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96章 摘下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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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位于海涛路南头的场子是一座旧式小楼,离赵多她们的小店也就两三站地。依然是德式三层老楼,左边是重工业局招待所,右边是川味老锅鱼头,满天星夹在中间,店招亮丽,场子气派豪华,很有点当年银河舞厅的味道。 正是上客的时候,满天星红男绿女进进出出,马路边停的轿车约有几十辆,成排的自行车得有百十辆。门前站桩的人约有十几个摊档,逛夜市的人,看美女的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我在看车处锁好车,头盔便挂在龙头上,走进大门进入门厅内,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柜台上一个红裙女孩主动迎上来,嘴里叫着“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我告诉她308,二位。 她竟然露出惊喜的神色,道,您是李先生? 见我露出诧异的神色,她又嫣然一笑,嘴里连说我带您去,您请跟我来。说完便扭着腚带我上楼。我李三石也算“名人”了,让一个三*陪*女认出来并不新奇,我跟着她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向308包房。 走廊很长,地面铺着化纤地毯,两边的包房隔音很好,只是隐约传出歌声,有男女在深情对唱《心雨》,那男高音吊得真高,丝毫没有歇斯底里的意思,很有点张雨生的味道。但女的声音就露怯了,象个中年妇人,喑哑咿呀吊得撕心裂肺。有人在吼《爱拼才会赢》,声音粗犷,是用心在唱,这让我为之一震。 一间大包房门拉开,《杜十娘》哀婉的曲调和着女人放肆的呻吟声轰然传出,一个摩丝把头发都烫得竖起来的小伙走出,见到我愣了一下,赶紧退回关上门。就这瞬间,包房内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茶几上堆着的果盘和酒瓶被移到一边,一个全*身*赤*裸的小伙子头着茶几正在倒立分叉,一双长腿淫糜地分开,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妇人正趴在上面,嘻笑舔吮,不堪入目。后面的大沙发上,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艳妇与两个小伙分明正在办事。原来是几个富婆正在消费传说中的牛郎,而且还是一个练过体操有技能的牛郎! 果然与当年的银河舞场一样,所谓练*歌*房不过是变了个花样,一样的藏污纳垢,其实就是一样的卖肉场子。我感觉恶心,心里极其不爽。身为一个“资深”流氓混混,我承认我好色,但我有我的人生信条,从不嫖娼,更不喜欢到这种欢场消遣。当然我的喜好与所谓的高尚人格不搭干,仅仅是不喜欢,没有别的原因。我不明白肖乐干吗要约在这样肮脏的场子里见面,如果遇到扫黄,岂不是要百口难辩? 一直走到走廊深处,领着我的女孩打开最里间的包房门,躬身伸手低头说先生请进。 我走进门内,这也是一间大包房,与刚才看到西洋景的那间一样,都是黑色装修格调。水晶大吊灯下,是一圈黑色人造革蒙皮大沙发,围着一张棕色实木大茶几,茶几顶上是栅格状镶着玻璃,很有情调。对面墙边是一套点歌设备和一台大彩电,墙壁上装饰着宫灯状的壁灯,四周墙顶装饰着射灯,让光线如梦似幻,别有韵味。 此时包房内空荡荡的,肖乐还没来。心里感觉不解,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到练*歌*房里来谈? 我走到正中央的大沙发上坐下,一个高个黑裙女孩款款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手里端着托盘和提着啤酒的男服*务*员,他们上了两个果盘,两盘瓜子,两小盘点心,一箱天都啤酒。 “请问先生要不要点歌先唱着?”红裙子女孩问。 “干嚎?”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随意看一眼腕表,差两分十点,肖乐应该快来了,再说刚才那一幕,已经让我唱歌的欲望一点没有了。屁股下的真皮黑沙发我都感觉是那么脏,还不知道有多少红男绿女在上面办过事呢。我感觉这里很肮脏,如果不是要等肖乐,我绝对坐不住。 黑裙子女孩身材高高的,及膝包臀裙将她的体形完美地展示出来,她背着手躬身对我说,“李先生,肖哥说有急事要晚来一会,您想唱啥我和小芸陪您。” “有急事?没说啥事么?”我愣了一下。 “真的李先生,肖哥一向说话算话。他没说啥事,肯定是真有事,不然不会迟到。”女孩以为我不相信,秀眸带着歉意看着我,赶紧解释道。 今天下午在烧烤店前坐了一下午,看着摄影师给四川妞拍照,光顾着欣赏李星了,这会感觉真有点倦,便对她道,“你们都去忙吧,我想静一会。” 这个黑裙子女孩小脸十分精致,没有化妆,甚至连一双弯眉和长长的睫毛都是纯自然的,眉眼间看不出一点风尘味儿,这让我对她略有好感。 她带着歉意道,“那李先生您歇一会吧,我不打扰你。” 说着招手就想让站在门边的红裙子女孩出去,但这红裙小丫头撅着嘴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我不!”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红裙子小*三*陪比黑裙女孩个子稍矮,脸上化着淡妆,她一直拿一双凤目偷偷瞟着我,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儿。我能看出,这绝非三*陪*女对有钱男人的那种“兴趣”,这丫头与我素不相识,她象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样儿。 黑裙女孩没法子,便蹙眉示意她不要多话让我讨厌,自己也背手恭敬地立在门边。 我懒得理会她们,但绝非讨厌欢场女人。女人出来闯荡不容易,为了活下去甚至为了赚钱下了海,我也觉得无可厚非。于冰就下过海当过暗门子,我一样爱她多年。即使现在她受伤了退出江湖了,我一样忘不了她。丁香也一样,如果她还活着,我会爱她一生一世。正因为丁香的死,让我受到巨大打击。每一个欢场女人背后一定有一段辛酸史,我是不堪承受,再不敢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