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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电影管理条例》。 它是我去过北京最贵的茶馆,一个管审批的小干部点的局,当然最后是一个抱着项目的老板买的单。 它是连只写了几行地下电影评论的小记者也被迫写检查,而且第一次不够深刻,再写第二次。 它是领导把贾樟柯叫去训话:我们不管你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部门会来管你。 它是领导对外国记者说:我们从来没有禁过一部影片,我们只是暂时不让它公开放映。 它是褚青拒绝接受招安后,被逼得远走香港,在国际上声名鹊起,却在国内无人问津。” …… 所有人看完,都有些害怕,而更害怕的是,文章末尾居然敲了这样一段字: “不要忘记,现在某局当权的人,就是从当年的文艺青年中成长出去的。在网上的看客、观者、帖青年,早晚有一天会有个把人坐在定人生死的位置上。到时候,我们会不会还见到今天的情况:一部电影被毙了,却没有人知道它是被谁毙掉的。 所以要点名。 所以,我先点我自己的名:我是北京电影学院在文学系教书的,张献民。” 第二百八十七章 隐于风云 鲁先生讲过:“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得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子的希望。” 张献民远远够不上大嚷大叫的那个人,但若说轻轻地哼唧几下,他还是有资格的。 他的江湖地位,超过成青松、郝健等人太多,属于独立电影圈大拿的那种。何况他还以一种舍生取义的态度自报姓名,无论实力还是姿态,彻底碾压对手。 在他之前,有的人没想到,有的人想到了但没敢说,有的人敢说了却又说不透彻。 张献民就像掐着烟头,随手撩了一点火星子,把众人心里那些挠心挠肺的杂草野花,全都烧了起来。 赞成者拍烂了巴掌,嘲讽者称其为“电影师爷”,鄙视者费尽脑汁地构思檄文,以便反击。 这场争论瞬间提升了逼格,从对《安阳婴儿》的讨论,变成了“电影与政治的关系”。 电影是政治,那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立场。 换句话说,电影中应不应该有立场? 网友各持己见,有深入剖析的:“电影就是意识形态,谁也不应该逃避,或者说谁也不应该捣糨糊,电影必须是有立场的,这个很重要。当然,不是有了立场就一定是好电影,但是没有立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偏激反感的:“我在想,说到底究竟谁有资格摆弄我们的记忆,雕刻我们的容颜?崇高或者戏谑,贴金或者打脸,乌托邦或者边缘人……鼓吹什么,叫嚣什么,你的表达就代表一种姿态!” 也有客观中肯的:“谁表达观点都是一种姿态,甚至没有观点也是姿态。每个人都指责对方的姿态,那不如宽厚一点,去看看他姿态的背后是不是真诚的。如果是,那还苛责什么呢?” 更有消极颓废的:“给我口大烟,我只想安安生生地坐在一堆盗版碟上了此残生。” …… 后窗论坛,很快又迎来了第二波高潮,比之前更加生猛。 其实呢,无论支持者、反对者抑或旁观者,无论是在体制内教书的张献民,还是靠着电影吃饭的成青松,还是对电影事业充满美好幻想的艺校生,以及仅仅是喜欢看电影的上班族…… 他们都是爱电影的。 正因为爱,所以才觉得深沉、激荡、愤怒、不甘、无奈、自嘲……而如此种种,通过他们的字里行间,无一例外地都指向了某个群体:电影局。 到这里,事态已快不可控制,西祠胡同决定插手平息。如果就此结束,那本次争论,顶多是场由民间意识主导的,对中国电影的审视与批判。 但偏偏临近尾声的时候,又有人添了把火,将未燃尽的野草,轰地一下子,尽成燎原。 发难的仍然是公子赖,他好像是位褚青黑,再次拿这位说事儿。当然,他首先还得遮掩下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拎来了张献民做挡箭牌: “点名是对网络规则和道德的践踏!不要用自我点名剥夺他人的话语权,不愿讲出自己姓名的人,与对自己言论不负责的人不是一个概念。请张老师不要用自己圈子的规矩,约束其他非圈内人士! 如果您真的想点名,那么请对准您在文章里吹捧的那位:褚先生。 这位演员我早已久仰,但心里始终有个问题不吐不快,所以张老师,还请您帮我点名。毕竟我这种不值一文的小卒,是没机会得见国际影帝的。 而我的问题就是,您被封杀,纯粹是咎由自取吧? 我知道论坛里有很多人崇拜他的表演,但我现在说的不是表演,只是就事论事,粉丝们勿喷。 张老师认为,褚先生被封杀,是政治因素,但我认为,他被封杀,恰恰不是政治因素,而在于自己。 他至少犯了两个错误,一是看错了别人,二是看错了自己。 有个哥们跟我讲过他被禁的内幕,无非就是不接受某局的招安条件——痛斥那些地下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