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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拂咬了咬下唇,容颜霎时被篝火的余光衬得光鲜,淡淡的双瞳望着殿下,只觉得太子穿上一身金甲比往日都要英勇,便痴痴地道:“过了生辰,殿下虚岁十九……那、那奴才虚岁也有十六了。”冷不丁说了这一句,兴许急着喘口气,没想廖晓拂一下呛了起来,坐在太子腿上开始咳嗽。 祁谟笑着帮他抚背顺气,眼里柔柔的蜜意闪闪烁烁:“好啊,原以为廖公公一向矜持,原是要亲自侍寝给孤祝贺,甚好,甚好啊,孤准了!” “什么侍寝,奴才可没说……”头摇得拨浪小鼓一般,廖晓拂急急摆着手说道。方才那番话已是他酝酿整日的勇气才说出来的,早已不好意思起来,谁知太子被激得越发兴起,追着他来问,没一会儿就将耳根憋红了,在太子腿上蜷成一团。 若不是时候不对,祁谟早就惦记上这个事了,现下只能放柔了声音,压着嗓子说道:“拂儿莫羞,只是战事吃紧……待孤打了胜仗,必饶不过你去。”不听还好,听了廖晓拂更是手足无措,耳根被太子呼出的气烘得酥酥麻麻。 “拂儿……”祁谟贴过来又道,只听帐外有人问着守卫:“太子在里头吗?”转瞬间怀里软乎乎、香喷喷的美人早跳到一旁,整着衣衫好似无事发生过,只是脸上那抹俏丽可疑的红晕叫人难以琢磨。 苏青松……祁谟再想置若罔闻,可也是知道轻重急缓的明白人。青松必定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已布下了阵,便站起来冲外面喝道:“传!”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战之前慢慢撒一章的糖啊!求鼓励求虎摸!!!!!! 苏青松:方才商议的那些,明日就安排下去。殿下还有事吗? 祁谟:有,就是往后少来几趟,有话一次说完。 苏青松:好,还有臣喝这奶茶很是喜欢,不知可否叫廖公公再续一杯? 祁谟:你先是打扰我与小福福亲亲,又是喝光了我的奶茶,信不信作者给你安一个不省心的cp?????? 第101章 苏青松掀了帐帘进入,右参将吴英勋、左参将杨义与副将袁艾紧随其后。“见过殿下。”苏青松先道,话毕便随廖公公引至篝火一侧,几人分别坐下。 “大人们稍作歇息,奴才这就去看茶。”廖晓拂把四位将士置座,挽起袖子跑去拿碗。大帐里可没有玉啄骨瓷的茶盏,有的只是石碗。廖晓拂捧了一大摞的碗在瘪瘪的胸前,怕大人们等得久了,赶忙俯下身去舀锅子里的热奶茶,一边舀一边轻声道:“大人们还请慢用,这个烫,须吹一吹才好入口,正是暖胃的。” 杨义望着廖公公露着的白生生的手腕出神,静静坐着,待轮到他了便一手接过来石碗,指尖挨着廖公公的指尖一瞬分开,好似什么火苗把他的心也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谢廖公公好意……这是廖公公亲自做的?卑职……有眼无珠,倒是不曾看出廖公公还是个手巧之人。” 廖晓拂一听倒显得很是谦虚,全然不是方才与太子嬉闹的样子,摇着头道:“杨大人过誉了,本就是好准备的,奴才见大营的将士都会才放手尝试,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卑职不嫌弃……”似乎是察觉到廖公公面颊上的红晕,杨义自来职守谨慎的心忽而又晃荡了一瞬。他与吴英勋不一样,生下来便是军户,十六入禁军营,从没与女子打过什么交道,头一回发觉男儿竟能比女子还要标致,免不了多看几眼。抬头再看,苏大人已经将北境的阵势图摊开了。 “袁副将,你所指的那条冻河可是这处?”苏青松忧心忡忡地说道,“看来在这北境寒苦之地当真有百年不化的寒冰。” 袁艾乃是守军副将,早已在北境边关驻守十年有余,正值壮年,也没有那么多琐碎的规矩,石碗接过来就喝,兀然把眉头一皱。廖晓拂心道不好,这是又烫着一位大人了,正要关切地开口,就听袁副将将石碗噔地放下,手背大咧咧擦起嘴来,问道:“这奶茶怎能这么甜啊!谁家喝这个?齁得喝不下!” 原是喝惯了咸的,哪里知道这是廖晓拂特特为太子预备的,齁着了舌头。好在袁艾也不是过于计较的人,不等廖晓拂接话,对苏青松道:“此河宽六十丈,常年上冻。不瞒苏大人,自卑职驻守北境至此还未见河面开过,就连六月也覆薄冰一层。” 祁谟听着免不了动起心思来。“莫非前大统领受袭一事,就是与河道有关?” “殿下英明,正是!”说起此事,袁副将仍旧难掩心头之痛,“军医道前将军乃是中毒身亡,首级被取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可若想在千名守卫的眼皮下把将军首级送出去,还一路送到辽兵手中,走阵前的雪原是绝不可能。两阵交锋,不杀使节,可辽人自来嗜血性,竟派使节送来前大统领的首级,以葛布裹之,目的在威振我军势气!莫不是我大昭一向拘礼,不肯做出尔反尔之事……” 听他说得恳切,祁谟狠狠地皱了眉。两阵交锋,不杀使节,这确实是亘古不变的礼数,只因使节身负重托,有交融、谈和之大任。曾听太傅讲过先祖曾与蛮人交战,蛮人使节竟身挂数十骷髅头骨而来,只为恫吓人心。不想辽人更甚,不仅刺杀大昭守境军大统领还堂而皇之将其首级送归,叫他忍无可忍,顿了一顿才问道:“莫非袁副将就叫他完好无损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