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原本在听到苏苗苗油盐不进的话，还觉得她有些不识抬举的姜主任，在听到她已经和其他几个军区签了新的合同后，那想要跟对方来几句的心思也一下子就萎靡下去了。 整个首都的常驻军区，就他们郊区是整体实力最差，也是一直游荡在郊区及周边，没能摸进首都中心权利的地方，也因为这个，他们对于其他几个军区都是敬而远之，以免因为实力不够，而被奚落。 但姜主任是真的没想到，苏苗苗这一个小小的民营厂厂长竟然能和其他几个军区搭上线，还成功签下了合同。 听着对方张口闭口谈赔偿的口气，姜主任拿着电话通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心想，领导可真是太看重我了，把这烫手的山芋递给我了，可这事儿办得这么不地道，人家那边又跟其他军区签好了合同，怎么可能会服软呢！ 电话那头，苏苗苗还在问：“姜主任？您想好了吗？” “就麻烦苏厂长把车子给我们开回来吧，至于赔偿什么的……我可能得去请示一下领导，咱们这车子租赁关系没了，但我们部队食堂不还是在引进你们厂的产生嘛……”臊红了一张脸的姜主任艰难说道。 听出对方意思的苏苗苗也不想把对方给逼急了，缓和了声音道：“那，我派赵副厂长过去，你们具体谈一下吧，或许你们可以在原有的需求量上增大对我们产品的购买……这办法总比困难多，您那边要是能表态加大购买量，赔偿什么的也是可以商量的。” 姜主任：“……” 行吧，只要不让我们出钱就行，反正那些香肠卤肉，战士们也总提意见说是吃不够。 成功解决了这次事件后，苏苗苗看着郊区部队加大了一倍需求量的订单，笑得合不拢嘴。 为此，她特意跟全体厂工开了个大会，将这一业绩，以及接下来要迎接七一、八一活动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个清楚，毕竟按照她的估计，自己再回首都这边，就得是九月底，十月初前后了。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九月底的时候，鹏城分厂那边也就差不多能进入正规了，虽然这时候的国庆节还没有七天假可以休息，但这并不影响她搞活动卖产品啊！ 到时候苏苗苗打算利用十月一国庆节的时候，两厂联合搞个热热闹闹的活动！ 还有火锅底料，到时候鹏城那边要是响应好的话，首都这边也得立马着手安排上！ 一想到这，苏苗苗的心好像有一把燃烧的火焰，催动着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 坐上回鹏城的货车，看着抱着孩子同公婆告别的桂花嫂子，苏苗苗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顾岁安讨论过的，关于孩子的话题。 按照苏苗苗户口本上的生日，得等到今年下半年才真正满21岁的她在接下来至少三年，甚至十五年的时间里，她的计划没有孕育一个孩子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都还不够成熟，或者说，是我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所以我觉得……”苏苗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 “我明白。”顾岁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孩子的出现，怎么去做好一个父亲。” 一个从小生活在父亲去世的单亲家庭，小小年纪就被迫长大要保护外公和母亲的人，和另一个曾拥有过幸福家庭却又失去，以至于对家庭总是充满惴惴不安心情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彼此、拥抱彼此，最终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 可，他们还没能接受这个小家庭里出现另一个人，哪怕是他们爱情结晶的人出现。 “我想，我们都需要先完成自己的梦想，然后再去学习，如何去做好、适应一个父亲与母亲的角色。” 想到顾岁安十分理解自己的言语，与眼前桂花嫂子女儿可爱的面容，苏苗苗笑着伸手在这个孩子的眼前晃了晃，逗得她“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觉得如果是自己和顾岁安的孩子，好像又没有那难以接受了。 当然了，这是在她还没看到桂花嫂子闺女声嘶力竭哭闹，怎么哄都哄不好以前。 苏苗苗：生孩子什么的，还是再缓缓吧，我还年轻，我还是个孩子！ —— 八月底，首都某审讯室里。 被从沪市的家中直接被一路带到首都进行拘留、审讯的霍家人简直苦不堪言。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家人被一个个提溜到审讯室里，翻来覆去问他们和m国的关系，可问题是，他们这些年是没少干过那些政策不允许的事情，但通敌叛国他们是真的不敢啊！ “领导，我们真的从来没干过通敌叛国的事情啊！我们是冤枉的！！”这是霍家的长子和次子和他们家人的态度。 “我就是霍家的旁系，我们只是跟着霍家混口饭吃的人，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儿我们都没参与过啊！”这是霍家旁系，各个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堂姐妹的话。 “是不是霍老二又胡搞乱搞女人惹出什么乱子来了？