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向妈妈也冷笑了一下：“他不同意那就磨着呗，反正我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只怕外面那女人的肚子等不得。在这段婚姻里，我没一点错，凭什么要对半分财产？犯了错误的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 向妈妈看了眼儿子，说：“原原，你别怪妈妈对你爸狠心，是他先对我们娘俩狠心。”向原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我也想通了，离婚之后，我就去做点我喜欢做的事情。我现在这年纪说去工作也晚了，也没什么适合我的工作。前些年，向天国赚的钱都在我这放着，这一两年他渐渐的不往家拿钱了，但我一直比较节省，存款也足够我们母子活到老了。再说，还有几套房子店铺呢。” “妈妈，”向原看着妈妈，“等我大学毕业就能工作了，到时我养你。你别怕！” “好孩子。”向妈妈抚摸着儿子的头，“妈妈不用你养，这些年我存着钱呢。” “以后呀，我就每天给自已做饭吃，再也不用担心向天国不吃这个，饭桌上绝不能出现这个。闲了我就和朋友们一起去报名中年人跳舞班。她们都在跳呢，我看挺不错。原原住校，平时也不常回家来，我早上就去跑跑步，练练身体。爸，”向妈妈看着姥爷，真诚的说，“你老人家每天早上都在小区里散步，以后我每天来陪你散步，你在一边慢走，我就在一边慢慢跑，陪着你散步。我们都把身体练得棒棒的！” “这样好，这样好。”姥姥的眼泪又出来了，“以后你陪你爸晨练，我就在家做饭，练完你和你爸就回来吃饭。”姥姥又想起了女儿未出嫁前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情景了。“原原周末也来姥姥家吃。” “好。”向原看着重新恢复生气的妈妈，他的眼圈也红了。 “嗯，你早该想通了。现在看你这样子，我就是进了土也能闭眼了。”姥爷也很感慨。女儿未出嫁前，每天早上都早起陪他锻练，后来结了婚，忙于小家，这样的锻练情景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说什么呢，爸！”向妈妈听了这话就不高兴。 “就是，姥爷一点也不老。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向原帮着劝道。 屋里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姥姥忙着去冰箱拿冰块给女儿敷眼睛，那眼睛也太肿了，明天睡醒肯定会痛的。 那天晚上，向原和妈妈就歇在姥爷家里。第二天清早，向妈妈果然说话算话，早早的就起了，陪着姥爷去楼下小区散步，向原也跟着绕着花园跑了好几圈。 向妈妈挽着姥爷的胳膊，慢慢走着。姥爷指着花园盛开的花朵，对女儿说：“你看这花，只要有太阳它就能开。不论风吹雨打，哪怕摧残的只剩一朵花瓣、一片叶子，只要根还在，来年它就能再开。” “嗯。”向妈妈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不能摘花”这一条，俯身摘了一朵拿在手上把玩着。姥爷又接着道：“你们现在的条件多好啊，想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国家还不是很发达，多少人饿肚子呀。就是我，最困难的时候也未必能吃饱。” “摔跟头算什么？人活一世，谁没摔过跟头呢？” 向妈妈听了姥爷的话，若有所思。正想着呢，儿子从花园那头跑过来了，清晨的阳光打在他年轻的脸庞上，额头冒出了细汗，脸上却是带着笑，好久没见儿子这样笑了，好久没见爸爸这样开心了。 向妈妈也笑了，是呀，摔个跟头有什么呢？爬起来不就行了吗？ 苏珊在哥哥走后，就一直闷头在家写作业，总算是把作业赶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复习课本，顺便挤点时间出来预习新的内容。 期间苏珊还去看望了大庆一次，不过这回不是相约一起出去玩，而是两人面对面的各自捧着书本学习。在苏珊强有力的学习效率和超强的精神集中力之下，大庆也收敛了很多。因为有一次大庆跟她说话，连说了三遍她才听见，大庆被深深的感动了，深深的刺激了，决定奋发图强，向珊姐学习！ 青群婶非常高兴儿子也能有奋发的一天，看苏珊的目光就像看金子，苏珊临走时她还特意吩咐下回再一起写作业啊！ 临开学前一天的上午，苏珊就回了学校。因为陈诚意在前一天打电话给她，相约早点回校，一起去买秋衣！ 苏妈妈的“和女儿一起去买秋衣”计划流产了，她只好无奈的把购装费交给女儿，叮嘱女儿一定要记得帮苏峰也选几件。 苏珊手握“巨资”，和陈诚意手拉手的去逛街，苏珊给自已挑了一件中等厚度的外套，去年还有一件八成新的呢，两件够换洗就行了。里面的打底衣服她倒是买的挺多，到时再穿上校服外套暖暖的。 