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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便听孟青问道:“你信她?” 绮桑点头:“我信。” “明白了,”孟青道,“所以你才要跑这一趟,为的就是来质问我事实如何。” 绮桑继续点头:“所以,你的确是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 孟青笑道:“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有关你的身世,我诚然骗了你,这事说来话长,”孟青道,“可对你的感情,却是半点不曾作假。” 想不到她竟然承认得这么干脆,绮桑有点意外:“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孟青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轻抚:“说你是越长林之女,乃是为了要你相信,你与越初寒有堂姐妹的关系,如此一来,待你回到碧云山庄,便不会对她动情,姐姐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绮桑不信:“你防患这些干什么?”她说完,忽地升起一个念头,“难道我之前喜欢过她?” 孟青施施然道:“倒不是你喜欢她,而是她喜欢你。” 绮桑一愣。 真的假的?越初寒对原主有情?! 绮桑回想了一下这段日子越初寒对她的态度,不由摇头:“不会的,她并不喜欢我。” 孟青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如何得知?” 绮桑没好气:“上次不就跟你说过了吗?我问过的。” 孟青拖长语调:“啊,想起来了。” 谎言被拆穿也能这样泰然自若,绮桑对此人的精湛演技着实佩服,便又问道:“那我到底是谁家的?” 孟青端详她一阵,声音微沉:“可还记得竹林里的双人墓?” 绮桑当然记得了。 便听孟青道:“其实那里头埋着的,并非越长林夫妇,乃是老阁主和阁主夫人,亦是我的师父师娘。” 所以她说那座墓里是原主的父母,只是在增添绮桑对身世的可信度罢了。 绮桑无语。 “我起初说老阁主与越长林乃是结交兄弟,这点不假,”孟青慢条斯理道,“越长林其人,武功高强且足智多谋,任何方面都比越长风更适合担当庄主,加上他是长子,自小也的确被当做庄主候选人来培养,可越家那位老庄主却在临死之际突然改了主意,要将庄主一位传给越长风,这事,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真假。” 听她这样说,绮桑便猜测道:“所以越长林心中生恨,就找上老阁主帮忙,打算双方联手一起攻打碧云山庄,抢回庄主之位?” 孟青却是摇头,眼神微冷:“并非越长林先发制人,越长风登位后能力不足,东境大小事宜被他管得一团糟,毕竟是个从小活在兄长光环下的闲散少爷,他能成得了什么气候?不到三月光景便已惹得东境民怨从生,又有老阁主英明在前,他那庄主之位,说是臭名昭著也不为过。” 越长林有治民之才,也有大将之风,虽未得到老庄主青睐登上庄主一位,但对于越长风搞出来的烂摊子却是事事亲力亲为,成日任劳任怨给越长风擦屁股,操碎了心。 可劳累不说,却还半点好处都捞不着,眼见东境子民对越长林大加赞赏,越长风便将这位才干出众的兄长视为了眼中钉。 但要扭转一边倒的局面,于民众口中树立起好形象,只会暗戳戳扎兄长小人儿可不行,越长风深知自己不如兄长那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手段心计方面却还算值得一提,既然想将兄长的风头盖过去,就必得干一件越长林都做不到的大事,如此才能令所有东境子民心生敬佩,诚服于他。 绮桑好奇:“他做了什么?” 孟青冷笑道:“他想吞并西境,成为天下霸主,受万千子民拥戴。” 绮桑讶异:“这么大野心?” 孟青斜眸看向她:“若想占领西境,首先要做的,便是铲除最大的阻碍。” 绮桑立即道:“他盯上了七星阁?” “不错,”孟青点头,“七星阁乃是西境第一大派,统管西境所有门派和百姓,若能将七星阁摧毁,别的门派也激不起什么水花,碧云山庄本就实力雄厚,拿下西境也只是时间问题。” 绮桑想了想:“可七星阁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既然并不是很有才干的人,即便有这个想法,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孟青微微一笑:“虽无才干,却有狠毒手段。”她抬起下巴,目光不屑,“是人便有软肋,攻其软肋而行,再是刚硬盔甲,也终有可破之处。” 绮桑道:“七星阁的软肋?是什么?” 夜风轻抚周身,卷来清浅幽香,孟青将视线移到她身上,轻声道:“你。” 绮桑愣了愣:“我?” 孟青道:“你便是七星阁的软肋。” 绮桑静了半晌,不可置信地重复道:“我吗?”关她什么事?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么,”脸上冷意一扫而过,孟青目露怜爱,“老阁主膝下有一独女,生于五月,正逢断肠崖桑树花开,花景绮丽淡雅,所以取名绮桑。” 闻言,绮桑当场怔住。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手指着自己,满脸愕然:“我——是七星阁阁主之女?” 孟青不语,只轻轻点头。 绮桑有点接受无能:“不会吧……” 搞什么?她刚刚才从越初寒口中得知原主是被越长风救回去的,并非越长林所生,结果转眼间事情又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孟青竟说她是七星阁那位老阁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