这跟我没关系啊，我是嫁进来的儿媳妇，他们霍家男人的事请，与我无关，我要跟霍老二离婚！他以前搞女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搞霍城搞过的女人，我是真的受够了……”这是嫁进霍家的儿媳妇、孙媳妇的哭诉。 每一个被带到审讯室的霍家人都会将他们所知道的，关于霍家的秘密说出来。 从那十年恶意举报祸害过的人，搜罗过的金银珠宝，到后来渐渐成性，利用职权中饱私囊，排除异己，将自家人扶持上位的种种事情都说了出来。 甚至包括这些霍家男人搞过的女人，还有私生子的存在。 尽管这些有领审讯人员和负责这件事情的领导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一个势力不算很大的霍家竟然干出过这么多事情，但他们最想知道的，是霍家说出他们和m国的关系，以及做过多少次交易。 已经失去耐心的领导狠狠地拍着桌子道：“我已经不想再听你们说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了，我要听的是你们和m国的关系和具体交易！根据我们从各方面搜集到的信息，你们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确定了，要不是看在你们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你们早就要上法庭被判刑，甚至是枪毙了！所以，我奉劝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规规矩矩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能被从宽处理！” “我们真的没有通敌叛国啊，我们是忠诚于党和人民的！”霍家的老当权人霍青松老泪纵横地说着，身后的一干霍家人也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斩钉截铁地表示他们真的没干过这种事儿。 看着面前仍一脸无辜看着自己的领导冷哼一声：“如果你们一直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以为能凭此洗清罪名，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异想天开！大领导对这件事情很是关注，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也只能将你们抵死不从的态度上报给领导，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瑟瑟发抖的霍家人：“……” 此时的他们，宛如风中摇曳，无依无靠也遇不到霸道总裁……领导的小白花一样。 可怜弱小，又无助。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却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更别说，他们在这几天审讯中说出来的那些事情，哪怕没有通敌叛国这一条，也早已经够他们牢底坐穿了。 两天后，最后的期限到了。 “既然你们还不愿意承认，那么我们也只能将你们带走，直接判刑了。”领导很是惋惜道，“其实证据都有了，你们还死撑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面对虎视眈眈就要来押解他们这群人的人时，霍青松颤颤巍巍地看向为首的领导，问道：“我能问一下，那些证据都是从哪里找到的吗……” 领导瞥了他一眼：“你自己藏在哪儿，你不清楚？还是说，你好奇的是，你藏的那么隐蔽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发现？” 被噎了一顿的霍青松皱着他那满是苍老的面容，平生第一次有些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站在自己面前如此趾高气昂态度的领导所处的职位，是在以往是过年时拎着再多礼品也都进不了霍家大门，他听到名字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的小人物才会有的头衔。 可现在，这人却成了能主宰霍家所有人生死，能任意奚落嘲讽他们的存在。 而自己，也不得不从一家之长，霍家的掌权人，变成得时刻佝偻着腰，连头都不敢抬太高的阶下囚。 人生，果真是瞬息万变。 领导看着他们这样子，开口道：“看你们如此狼狈，我也就跟你们说道说道，让你们死也能死个明白。” “其实你们那些情报和来往信件藏得是真的很难找，地毯式搜索、全面排查你们的关系网，连你们中个别人包养的情妇家都没放过，搜查的人甚至一度以为你们真的是无辜的，整整找了三天，负责搜查的人才找出了被分别藏起来，并都藏得很深的证据，以及连零部件都被拆开藏起来的电台。” 霍青松听到这话时，有心想说些什么，嘴唇却哆嗦着连张开都很艰难。 他知道，霍家这是被人算计了。 而且，是被彻彻底底，无法翻身的算计了。 那些东西如果说是被放在很好找的地方，兴许他们还能让领导相信，这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毕竟通敌叛国那么大的罪名，他们如果真的做了，怎么可能会把那些重要的东西只放在表面上呢。 可想要害他们霍家的人实在是太阴险，也太有能量了。 