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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顷刻间便猛然袭来,浓烈杀意使得浑身汗毛都竖立不止,越初寒忍痛后退,孟青则顺势将绮桑揽到了身边。 就这短暂的光景,裴之令已然缠斗上越初寒,二人就地打了起来,铿锵声不绝于耳。 若是完好无损倒可一战,可越初寒本就受了伤,又不比裴之令功力深厚,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几十招下来越初寒半点上风也未占得。 孟青只是冷眼旁观。 绮桑情急:“你看着干什么?快去帮帮她!” 孟青不为所动:“我不取她的命,自有旁人来取,虽然放下恩怨,但也没好到要替她出手的地步,裴之令只要不威胁到我什么,他一切举动都与我无关。” 能为了自己不对付越初寒,已经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了,绮桑也不想强迫她,突然灵光一闪:“裴陆呢?” 孟青思量片刻,侧过身子朝背后投去了一个眼神。 见状,邬玉龙即刻飞身而起,寻找起裴陆的踪迹来。 大战再度爆发,依旧是东西两境打的不可开交,雪域弟子持弓立在林中,只作观望状,并未出手。 原本形势大好,却被孟青扭转了局面,孟如云又六神无主,西境几乎是被动着参与打斗,此等情形下,师映容也难免生出了撤退之心,可她早就站在了孟青的对立面,便是此刻放手也难逃一死,心下一横,她也握着长剑想飞去裴之令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一道黑衣身影及时落在眼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事已至此,你还要执迷不语!”蓝心冷冷地看着她。 师映容步伐一顿:“孟青会放过越初寒,可不会放过我!” 不容置疑地,蓝心将她拉出战场,沉声道:“宗主已经答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明哲保身比什么都重要!” 师映容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便又被蓝心截话道:“此生你若是还想见到我,今晚就别再生事!” 暗自在心中考量一番利害关系,当下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下,终是孟青稳住了大局,孟如云靠不住,裴之令或许自身难保也未可知,目前来说暂时息事宁人的确是明智之举,她师映容和这些人又没什么深仇大怨,何至于上赶着送命? 见她神情缓和下来,蓝心这才提醒道:“不关你的事就别多管,先撇清自己为上。” 师映容叹口气,倒也随她走了。 另一边,缠斗不休的两人仍在生死决斗。 利剑狠狠划过胸前,牵带出深深的伤口,越初寒吃痛,翻身跃去林间。 “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突然背叛,为今之计我只有杀了你拿到庄主之位,初寒,你不是我的对手,束手就擒罢!” 先前是因着突然间得知太多匪夷所思的真相,心绪难免受到打击从而动摇,此刻回过神来,才觉自刎的举动如此愚蠢。 白裙已被鲜血染透,发丝凌乱,越初寒不卑不亢道:“父亲有罪,但不代表我就必须得死!”饶是如此,她也没忘劝诫,“裴楼主,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裴陆想想。” 裴之令不以为意,轻蔑道:“那两个虽不杀你,但也无人帮你,千影楼和西境弟子群起而攻之,就凭你剩下的这些人,困兽之斗只能是徒劳无功!” “你若真这么想得到庄主之位,我大可让给你!”遍体鳞伤,行动已不如最初敏捷,越初寒渐渐力不从心起来,“这小庄主我也当厌了,何况我并非贪图名利之人,你若比我有才能有本事,更适合当庄主,我自然让贤,何必非要杀人!” “不杀了你,东境如何服我!我可不会蠢到给越家留后!” 磅礴真气施压开来,沉黑长剑挥出一道强横剑气,霎时间,天地变色,风声鹤唳,残叶与尘土随狂风席卷大地,迷花人眼。 避无可避的,被那剑气直直冲撞,五脏六腑被在一瞬震荡起来,越初寒当即喷出好大一口鲜血,狠狠摔去地面。 绮桑不由尖叫起来:“姐姐!” 下意识的,她拔腿就想奔过去,孟青适时将她拉扯回来,少见的有些动怒:“你过去送死?” 裴之令那一招几乎用了八成的功力,越初寒遭受此等重创,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若是放任她不管不顾,被裴之令这般逼上绝路,迟早会真丢了命。 绮桑牢牢抓着孟青的衣袖,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求求你,救救她!” “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 “你们是亲姐妹,我求你了,你救救她吧!” 孟青迟疑片刻,缓声道:“我有伤在身,裴之令若真要下杀手,即便我和越初寒联手也抗衡不了他。” 因着她现身时并无病容,绮桑根本就把她重伤未愈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听她说出口,心中不由一凉:“那怎么办……怎么办……” 她彻底慌了神,又毫无办法,更没那么大的本事救得了越初寒的命,如今连孟青都自认无力相助,那还有谁能帮越初寒一把? 邬玉龙去了这多时也未赶回来,看来是裴陆被藏得隐秘,一时半刻找不到人,绮桑急的脸色发白,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转过身看着那道犹在出神的身影喊道:“孟如云!” 听到这声呼唤,孟如云紧咬着唇,回望过去。 绮桑恨声道:“你真的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