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平凡的石头
石凡性格普通，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一种真谛。 石头的石，平凡的凡，落在芸芸人海之中毫不起眼。 他并非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枭雄和霸者，也不是胸怀天下的圣人，有时候会表现出善良温和的一面，比如狩猎的时候会刻意放过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不会追捕，看到值得同情的事，就会心酸。 例如现在唯一亲人被欺辱，会很愤怒，直接打上门去。 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不同事情的不同态度。 说起来，让自己生活的好一些和平平安安的扶养妹妹长大，这已经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目标。 这次出门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将那户人家狠狠教训了一顿，他们以后不会再找麻烦。 没有选择杀人，是因为心中有底线，若非必要，石凡并不太愿意让鲜血沾满双手。 这户人家让人厌恶，可事实上在这个山村里，比这更恶劣的也有。哪怕在自己的村子，也只是有老村长在压着罢了，所谓的民风淳朴也只是相对而言。 不过，囡囡的童年阴影就此消散了，因为有一位强大的哥哥，竖立起一杆人生的旗帜，想来今后也没人会欺凌她。 妹妹身材娇小，和瓷白娃娃差不多大，才四五岁大小，脸色红润，亮晶晶的黑色眼睛极为纯粹，灵动的眸子像是有莫名的光芒在照耀，让妹妹具备了一种纯净的灵性。 她娇憨可掬，穿着虎皮衣服的样子很可爱，和半年前的野草般的样子完全是天壤之别，这稚嫩可爱的样子像是把人的内心都融化了。 石凡经常对妹妹讲说一些故事，告诉她现代的一些认知理念，让她跳出这个时代的牢笼，思想已经和石凡贴近，今后妹妹不会变得和这里的人们一样愚昧，今后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前进，会变得越来越好，没人能阻挡她的成长。 在一条蜿蜒的雪路小道上，有一行他们来时的脚印，穿过密林，周围杂草丛生，灌木丛大雪覆盖，化为一个大小不一的雪团。 这里很寂静，月光被阻挡在上方那层层叠叠的树叶上，所以下面的光芒很暗淡，到处都有漆黑的草木影子，这里难以视物，像是一处黑暗之地。 这种环境对石凡造不成影响，他将妹妹从怀中放下来，牵着妹妹的手，走在小路上，两个人渐行渐远，只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两行大小不一的脚印。 他离开古村，身后事已经不需要考虑了，这番行为究竟能引发了怎样的效果，也不想深究。 “妹妹你还小，还不知道世事的险恶，要用自己心去判断，做正确的事情。面对恶人欺凌和针对，也不需要害怕，那样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而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他们，自强自立才行。”石凡教导妹妹，又不想态度过于强硬，而是选择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对她慢慢诉说一些道理。 他面对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神色很温柔，语气放缓，这是其他人所看不到的。石凡很少在这个世界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从一个和平的社会来到这里，莽莽大地，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对人诉说，但是却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朋友知己，听他诉说那些东西。 事实上，有了妹妹，两者相互依靠，石凡才找到了合适倾诉的对象。从心情上来说，石凡并不需要囡囡懂他所说的全部东西，只是需要一个适合对象来说自己的心中的一些事。 这就导致囡囡很疑惑，神色一直懵懵懂懂的，眨着茫然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她心里很敏锐，察觉到哥哥内心中有很多话想说。 其实对于这种话题，囡囡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哥哥，但总听到哥哥回答说，等自己长大了，或许就明白了。 她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哥哥，小手被牵着，刚才的一幕并未对她造成心理损伤，而是感觉格外的放松，浑身暖暖的。 同时，囡囡的心里又很期待，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是否会和哥哥一样的强大温柔？ “囡囡以前没办法反抗他们，爷爷面对他们也很无力……”囡囡有些委屈，低声回答道。 “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以及自己所珍视的东西。”石凡轻声和囡囡说道。 力量是保护的基础，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强大之上的。 “囡囡也想要变得和哥哥一样，到时候我也保护哥哥。”囡囡抬起头，她眼神孺慕，看着面前的哥哥，也有依赖和亲近。 