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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多尔济说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被愤怒所包围。 小主人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老汗可就只剩下你这一只血脉,不可较一时的成败,那些东方來的矮子不可能永远留在草原上,朋楚克不得各旗支持,如果沒有那些东方矮子撑腰,您便可以召集旧部重振老汗声威了。rdquo; 老仆敖嘎倒是清醒的很,对形势还有着靠谱的认识,吴孝良不禁对这位忠实的老仆刮目相看,这位老仆说的乍一听虽然有道理但是以目前形势來看,如果不借助外力,单单以多尔济这个蒙古部族王子是很难立足的,更别提打败在草原上经营多年的朋楚克,虽然他无论是声望能力上都差阿克旺那林很多,但是对付这个毫无根基的侄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会比捏死一只臭虫难不了多少。 吴孝良心念电转着,看來这趟浑水绥东军是要蹚一蹚了,如果这只是他蒙古不足内部叛乱,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到最后不管是谁赢了,最终都要听命于中央政府,但是日本人搀和进來就不一样了,这事也就由不得绥东军不管。 多尔济擦干眼泪竟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冷静了下來,不再喊打喊杀,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吴孝良面前。 求吴将军出兵为多尔济报仇,多尔济愿为将军左右驱策。rdquo; 吴孝良忙伸出双手用力将多尔济扶起. 多尔济,现在国仇家恨已经将我们扭在了一起,日本人我绥东军是绝对不会坐视他在中国领土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rdquo; 已经恢复冷静的多尔济闻听此话转忧为喜,沒想到吴将军就这样答应了他的请求,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自从给其做向导以來,所有问題只要涉及日本人他便强硬到底,从來都不会妥协让步,看來这位吴将军也不是沒有弱点的人,日本人就是他的死穴,看來父汗大仇有望大仇得报,此前,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部落首领之子,对一切都是副与世无争的态度,但是人生的剧变会瞬间改变一个人,多尔济便属此列,这一刻起他已经彻底与从前那个他割裂。 绥东军原地休整一夜,于第二天清晨开拔,向车臣部汗庭进发,从个地图上看,此时他们已经位于俄国境内,必须先涉过斡难河再翻越肯特山才会重新进入蒙古草原。 第236章 昆都林汗的头颅 绥东军自打进入外蒙以來,并沒有和当地部族打过交道,甚至在外蒙的草原上一直是和两大外国势力在较量,日本人在先,俄罗斯人在后,并且,先后将这两拨人都成功的赶到了北方贝加尔地区,但他无法保证这些不再卷土重來,哥萨克本就生长在草原之上,且來去无踪,所以是极难彻底消灭的,但是日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整个中国东北的军队都是有数的,满铁守备队只有三个旅团,被自己消灭一个以后,如今只剩下两个,如果再将车臣部王庭的这一股日军消灭,那么他们在短期内就很难再对中国内政进行染指。 因为,他在一个地区的发言权,主要还是看其在此地的驻军实力,如果他的实力不足以震慑当地军阀,那么他的发言权也就要相对的减弱,所以,歼灭日军才是绥东军此行最大的目标。 多尔济此时此刻,既悲伤又害怕,悲伤的是再也看不到父母和兄弟,害怕的是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秋霜晶莹,草木枯黄,天还是來时的天,草原也还是來时的草原,但是归路上,一切感觉都不一样了,他此刻只是一个流亡的王子,沒有家沒有部族,跟随左右的只有忠心耿耿的老朴敖嘎与如影随形的仇恨。 队伍翻过肯特山进入蒙古草原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进入车臣汗部的势力范围后,绥东军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盘踞在王庭的日军肯定知道有一只中**队由库鲁伦河向北而去,并且随时都有南下的可能,但是,绥东军一直行军到晚间也沒见到一个日军士兵的影子,甚至连王庭的游骑也沒见一个。 这太反常了,每逢大战,父汗必然会派出游骑在部落边界的操场边巡弋,一旦发现敌情便燃气马粪报警,但是如今已经进入车臣部半天时间竟然连个鬼影子也沒看到,明显不符合常理。rdquo; 多尔济开始疑神疑鬼,他认为堂叔一定在前方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陷阱,只等他往里钻去,老仆敖嘎则寸步不离的守候在他的跟前,随时准备用自己老命守护这老汗最后的骨血。 当绥东军再次來到昆都林的时候,周围草木依旧,但是部族的营地却是一片死寂,辕门外高高的杆子上,一颗由生子吊起的人头正迎风晃荡,残败变形的面部依稀可辨就是上次热情款待过他们的那位台吉,相比他便是那三位积极反对朋楚克上位的那三旗台吉之一。 吴孝良将望远镜向里面扫去,死寂的营地边伏满了妇女孩子和老人,其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年轻战士,他沒见过几日前的那次屠杀,族中壮丁除了战死的,几乎全被屠杀殆尽,如果不是一部分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们向东进入黑龙江跑商幸免于难,可能整个昆都林部就尽是老弱病残,等待他们的命运除了被吞并还是被吞并。 多尔济,由你去交涉一下,咱们不是敌人,是來为他们的族人报仇的。rdquo; 多尔济刚要下马前去,一把便被老仆敖嘎拦住,他实在不放心让小主人只身犯险,谁知道这些人在遭逢巨变之后会不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