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97章 再见梅姐

    练*歌*房兴起时间不长，对我而言还算是新生事物。

    这些年天都市一度遍布各个角落的舞厅已经渐渐销声匿迹，90年代代之而来的是各种夜*总*会、练*歌*房、k歌城、洗*头房、粉色发*廊、浴场、按*摩房等，其实就是声色场所。而过去被称为女*流*氓的陪*侍女郎、舞场的伴舞女郎等，很多人摇身一变成为三*陪*女。

    与三年前还有一个巨大不同的是，就是*三*陪小哥*的出现，这是业界一个公开的秘密。有钱人多了，富婆和贵妇人便多了，独守空闺的有闲妇人也多了，于是她们出入欢场寻找慰藉，便催生了三*陪*小哥这一行业，真实的名称叫牛郎或公关先生。

    到90年代初时，还有一个重大变化是女子化妆品的兴起。这些三*陪*女肤色细嫩，花容月貌，但已经和几年前那些原生态美女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经济、科技在快速发展，色情场所日新月异，真是让人目不暇接。

    刚闭目想打个盹，门悄然开了，一阵似曾相识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睁开眼，只见眼前一闪，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红裙子的妇人已扑进我怀里，顿时软玉温香满怀，一个嚅湿香艳的小嘴已经吻上我的嘴唇。

    “李三兄弟，原来肖哥的老大真的是你啊？”

    “梅姐？”

    “姐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呜呜，你也真忍心，一点不管我们了……”

    我大惊，赶紧坐直身子放开妇人。这妇人原来正是当年银河舞厅的老板娘梅姐，我主动放开她，她坐在我身边，小手仍牢牢地捏着我的右手。我惊问道，“梅姐你咋会在这，常顺哥呢？该管你的也应该是他啊！”

    “李三兄弟，呜呜，要知道你是李三石，当年杀了姐也不让你走啊。”梅姐面色黯然，再度扑进我怀里搂着我脖子，头伏在我胸前，劫后重生一般竟然呜咽啜泣，瞬间泪如泉涌，伤心地抹开了鼻涕眼泪。

    看着不同寻常，我拿纸巾给她，惊问道，“你快说说，出啥事了梅姐？”

    梅姐抹着泪道，“常顺那犊子没了，都是我害的。呜呜，你走后第二年，我就听说你打架进去了。又过了几个月，银河让人砸了场子，全毁了。曹啸野个王八蛋，不仅收回了舞厅，还……还把大刚子与常顺都弄死了……”

    “啊，都弄死了？他有没有难为你？”我瞪着她惊问。

    其实我听到这一消息感到震撼，但并不感到吃惊。这一切早在我带桔子离开时，就早已经想到了会是这结果。只是令我不解的是，梅姐劈腿在先，给曹啸野戴了不止一顶绿帽子，北霸天这个狠人为何要留下梅姐？这完全不符合北霸天眼里容不下一丝沙子的性格，还是另有目的？

    梅姐呜呜啜泣，象是真伤心的样儿，点点头道，“算没为难吧。呜呜，当年我跟过他两年，他才饶我一条命。”

    我亲吻一下她的头发，将她扶坐在沙发上。见她装扮象是妈咪，便又问，“哪你……咋又在这？莫非……”

    梅姐自己拭着眼角，啜泣着道，“呜呜，姐后来走投无路了，就又找到朱乐泉，替他打理满天星。呜呜，以前在银河时，老朱就追求过我，幸好他心眼好收留了我。”

    我暗暗叹息，梅姐的哭泣让我五味丛生，却没有安慰她几句的欲望，想到她当年在银河时的所作所为，一时感到无言。

    这个朱乐泉我多少知道一点，他原是九中的数学老师，后来停薪留职，办起了舞厅、练*歌*房，也算是大港区道上挺有名的人物。说起来，朱乐泉人还不坏，从未听说过他欺凌弱小、欺男霸女，否则肖乐也不会帮他。常顺死后梅姐做了他的姘头，对这个风骚的东北老娘们而言，也算是一个归宿吧。

    我又拿纸巾递给她，见她不再啜泣，便又问道，“大刚子和常顺都是好人哪，曹啸野是怎么弄死他们的？后来知道是谁来砸场子的？”

    “石头你不知道，北霸天狠着呐，那一年你替姐出头那一次，四个东北人就是他派来当药引子的，其实就是憋着坏想收回银河。”梅姐用纸巾细心地粘着脸上的眼泪，嘴里恨恨地说。

    这让我感觉不真实，曹啸野这完全是脱裤子放屁。便道，“他想收回银河还用费这么大心思么？”

    梅姐将一个桔子剥开，递到我手里道，“还有啥缘由我说不上来。反正他家法严，常顺、大钢子跟我相好，落他手里后，都用船带到远海就那么活活沉海了……”

    又是沉海，无聊！

    我无奈苦笑，真是老掉牙的杀人手法。可这个北霸天杀人总喜欢沉海，一了百了，不留一丝线索给条子。想起当年的我自己，正是被北霸天在暴风雨之夜沉进深海，是天不绝我李三石啊，一群有灵气的海豚帮忙才侥幸逃得一死。

    心里隐隐有一丝得意，那一次或许也是他曹啸野一生最失败的一次沉海，我李三石没死，但他的打手刘晓蓬却成了垫背的，被我随手扯落海中给活活淹死了。一个解东方就够难对付的了，如果再加上个刘晓蓬，我从劳教所出来后的岁月，一定更加艰难。

    我又看了一眼腕表，刚要说话，梅姐说，“石头，老朱他老姨家闺女出门，他回山阳镇老家喝喜酒去了。听说你来了，现在正往这赶呢。”

    “梅姐，我今晚来这不是来消遣的，你给他打传呼吧，让他不要回来。想见面，我们再找时间。”我不想见朱乐泉，便推搪道。

    梅姐看出我的心思，她又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鼓鼓的胸前，另一手扯着我耳朵亲吻一下我的嘴唇，才道，“石头啊，当年姐多有得罪，早就想去找你又不敢。今天你主动来了，说明我们姐弟俩还有缘分。姐身子不方便，有新来的两个妞未开苞，晚上你和小肖好好乐和乐和，算姐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