囡囡却感觉到有一双温和有神的眼睛极为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让她很温暖，想来，今后也不会忘记这份温柔的。 她这样说，语气虽然很稚嫩，却也同样清脆、果断 “好啊，那哥哥等你长大，到时候记得好好保护哥哥。”石凡淡淡的笑道，并未将妹妹的话放在心上，只感到很欣慰和好笑，也有些头疼。 妹妹很懂事，却懂事的过头了，性格早熟的过分，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一直都想着发挥作用，帮助自己。 他这一世的体质可能和其他人不同，如今已慢慢展露锋芒，想必未来会更加强大，石凡本人又没多大的野心，不会树敌，何必要妹妹的保护呢。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回答囡囡，语气真诚，没有半分敷衍。 囡囡却信以为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妹妹笑的很开心，也很灿烂，宛如刚升起的初阳一般。 “那哥哥，我会变得和你说的童姥一样厉害嘛？可以纵横六合，横扫八荒？”妹妹的记忆很强悍，石凡半年前讲的都还记得，所以一直都记得这个名字，以及天山童姥修炼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每次想到这个惊艳的人物，她小脸兴奋的通红，不断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嘿嘿哈哈个不停。 “这个嘛……”石凡多少有些迟疑，天龙八部被他口述魔改，因为自己记不得前世小说的诸多细节，以及这个世界本身的问题。 所以，一本武侠小说也被提升到了玄幻的层次。 其中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是成了一种非常强势霸道的一种武功，比如大成之时可以化身横立天穹的骄阳，散发无量光，普照大地…… 当然，这是在瞎扯…… 身为曾经的现代人，不说别的能力不行，就是在脑洞这方面一直没有让人失望。 不过，他很宠溺妹妹，到底没让小囡囡失望，很委婉说道“日后成长到什么地步，这要看囡囡自己的了。” 这个世界浩瀚无边，难以说的清就多浩大，只知道老村长曾经听人说过，凡人活上数十世也无法走到另一域，之间相隔无数里地，天涯海角莫过于此。 而只是这片大地上的神秘禁区，石凡就很难摸得清底细了。 可想而知，那必定里面埋藏的秘密，定是惊世骇俗，可以颠覆周天乾坤。 石凡曾经远远观望一次，发现了人形生物嘶吼，裂开了大地，就几乎让自己遭劫，若非关键时刻，自己的体质给力，自己就已经死在了那里。 今天更是有两个神秘来者突然降临在此地，来历未知，打开了一道黑漆漆的通道，和未知的生物发生大战，天空中雷海显化，仙光纵横，波及范围更加广泛了。 只希望这些事和自己无关…… 石凡祈祷，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觉得那里愈加深不可测，希望那些未知恐怖的东西不会波及到自己。 不过，如果真的危及到自己和妹妹，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这个问题无解，像是在杞人忧天，石凡心里却一直很担忧，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其实他甘愿当做一块没人注意的石头，带着妹妹，度过自己的无忧无虑的一生。 哪怕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好，他想回到现代的家中，那个和平的社会总是让人安心，虽然对社会的规则有些抱怨，但总体而言还是好的。 石凡也想去看自己的父母。那对已经慢慢开始苍老的老人永远不会嫌弃没本事的自己。 就算自己始终一事无成，抱着手机玩个不停，不务正业，他们也会包容。 就和自己永远不会嫌弃囡囡一样，想来有是相通的情绪在其中吧。 亲情永远是最真实和根本的一种感情，烙印在心灵深处，难以磨灭。 “那囡囡一定会是最厉害的！”不过幸好还有小囡囡在身边，她打断了石凡的思考，认真的攥着小拳头说道，来回挥舞。 石凡笑了笑，只是摸了摸囡囡的脑袋，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啊？”随即，囡囡又很好奇的看着石凡。 这段时日，石凡给小囡囡讲述了很多的故事，都是山村里没有的，从没人听过类似的故事，故事本身也带有奇异色彩，非常的波澜壮阔，让人觉得这都是真的了，最起码囡囡当真了。 所以她自然很好奇，哥哥好像无所不知。 “这是在我的故乡听到的。”石凡叹了口气，情绪低迷，回忆记忆中的过去，略微黯然说道。 过了这么久，这些事情始终放不下，将过去的事情埋葬在心中，宛如凄凉的一座孤坟，只有自己时而会去探望。 “故乡？哥哥的家不是在这里吗？”囡囡有些不安的看向石凡，小孩子心灵天生纯净，囡囡更甚，天生灵觉惊人，她听出来石凡语气很不对劲，透漏着一股哀伤。 囡囡从未见过哥哥这副样子。他以前都是很温柔，也很细心的呵护着自己，无论自己问什么，他都会笑着回答。 现在石凡却黯然神伤，似乎被触碰了内心深处的伤痛，囡囡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哥哥？ “这里也是一处故乡，有让我很满足的父母，他们也值得让我孝顺，可惜不等我长大……”石凡摇头叹道，他的身世和囡囡很相似，不同的是两者年龄差距，但也很容易引起共鸣。 在最初的时候，石凡只能勉强狩猎，仅仅让自己不饿而已。 后来，他的体质开始大幅度增长，比之同龄人更强健有力，可以单独猎杀大型野兽，也就是在那时确定自己力量足够了，才收养了囡囡。 相比之下，囡囡就生活的格外凄惨无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