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页
书迷正在阅读:我捡的崽都是神明、校草O装A还是会被反攻的、爽文反派人设崩了、我和四个大猪蹄子的爱恨情仇[修真]、穷逼夫夫的打脸日常[星际]、炮灰琴爹修仙中[剑三]、装B不易,强A叹气、惊门、美人鱼的我拥有了一个五厘米小人、会有时
就像那场二脖子对着马大三嘶吼的戏,那叫一个过瘾,可惜等到十二月都过去了,也没再来那么一场。 话说他在这鬼子村已经窝了一个月出头了,每天只拍那么几场,还不一定能留,保不准第二天又得用另一种新方法重演一遍。 他一点都不急,姜文都不着急,他一小配角操哪门子心? 姜文可以为了等一场大雪,每天晚上抱着电匣子听天气预报,死活不用造雪机,嫌那玩意太没层次感,那雪景一瞅就知道是假的。 导演的心态也影响了全组人,不急不躁,每个小细节都力求完美。哭的是投资方,一千五百万压根不够,足足翻了一番,胶片也是哗哗地费,几万卷几万卷地往上涨。 这些高端的东西,跟褚青都没啥关系,他每天慢悠悠的,隔三岔五还能给女朋友打个电话。 范冰冰的官司跟预想的一样,台湾公司一开始咬住合同上的一百万违约金不松口。几番扯皮之后,也知道要是继续打下去,打不赢不说,还白花了诉讼费,就有了庭外和解的意思。 程老头那学生相当给力,跟在早市挎个篮子买菜的大妈不分上下,从一百万一路直降,讲到了二十万,最近还在努力,看看能不能再打个折。 事情还算顺利,也有老爸老妈陪着,但丫头心里最惦记的还是男朋友。每次打电话,都表现出一种脆弱求抱抱的爱娇状态,埋怨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都没能过,最后又日常性地问一句,什么时候能回来? 褚青也愁,也只能告诉她一句特地道的唐山话:知不道。 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 1月13号,东四某条胡同。 贾樟柯在巷子口转悠了好几圈,抽掉的烟头能塞满小半个垃圾桶。 这巷子可难找,他一路东拐西绕才踅摸着地方。跟那人没约具体时间,只说上午,但他发现自己来得有点早,才九点,还不知道人家上没上班,就在外面晃悠了一会。 那单位就在里头,低屋飞梁,八字门厅,寒风料峭中,蕴着明清以来老巷子的幽静。跟他想的有些不同,远不是那种高大门脸,地上印着三个黄底大字“警戒线”的衙门范儿。 老贾又捻掉一根烟头,撸起袖子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顺着青砖墙一溜走,道上连辆车都没有,静悄悄地一点不踏实。 到了门口,端详着那块白底黑字的大牌子,心里直突突,活了二十九年,还是头一回迈进国家机关的门槛。 正要往里走,忽然从门里面踱出七八个中年人来,两个人并肩在前,其中一个瞅着特脸熟。 老贾连忙侧身,靠在墙上细看,还真认得,在学校里没少听这人的名。 这人不经常单独出现,往往被放到一个群体里供人观赏,有蛋疼的评论家给这个群体起了个统一称谓,叫第五代。 跟他并排走的,似一当官的,两人勾肩搭背,很是热络,后面一干小弟不断逢迎附和,有点古时人家送贵客出门的意思。 那位大师跟这当官的说说笑笑,游刃有余,直到他上了辆吉普车远去,贾樟柯才冒了出来。 刚进门,眼前就一亮,门外看着逼仄,里面却宽敞,标准的深宅大院。 “喂!你找谁?” 旁边门房里出来一老头,中气十足,这一嗓子把贾樟柯吓了一跳。 “哎您好,我叫贾樟柯,有个姓赵的领导叫我今天过来。” “姓赵?”老头想了想,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走!” “谢谢。” 老贾点头致谢,按着他指的,穿过一道不长的斜廊,在一扇朱漆双开门前敲了敲。 里面马上有人开门,却是刚才见过的那官儿,问:“你有什么事?” 老贾第二次介绍自己的名字,道:“您好,我叫贾樟柯……” “哦哦!就你啊!”那人恍然,打断他的话,笑道:“进来吧。” 老贾随他进屋,不敢打量,就听他道:“叫我老赵就行,就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这来得忒早了点。” “啊,着急了,不好意思。您电话里说找我谈谈那电影的事儿?”老贾表现得很是谨小慎微,跟这帮子人打交道从心眼里就发怵。 “哦,这个等会再说。”老赵摆摆手,道:“你难得来一趟,走我带你走走!”说着就出门,贾樟柯只得跟上。 “这以前是刘墉,就是刘罗锅子,他住的地儿。” 老赵带着他到了院里,指着所剩不多的古迹,简单介绍了几句,道:“后来就拨给我们局了,你别看这地方大,都锁着呢,就留给我们几间屋子当办公室用。” 老贾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傻,听得还挺认真,想着李保田的造型,居然他妈的止不住想笑。 两人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屋里,老赵这才让座,又倒了杯茶给他,笑道:“我那边还有点事,出去一小会儿,你先坐着,自己随意啊。” “行,您忙您忙。”老贾捧着茶杯,连连点头。 待他出去,贾樟柯这才打量起屋子,像是古代宅院里的偏房,空间不大,只有一套办公桌椅,一张双人沙发,还有一铁皮柜子。 他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清茶,晃了晃脑袋,又瞄见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字体颇大,仔细一瞅,居然还有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