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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动了,骑在罗迦尊身上,拉扯他的衣服,把那片碍眼的青色用力撕开,露出下面苍白精干的躯体。 “做什么?”罗迦尊握住了她的手,力气很大。 “来快活一场吧。”欲艳姬俯下身,用舌尖舔他胸膛,“我觉得有些冷,尊上可否陪一陪我?” 她难得没有可以放低姿态,罗迦尊不置可否,欲艳姬便当他答应了。 十年来,他们很少做这种事,毕竟这位罗迦尊远比千年前的冷淡许多,欲艳姬很清楚,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兴致,可她做了那样一场梦,急需一场颠乱火热来驱散寒冷。 出乎意料的是,罗迦尊这次没有避开她的亲吻。 月光洒落进来,将宫室分割成明暗两半,枕头被褥都被掀落在地,欲艳姬使尽浑身解数,不只为取悦他,更像是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 相比平时对敌出手的暴虐,罗迦尊在床笫间的冷淡不失为一种温柔,可欲艳姬不满足,她索求的不是这点照顾,而是一段再也回不来的曾经。 唯有这点,如今的罗迦尊给不了她。 最终,欲艳姬停下了更进一步的动作,伏在他身上无声痛哭。 罗迦尊捡起被褥把她盖住,然后坐在床榻边,沉默许久才问道:“还冷吗?” 情潮火热,转瞬冰凉。 世间无物得以长久,逝去之人不可挽留。 他们都是罗迦尊,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半晌,欲艳姬哑声开口:“今天潜入城里的敌人……究竟是谁?” 罗迦尊这次坦然回答了她:“魔罗尊,饮雪君。” 欲艳姬看到面具时已有预料,如今得到答案,只是笑出了声,眼泪也随之流下。 “您想起来了。”她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罗迦尊没有回答,只是捡起一件衣服穿上,向门口走去,中途停顿片刻,拿起了那个装有面具的木盒。 “您要离开我吗?”欲艳姬侧过头,看着他的背影。 “不是。”罗迦尊沉默片刻,“我没别的地方可去。” 欲艳姬于是破涕为笑了。 “那就留下吧。”她掀开被褥下了榻,走到罗迦尊身后,一手环抱他的腰,一手拿过木盒看也不看地丢在地上。 罗迦尊没有动,欲艳姬便得寸进尺地亲近他,嘴里却说着有些煞风景的话:“坤德令,给我好吗?” “为何?” “魔罗尊这一遭未能如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欲艳姬像水蛇一样缠绕他,“水煞将近,无论敌我都只有一次机会,尊上……按我说的做吧,我们会赢。” 说话间,她的手掌下滑到罗迦尊腹部,指尖微微下陷。 “你希望我杀了他?”罗迦尊捉住了她的手腕,“是他背叛归墟,还是……非天尊因他而死?” 欲艳姬美目微敛:“这很重要吗?” “是。” “那么……”她笑了起来,“是为了罗迦尊。” 欲艳姬不会再一次失去罗迦尊。 所以,此战必须赢。 地上,摔出木盒的面具恰好暴露在月光下,无声地勾起唇角。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入瓮 五日之后,丁亥日,逢水煞。 现在已是月上中天,离子时三刻只剩个把时辰。 早在这座城池建造之前,朱雀门已存在了很多年,焚天业火曾将此方天地烧得瓦砾不留,直到三宝师联手将吞邪渊与朱雀法印封在一处,利用不烬烈焰作为禁锢吞邪渊的牢门,此后又过了许多年,大地重新焕发生机,才逐渐有了朱雀城。 朱雀门的位置,就在欲艳姬寝宫地下。 因此,玄门要想保住吞邪渊封印,不仅要在水煞降临之前攻破城门,还得长驱直入,将这里夷为平地,牢牢把住朱雀门。 今早天还没亮,玄门修士就已集结成军,从四面围攻朱雀城。 第二次道魔大战已然打响,玄罗人界无一得以独善其身,故而现在南荒境内的修士一部分属于本地宗门势力,更多来自五境四族,除却同样深陷战火的东沧境,以北极重玄宫、西绝妖族和中天御氏三方为首,在一月之内召集不下十万修士集结成军,如今兵分两路,一支封锁南荒边界,剩下的都参与了攻城。 然而,这座城池早被欲艳姬改造成魔窟,她指派麾下魔兵抓来了不计其数的人,又把他们杀害之后埋入地下,让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骨血,魂灵被阵法拘禁,怨气模糊了它们的理智,滋生出更多的黑暗,让这里的污秽不下于归墟地界,正因如此,手握坤德令的岚长老才没能活着离开。 哪怕是地法师净思,踏入此地也决计讨不得好。 在欲艳姬指挥下,魔族封锁四面城门,死守不出,它们想赢的不只是这一次胜利,而要想占领更加辽阔的疆域,归墟魔族就必须释放吞邪渊,让无数深渊魔物爬上人间。 只要支撑到子时三刻,魔族就能大获全胜。 前提是,前来攻城的修士里没有萧傲笙。 笼罩天际的红光仿佛鲜血染布覆盖住这方战场,固若金汤的结界将朱雀城笼罩其中,玄门修士前赴后继地冲杀上去,多不胜数的魔族踩着死难者骨血坚守阵位,如矛攻盾,说不好就得同归于尽。 萧傲笙攻打的是南门,他这一支队伍不计万众,算是人数最少,却是最先将结界撕开了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