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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回忆了下那位年轻君王的变脸日常,多半是被他气的。 卫敛轻笑一声:“挺可爱的。” 长寿一呆,下巴险些没合上。 可可可爱??? 公子您千万别恃宠而骄啊!那可是秦王!!! 用可爱来形容秦王,比一只凶猛獒犬名叫阿萌更恐怖。 刚警告长寿不要得意忘形的长生:“……” 他脸疼。 他家公子才是最肆无忌惮的一个。 _ 卫敛推开窗,窗外依然飘着雪,皑皑积雪未化,茫茫大地无边。九重宫阙都被覆盖在冰天雪地中,渺如烟,美如画。 他看见远处宫人搭着梯子,将一个红灯笼挂到屋檐下。 长生轻声道:“公子,快过年了。” 十二月下旬过,年关将至,宫里头这些天已经开始忙碌,张灯结彩,热火朝天。 很有过年的热闹。 他们来秦国也一月有余了。过完除夕夜就是新年,再是上元节,花朝过后又是上巳,春天就要到了。 春夏秋冬,四季变换,时间过得这么快。 身处其中的人又觉得很慢,慢得度日如年,需要一点一滴地熬过来。 往年在楚国,也是他们三人一道过年。颜妃自会和亲儿子卫衍一起。那个九弟不喜欢他的七王兄,觉得他鸠占鹊巢霸占母爱,卫敛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凑上去打扰人家母子情深。 卫敛也并非与所有兄弟姐妹都不亲近。儿时他与公主湘关系甚好,也曾一道辞旧迎新。卫湘在楚王女儿中排行第二,生母无宠,在宫中地位同样卑微。她许是觉得与卫敛同病相怜,幼时对他颇多照拂。后来卫敛被颜妃认为子嗣,卫湘自觉地位悬殊,不敢再靠近。 卫敛对她一如往常,奈何终归渐行渐远。卫敛无法,暗中保护她们母女不受后宫是非侵扰,面上仍是点头之交。 后来卫湘长大,再见这位风华绝代的七王弟,只低头一礼,擦肩而过,不复儿时亲密。 卫敛便明白,他若要争些什么,便总要失去什么。 对于一个没有家的人,过年除了意味他又长一岁外毫无意义。 “月初咱们刚来的时候,青竹阁里连盆炭火都没有,奴还说等熬到春天就暖和了。”长寿感叹道,“没想到到月底,就住上这么气派的屋子。还是公子有本事。” 卫敛笑,也不介意拿自己调侃:“以色侍人的本事?” 长寿一慌:“奴又失言了!” “好了。我和秦王不是……”卫敛失笑,正要和两个心腹解释他和秦王没他们脑补得那么虐心虐肾,话说一半,长生突然道:“李公公来了。” 卫敛的话便止住。 他转过身,就见李福全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齐走了进来。 “公公怎么来了?”卫敛问。 李福全如今待卫敛态度要比之前恭敬上不少,毕竟秦王对卫敛的宠爱有目共睹。 他也不敢在卫敛跟前拿乔,含笑道:“见过卫公子。明晚是除夕夜,陛下有令,让您去养心殿一起吃团圆饭。” 卫敛颔首:“我知道了。” 李福全笑着,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陛下往年只独自一人用膳,实在过于冷清。陛下待公子不同,此番是奴向陛下提议让公子伴驾,也望您能将陛下哄得开心些。” 卫敛神色不变:“多谢公公。这份好意,卫敛记下了。” 李福全这是在卖他一个好。 宫里能出头的都是人精,看得出什么人值得结交,什么人不值得费心。半月前是他向李福全抛去橄榄枝,半月后就是李福全主动示好,以期冰释前嫌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乐而不为呢? _ 是夜,姬越独自一人卧榻,身边空空荡荡,有些不习惯。 他盯着床顶,怔怔出神。 只有他知道,他将卫敛迁宫,不只是因为选秀风头已过。 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原因之一是……自卫敛醉酒放肆之后,姬越便时常梦见那夜情景——青年在他身上为非作歹,而后将纤长的手指含入口中…… 梦境太过绮艳,身体就不可抑制地起了难以启齿的反应。 每回被身体的难受憋醒,再看到一旁安然沉睡、秀色可餐的青年,姬越几乎都想不管不顾地覆上去,把这害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罚到哭泣求饶。 又被理智死死克制住。 更糟糕的是,卫敛睡在身边,他连自渎缓解都不敢,生恐动静过大,惊醒身旁的青年。 到时候他们四目相视,想想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尴尬。 姬越拒绝想象这个画面。 他选择忍。 忍了几日,睡眠不足,眼底青黑,面上总透着淡淡的倦意。 李福全还委婉地提醒他:“……陛下还是节制些,纵欲伤身。对卫公子身体也不好。” 姬越:“……孤知道了。” 孤没有纵欲!孤那是禁欲! 卫敛他身体可好了,他睡得那么香! 姬越终于明白,他当日让卫敛汤泉池中泄身三回,算的哪门子惩罚。 他应该把人撩拨得浑身欲火,又不许人释放,那才是最残忍的酷刑。 可惜懂得太晚。 没让卫敛感受一下,他自己先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