狱,现在竟然来他魏国公府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那我段氏岂不是大祸临头了? 段弼不由得响起了钦差大臣在束国公府说的那些话,是要保住性命,还是要保住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