这个人竟然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藏进了他们的住所里，以假乱真，让他们无力辩解。 可是，能够引起领导如此重视并相信霍家的确做了通敌叛国事情，从一开始都没能搜集到证据，却硬是搜查了整整三天将东西找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会怀疑我们。”霍青松痛苦的声音响起在牢房封闭的空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认定我们霍家做了通敌叛国的事情？” 领导看着如今都还能保持冷静，将情况分析到位的霍青松，忍不住感慨道：“是你一定想不到的人坏了你很快就能举家出国的好事啊……” 霍青松听到这人的嘲讽语气，不由得问：“想不到的人……是谁？” “霍城。他在军部犯了错，部队的人在给他收拾宿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你们霍家的秘密。”领导道，“很遗憾，他自认为不会被人发现的位置，还是被发现了，并且，害了你们所有人。” “当然了，能做得出背叛祖国，残害同胞事情的你们，这也是罪有应得。” 领导凑近这群人道：“我想，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在那十年期间，你们会以各种方式方法，去残害其他人的真正原因吧，你们那时候就已经叛国了！” 身后的霍家人还在喊冤，霍青松却已经满脸痛苦会很，不再辩解，两行热泪顺着他浑浊的眼睛落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经历了如何解释也还是无法为自己洗清罪名，明明是被诬陷，却根本改变不了要被带走审判的结局，与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一向疼爱的霍城导致的事实后，霍青松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当年那些曾被自己举报、抄家，最后家破人亡的那些自己昔日的老领导、竞争者，还有同事们了。 “这就是报应啊……”他喃喃自语道。 自此，曾在沪市威霸一方的霍家就这样落幕于1981年这一年。 ………… 其实，顾岁安一直没和苏苗苗说过，他在当年平反以后，就在一点点布局，以能够将霍家这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家族一网打尽。 像是故意在当年追踪霍城和林珍宝时，留下的痕迹，以将霍家成功引蛇出洞……还有后来很多很多的安排，其实都是他故意为之的。 但现在霍家已经垮台了，这些事也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同是八月底，借着放假的时间跑来鹏城与苏苗苗见面的顾岁安正在整理回首都的行李。 在上礼拜刚结束了提前毕业考试的顾岁安，前脚刚出了考场，后脚就坐上了去往鹏城的火车。 在这里，跟苏苗苗起腻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尤嫌不够的他，在昨天接到了学校那边的通知，说他已经通过了考试，准备趁着两个月暑假的时间，先让他去到机关单位实习一阵子，再决定最终分配的工作岗位。 “顾岁安，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到了单位实习，那里会不会有漂亮的小姑娘呀？”苏苗苗裹着被子趴在床上，略显娇俏与调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昨日胡闹后遗留的沙哑。 顾岁安看着苏苗苗，笑得一脸温柔道：“是啊，我在想，我这个行李箱够不够让把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装进去，到时候带你回去给我当老婆！” “你可以试试呀，我觉得你需要这么大……”苏苗苗张开手臂比划着，“不对，是要这——么大的行李箱才行！”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一直到顾岁安坐上火车，苏苗苗看着驶向前的火车，心里虽有舍不得，却没了第一次在鹏城火车站这里送别顾岁安时的惆怅与难过。 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在朝着一个共同的未来，努力前进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能在这一章一次解决霍家，所以在后半部分的描写上，我使用了快进。 但放心，不会省略过苗苗在鹏城大显身手的发展！ 至于孩子，我不太会写养孩子的事儿，所以这一章写的就算是个铺垫，他们俩现在刚多大啊，年龄也不是生育最佳年龄，又都有各自的事业，我以为孩子对于婚姻，对于夫妻而言，永远都是锦上添花，而不是为了维系关系，或是应付长辈才出现的。 所以，他们俩的娃应该就只会在写到结局的时候讲一下。 不会有以月为单位养孩子，啥今儿翻身了，明儿会爬了，后儿能走了，然后娃长大了，上学了，开始家长里短操心孩子的各种剧情出现。 ps：其实这一章里也有隐晦表明了一下林珍宝的结局，所以今后都不会再讲到他们啦~实际上这一次提到霍城也是为了让安安报仇。 当初既然设计了这个背景，就必须要有个结论，家破人亡的仇恨啊，此仇不报非君子的。 第10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