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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涯收回视线,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学姐,墙上原本有六幅画,现在只剩三幅了。” “画?”俞静蕾猛然回头,墙壁上的画真的只剩下三幅,她盯着墙上那三幅神态各异的《绿狗》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不……不会的,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俞静蕾失控地尖叫起来,情绪激动地摔了手里的杯子。 玻璃渣飞溅起,将她光滑的小腿划破,流出血来,整个屋子里原本就弥漫着血腥味,可俞静蕾流血后,整个屋子都像是“活”了过来。 谢涯看见浓郁的黑气不断地往俞静蕾身体里钻,它们似乎很亲近俞静蕾,如同粘人的小孩儿,缠着俞静蕾嬉戏。 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扭曲,谢涯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往后靠,好半晌才将那种心悸发慌的感觉压下去。 他有点想吐。 “学姐,关于这些画你知道些什么吗?”谢涯缓过来后,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俞静蕾神情慌张地摇头,整个人连带灵魂都写满了抗拒,“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学姐,我觉得这些画可能和接连死人有关系,希望你不要隐瞒。”谢涯循循善诱,俞静蕾听见这话果然犹豫了。 “学姐我才二十五岁,家里有一个老人需要照顾,我不想也不能死。”谢涯目光真挚地望着她。 俞静蕾双手握在一起,紧了紧,半晌后嘴巴开合,如同黏了胶水似的,嘴唇反复几次嗫嚅,才吐出一句话来,“这些画是新白的爱好,他喜欢收藏画,还开了一家画廊,来到这座岛上后,我就告诉过他我不喜欢这些画,希望他换掉,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我们俩因此闹得有点不愉快,他……走的那天晚上,我就是因为这个和他吵了一架,才去酒吧喝了会儿酒,想要冷静一下。” “没想到……”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从她的指缝往下流,“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这个和他吵架。” 谢涯递给她一张纸,试探性地问道:“学姐你不喜欢狗?” 俞静蕾的身体一僵,用纸巾擦着眼泪,闷闷地应道:“嗯。” 看不见她的表情,谢涯也不清楚她真实的情绪是什么,不过他记得一件事,念高中的时候,他记得俞静蕾家养了一条狗,经常到学校来接她,哪个男生要是敢对俞静蕾吹口哨,那条狗一定会冲上去追他整条街。 那狗很有灵性,只是吓吓对方,从来没有伤过人,即便如此,也引起了很多家长的不满,俞静蕾母亲还亲自去道过歉,从那以后那条狗就再也没有在学校附近出现过。 “老谢,这是丁盛文的手机吗?我刚在草丛里捡到的。”孟阳雨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用保鲜袋装着一个黑色的手机。 谢涯按亮手机,上面是丁盛文的自拍,不过有密码锁,无法打开。 这让他想起瞿芮的手机,谢涯从兜里拿出瞿芮的手机地毯式翻找一番,果真让他找到了隐藏文件。 孟阳雨伸长脖子去,差点没瞎掉。 “卧槽,我瞎了!” 俞静蕾也好奇的凑上来,瞠目结舌的捂住嘴,“瞿芮是gay?!” “那他还和苒苒?” 俞静蕾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瞿芮应该是为了苒苒家的钱,苒苒特别喜欢炫耀她的家世,其实有钱的是她的继父,但她的继父和姐姐都很不喜欢她,瞿芮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谢涯和孟阳雨闻言,不禁有点一言难尽。 隐藏文件里全是瞿芮和各种男人的床照,谢涯忍着恶心往下翻,居然翻到了瞿芮和丁盛文的照片,依旧是不堪入目的那种,拍摄时间在去年一月份,只有两三张,看来不是男朋友,是炮友。 “丁……丁盛文也是?!”俞静蕾惊呆了,难以置信地喊道:“那他还想找我复合?!” 谢涯和孟阳雨双双看向她,俞静蕾赶紧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我和他没什么,他说他来参加婚礼就是想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当时出轨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么多年他最爱的人还是我,即便只是当我的备胎也无所谓,只要我愿意回头看他一眼。”俞静蕾拧紧眉头说:“说得比唱的都好听,幸好我没有信他的鬼话。” “艹!那瞿芮去找丁盛文那天晚上,其实不是因为钟苒?”孟阳雨一拍脑门,顿悟过来,不是为了钟苒那是因为什么?再续前缘,约一次? 谢涯想起苟新白出事的那个晚上,瞿芮来找他,那让他不舒服的触碰,果然不是他的错觉,瞿芮当时就是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他不禁有些反胃,从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后,他就遇见过不少类似于瞿芮这样的人,找你玩玩,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赶紧去找下一个,总有答应的,只图一时的快乐,至于以后,那肯定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谢涯厌恶他们这样的人,自然从来不会答应继续接触,当然他也遇见过认认真真想要和他谈恋爱的人,但谢涯的心好似一汪深潭,一颗石子掉下去就再也浮不起来,别人也不会总在一个不会给你回馈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一来二去自然不再有后续。 他原本已经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只是没料到季灵渠会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你没想错,他就是去找丁盛文鬼.混的。”谢涯调出瞿芮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