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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徒儿也并非孺子不可教也。 白行歌盯着谢璟深那双带着危险的眼睛,忽然有点紧张。他撇开头往后仰了仰,像是在挣扎,可白皙的脖子却无意拉出了个诱人的弧度,让人心里忍不住冒出想在上面咬一口的念头。 谢璟深就是那个人,他没有说话,喉结暗暗滚了滚,身体往下又压了几分后,跟耍流氓似地偏头在白行歌耳边低声说:“不需要。” 白行歌动作微微一顿,听见谢璟深又补充了句:“我说那个意外盖下的印章,不需要抹去。” “这……”白行歌皱了皱眉头,因为被人牵制住导致他说话也变得有几分艰难,“但那样对你并不公平。”擅自把人的婚姻关系给定下了算什么? 谢璟深眨了一下眼睛,遮住眼中的暗涌:“不会。” “我还挺乐意。”谢璟深说道,听得白行歌又是一愣,大脑有短暂的空白,昨夜令他迷茫万分的接触猝不及防地又跃入他脑海,惹得他面色一片绯红,只能气恨地瞪了瞪按着自己双手的人。 谢璟深被他那一眼瞪得,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自己心里搅了一下,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直接在阿竹面前对白行歌做点更过分的事情。 可是他还没答应,所以他必须得忍住。 他闭了闭眼把自己有些焦躁的情绪压了压,沉声问着白行歌:“我说我想对你负责,并非意外,并非受人逼迫,只是出于私心……你听懂了吗?” 谢璟深冷冷淡淡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耐心与柔和,并没有给白行歌带来任何压力,反倒是让他在想通了谢璟深话里的意思后,还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已经红得没法见人了,完全没料到谢璟深竟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坦然地向他表明心意。 这,算是表明心意的一种吧? 谢璟深没有想要强迫白行歌的意思,见他长长的睫毛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得正轻轻颤抖,神情有几分慌乱,反倒还有些许疼惜与懊恼。 他懊恼的是,自己以前对白行歌的作为似乎有些过分了。早知这会儿会对这人动心,他当初就该收敛点。 谢璟深眯着眼睛想道。 末了,他又和白行歌说:“若是不想答应我也不会逼迫你,只不过,以后就不要再允许我轻易靠近你了,最好学会该怎么拒绝我。”他边用着散漫且高冷的语气说着,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怜爱地抚了抚,眸光凛冽又不可一世,“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哪天会不会没控制好自己,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白行歌怔了怔,心里想着是什么不好的事? 回过神后,他才又挣扎了几下,瞪着他回答:“你说我有拒绝的能力吗?” 谢璟深又弯了弯嘴角,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觉得高兴:“怎么没有?皇帝你都能拒绝了,我只是普通一个江湖势力的小楼主,拒绝起来就更简单了。” “你怎么拒绝季君延,就怎么拒绝我,做不到吗?” 白行歌不晓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想太多,总觉得谢璟深这话里,隐隐约约好像还带着一种对季君延的不满。 见他没有回话,谢璟深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人给吓得太狠,松了松手把他给放开,然后还细心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被他弄得有点凌乱的衣服。 谢璟深理完便要起身离开,袖子却忽然被一只手指被勾住。虽然动作很轻,可还是被敏锐的他给察觉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似乎也被那只手指给勾住了那般,猛地跳了跳。他紧绷着脸色低头看着身前的白衣男子,努力不让他发现自己冷静之下,宛如火山爆发般的激动。 像是做好了很大的心理建设,给足了自己勇气,白行歌才轻声开口:“……你给我一些时间。” 他低头说着,谢璟深只能看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朵,有点可爱,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然而他只是动了动手指,没敢将想法付诸行动,害怕把人吓着。 短暂的安静后,白行歌才又低低补了句:“不需要拿你自己和季君延比较。” “你和他不一样。” 这话听得谢璟深的心微微一颤,有点拿不准白行歌口中的不一样,是哪种不同。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白行歌的头好像压得更低了,但出口的话却叫他听得清清楚楚:“至少,我做不到答应让他亲一下。” …… 阿竹不知道谢璟深和白行歌两个人在那里‘耳鬓厮磨’的半天谈的什么,只知道谢璟深从白行歌身边离开后,他看见自家公子从耳朵到脸到脖子都红了一片,眼里还有一层淡淡的,像是因为嗔怒而泛起的水雾。 他在被解开穴道的第一时间就揪着谢璟深的衣服,和他扭打了起来。当然,那只单纯因为谢璟深看在白行歌的面子上没有还手,才能让他挥出几个空拳。 白行歌愣了半天才发现车里另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谢璟深扯着阿竹的衣领单方面压制着他,他俩的动作惹得马车不安分地摇晃了起来,吓得他赶紧起身阻止:“好了,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呢?” 阿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公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白行歌哭笑不得地把阿竹从谢璟深手里‘救出’,正要替他整理衣服,却不小心瞥见他因为衣服松乱而露出的后脖子,那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