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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宁拨开人群,脂粉味和酒精充斥在鼻息间,难闻的令她频频皱眉。 尽管棠宁的神色很慌乱,但胜在那张脸着实夺目。 在这种意/乱/情/迷的场合,她的闯入真真是天然自带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拦住去路,找各种理由为之搭讪。 棠宁火急火燎地想去找夏桃,根本没空理那些蹿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冷着脸说着千篇一律的拒绝言辞。 好不容易找到夏桃说的包厢位置,棠宁才发现夏桃已经喝趴了。 包厢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各自抱着怀中的女人,桌上、地上散落的全是酒瓶,空气里散着怪异的气息。 可能是棠宁的擅自闯入打破了为首的兴致,男人推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饶有兴趣地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个遍。 “哟,这是哪位请来的美女啊?姗姗来迟,得罚一杯。” 男人酒气熏天,那种恶心的醉态就差没扑过来了。 棠宁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谁请来陪酒的,冷着神色,义正辞严道:“我来接我朋友。” 男人打了个酒嗝,眯起的眼睛闪烁着促狭的光,“你朋友是哪一个啊?让我们瞧瞧大美女的朋友是不是也一样漂亮?” 包厢里的男人女人笑作一团,纷纷想围观这场意外怎么收场。 棠宁蹲在沙发上已经东倒西歪的夏桃旁,过去晃醒她:“夏桃——” 夏桃眼神朦胧,双颊酡红,话音含糊不清:“宁宁。” 这般模样不像是喝醉了酒,倒更像是中了那些的套,被人下药了。 她帮夏桃整理好衣物,柔声说:“我们走。” 不知道是不是棠宁的举动激怒了他,男人大着嗓门吼道:“门关上——今晚谁敢让她们走?老子他妈就废了谁!” 棠宁顿时心急如焚,架起夏桃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人先扛出去。 男人轻易而举拦住她的去路,想搭上她肩膀的手被棠宁给躲开了。 “小妹妹,先别走啊,你和你朋友一人再配我们喝一杯,给你们五千,怎么样?” 她根本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强调道,“我们要走了。” 男人自以为慷慨,大手一挥:“那就你一个人来喝吧,一个人五千,就这一杯。” 很明显,那是一杯伏特加,酒是烈酒就算了,还指不定被这些人在里面加药动手脚。 棠宁当然不可能信这种糊弄小孩儿的鬼话,警惕地一把打翻了那杯酒。 “靠——” 男人彻底怒了,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吧。” 言罢,他就拽着棠宁的手腕,试图直接扔到沙发上空出来的位置。 那些陪酒的女人害怕的不敢看,可一个人都不想站出来,本来就是来赚金主钱的,惹是生非就不好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棠宁明显感知到被他拽着的地方疼痛难耐,意识也像是坠入海底逐渐窒息到模糊。 突然间,包厢的门被踹开了。 动静太大,外面的光倾泄了些进来,男人站在包厢门口,表情阴沉的像是风雨欲来。 下一秒,还在惊恐中的棠宁就被男人护在身后,他耐心地哄道:“别怕,叔叔来了。” 那么一刻,程怀恕的到来像是黑暗的世界里陡然降临的光明,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狂奔的心跳声。 程怀恕的动作干净利落,将人一脚踹倒在地后,眼底更是如嗜血般猩红。 那男人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 如果不是因为现役的原因,程怀恕绝不会手下留情。 免得给人打出个好歹,在部队里的规矩是要关禁闭的。 之前他刚从军校毕业,刚来空降兵新兵连的时候,由于晋升的速度快了,就有传闻说他靠关系,背后说闲话的不少。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青年直接跟散播谣言的打了一架,揍的人鼻青脸肿,他也光荣挂了彩。 当然,事后关禁闭的惩罚少不了。 后来政委跟他谈话,告诫他说能用拳头解决的,那都不叫问题。 靠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才是硬道理。 程怀恕提了下裤腿后蹲下来,长裤上形成几道不深不浅的褶皱。 他微微眯眸,光是寒冷如刃的眼神就能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的衣领子被程怀恕一把拽起,从地上拖起来后又摔倒包厢的墙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路,纷纷噤若寒蝉,装没看见,怕得要命地垂丧着脑袋。 程怀恕的力道很大,但也会控制住自己下手的气力,不会真伤及到这人的性命。 男人吓的脸色煞白,不停吞咽着口水。 程怀恕活动了下指骨,语气阴恻恻地问:“你哪只手碰的她?” 男人痛苦地嘶吼道:“我不知道——” 程怀恕有的是耐心跟他耗,冷不丁地勾唇笑了下:“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人毫不犹豫地应声道:“右边右边。” 程怀恕挑了下眉峰,一丝都不客气地扭过他的手腕。 静默的包厢内只能骨头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就是男人在地上痛到打滚的闹腾声。 收拾好一切,程怀恕瞥了眼包厢内的其他人,“警察马上会过来,这次你们走不走运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