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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唠叨了半天内心独白,总算不再四十五度悲伤逆流了,顾峥余力为也松了口气。 “哎,青子,你会弹吉他么,我刚才想了想,应该给崔明亮加段戏。”老贾心结一开,马上回到工作状态,问道。 这电影里有很多主角唱歌的镜头,褚青却一直回避了这个问题,这会老实交代道:“别说弹吉他,我连歌都唱不好。” “再差能差到哪去,我唱的也不好。”顾峥不在意道。 褚青没搭话,讪讪笑了笑。 “你唱段我听听。”老贾看他这样,心中不妙,丫不是那种谦虚的主,这么自贬,怕是真的很烂。 “唱啥?” “嗯,《站台》会唱么?” “会,这歌以前多火啊,咳咳,我唱了啊!”他清清嗓子,直奔高潮:“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 “停停!” 那仨人同时喊,脸都绿了。听过不着调的,可没听过这么不着调的,完全是把原歌摧毁,自己又重新谱曲来着。 也算本事! 那俩司机聊得正欢,被这嗓子彻底吓到了,甚至都有放弃要车钱的打算,这就一精神病啊! 老贾咂巴咂巴嘴,道:“还好有时间,春天才能拍到你唱歌,这段完事你麻溜给我回北京找个老师练练,不说多好听,起码得在调上。” “行行。”褚青自觉没脸,连连应声。 事情已了,情绪也不闹了,三人拍拍屁股站起来,正往车那边走。 “嘀嘀!” 就听喇叭声响,又一辆车拐了进来,三辆车堵在路口,形成品字形。门一开,李洁明跟梁景东下了来。 余力为使了个眼色,拉着他们先上了车。 梁景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老贾则面色如常,站在原地等他。 “师傅开暖风吧!” 褚青在车里捶着腿,喊着司机,妈蛋的,下半身都冻僵了!这些个青年太招人恨,影响老子生育能力,以后谁他妈的赔我? “你说这次能行么?”顾峥看着那俩人又在路边私聊,担心道。 “没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来。”余力为笑道。 果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和解了,没多会儿,老贾跟梁景东一起回身。 第三天一早,梁景东当着大伙的面,剪掉了头发。 《站台》到此刻,才算正式开拍。 第一百一十章 伪作者电影 很多人说《站台》是部作者电影,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压根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作者电影。 这个概念有很多高大上的解读论述,简单说,就是导演主宰一切。 1954年,特吕弗首次明确这个概念的时候,还只是个年轻的影评人。那会儿的《电影手册》就像个乌托邦的玫瑰园,以大龙头巴赞为首,麾下特吕弗和戈达尔两尊门神,灵感沸腾,青春激昂,如革新世界的斗士一样,尽情挥洒着个性与自由,忽悠了一个时代的艺术电影的诞生。 任何导演,无论商业片或艺术片,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完全不受片方干涉,从剧本到选角,从摄影到剪辑,从配乐到布景等等,体现的只有个人意愿。同时还可以倍儿牛逼地对投资方嘲讽一句,爷是拍电影的,不是给你们这些低等咖搂钱赚名声的! 谁都想这么爽一把! 特吕弗发出“作者电影”的论调,本意是给艺术片摇旗呐喊,却忽视了商业片也同样受到资本制约,其实是同一战壕里的兄弟。所以,这位大师后来拍《四百下》的时候,就被自己啪啪打脸。 第一,他需要钱。第二,他需要演员。 再屌的导演,没有充足的预算,没有合适的演员,鼓捣出来的东西只能是:这特么拍的啥狗屁玩意儿? 当艺术片越来越在立牌坊,尤其是好莱坞电影工业体系成熟之后,开始丧心病狂地侵占全世界,已经没几个人再记着“作者电影”究竟是个神马东西。 当然,好莱坞也玩艺术,但最艺术的好莱坞电影也包含着商业元素,因为美国压根就不是一个艺术的国家。他们商业片有商业的体系,艺术片有艺术的体系,都在流水线制造。 相比之下,欧罗巴地域的那种厚重,放到电影中,就太过沉重和晦涩。 老贾是很幸运的,他有不指手画脚的投资方,也有最理想的演员,更有最合适的时机来拍这部片。 如果在《小武》之后,直接把他拎到电影市场里,去面对观众和票房,那就玩蛋去吧,分分钟死无全尸。正是因为他被禁,断绝了市场关系,所以才能一门心思地去拍这部,仿佛跟自己天生注定的片子。 而实际上,第六代后来大批被招安后,纷纷浮上水面,没一个玩得转商业价值的,接连被爆掉,最后有的选择回归,有的继续在电影经济里挣扎。 最失败的例子,就是张元。 这货在那纸禁令下来后,干脆利落地把摄影机架到了天安门前,撸出了一部很屌的纪录片《广场》。这种嚣张,自信,不妥协的态度,在国内一时无两,甚至成了新生代电影人的大领袖。 直到98年,他解禁,电影圈都疯了,媒体跟苍蝇似的见天围着转,纷纷期待着他将会带来的惊喜。 结果这货,怂了。 张元首部由官方注资的电影《过年回家》,即便拿了威尼斯影展的最佳导演奖,但是锐气已经不在。再到后来的《我爱你》《绿茶》,更是一塌糊涂。所谓的保持艺术与商业间的平衡,看上去更多的是一种迷茫的混乱状态,而这种混乱,又更直观的体现在电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