陈诚意很不明白她的想法，校服有什么好穿的？后世千千万万的学校都是强迫学生在校一定要穿校服，一中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当时不是这样。除了周一那天因为升国旗必须穿校服以外，其他时间你爱穿不穿。 绝大多数的同学，特别是女生都不爱穿校服，校服宽宽大大，毫无美感可言。苏珊却不这么想，校服多美啊，多青春啊！毕业生想穿还没得穿呢。（这是不是30岁“大妈”的内心表白？） 而且校服有码数可选呀，小号，加小号。虽然加小号穿在身上也属于空荡荡，但发育中的人本来就该穿宽松点吧？ 苏珊班上有一位女同学，被家长补得太好了，属于较胖那一类，她就不爱穿校服，总是说：本来就够胖了，再穿上宽松的校服，显得体积更大！所以她老是爱穿一些很贴身的衣服。每次看到她身上的肥肉被紧身衣服挤出一道道的肉圈，苏珊就替她发慌，勒得不难受吗？ 苏珊结合了陈诚意的审美观点，给哥哥也挑了几件。回到学校趁他午休，就送到他宿舍交给他，苏峰接到衣服还挺高兴的，毕竟不需要要他去逛，还有新衣服可穿，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苏珊忍不住，说：“这么高兴呀？妈妈给的钱，就是给你买衣服的钱，我还没花完呢，还剩了三十多块，你要不要？” 苏峰从衣服中抬起头来，想说要，但愣了一下，很快上道：“不要不要，你不是和同学一起去的吗？剩下的钱你俩去买零食吃。” “好。”苏珊抿嘴笑了，毫不客气的将剩下的钱据为已有。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很抽，刚才我爬了半天，没爬上来。现在终于上来了！ ☆、四个小巧的饼 明天才开学，多数同学都是今天下午才到校。苏珊的宿舍空荡荡的，只有她和陈诚意。吃完午饭，苏珊找了块抹布将宿舍正中唯一的那张大桌子擦了擦。 两人就趴在桌子上各自学习起来。苏珊先翻出字贴练了两篇字。每天坚持练两篇，上课时很紧张，记笔记什么的都是速写较多，不可能一笔一划的慢慢记，那得写到什么年月去？ 苏珊一时看不出自已的字有没有长进，反正在她看来，她的字是属于丑一类！倒是陈诚意接了她的练习本一看，赞道：“好多了呀，比未练之前强。继续加油哦。” 苏珊笑笑，也是，又不是要立志做书法家。就算没多大效果，也能当练心了嘛，练练沉心静气！ 苏珊和陈诚意先把假期的试卷拿出来，对了对答案，不同答案的地方就勾出来，一起翻书、写写划划验证正确答案。不一时，等她俩啃完四张卷子时，已经快四点了。 陈诚意伸伸懒腰，叹道：“时间过的真快！珊珊，要是这宿舍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就好了。平时太吵了，而且等她们一回来，这张桌子就得变成饭桌了。”陈诚意一脸惋惜，很是叹息的样子。 这确实是个问题，宿舍就这么大，你就算自已在外面买书桌也不行，放进来你倒是美了，别人呢？侧着身走路？要是有后世的床上电脑桌就好了。小小的，放在床上，不用时可以折叠起来，能看书，也能写字。 想到这，苏珊便对着陈诚意比划了半天，给她详细的形容了一下床上电脑桌的模样，当然，她没说这是电脑桌，只说有这么一种桌子。这时候连手机都不是很普及，还电脑呢。 陈诚意很高兴：“珊珊，真的有这种桌子？在哪卖？我想去买一张。这样我坐在床上也能学习会儿。” 苏珊：“外面好像没得卖的。我爸会木工，他会做呀，我下次回家让他做，做两个，我一个你一个。” “那好啊，我给你钱吧，多少钱？” “谁要你的钱？小气！再说还没做出来呢。” 两人说说闹闹了一会儿，又自觉得投入到新一轮的学习中去。 五点多的时候，宿舍的人回来得七七八八了，那张饭桌也不适合再学习了，因为大家都把从家带来的零食摆了满满一桌子，好像开茶话会一样。 这次苏珊不用再去超市了，苏妈妈给她准备的很充分，炸丸子，炸酥肉、卤牛肉切好成片、卤鸡爪、卤豆腐和鸡蛋，还有从姥姥家带回来的糕点。 姥姥年纪大，牙口不好，她做的糕点软绵可口，比如那道红枣糕、红豆糕，苏珊最爱吃了。最近红枣刚熟，卖的特便宜，姥姥因地制宜，做了满满两笼的红枣糕！！ 苏峰和苏珊都各自包了好大一块的红枣糕，粗粗看去得有一个小洗脸盆那么大！在家就用刀子细细切成块了。苏峰还一直抱怨呢，他不喜欢出门带一堆东西，最好是两袖清风！ 切~苏珊很有经验的想：等哥哥打完球回来，那么一大块糕点，八个青壮年，几口就没了，这时哥哥又会埋怨早知就带多点，反正都带了，怎么不给人带够呢。 苏珊带的卤味和糕点获得了众人的称赞，苏雪在减肥，糕点只敢尝一小块。苏珊分给她一大块，安慰道：“没事，现在才五点半，还有五个钟头才睡觉呢，够你消化这块糕点的了。” 苏雪觉得很有道理，乐滋滋的收下了。 陈诚意带的是牛肉干，和苏珊自家卤的不同，陈诚意拿的是在超市买的麻辣味和五香味的牛肉干，还有一大袋的陈妈妈自制的泡椒鸡爪. 苏珊一看到眼睛就亮了，赞叹道：“哇，泡椒鸡爪，我的最爱啊！满满的胶圆蛋白呀。”陈诚意也笑，给她挟了一只个头最大的。 还有同学带了自家泡制好的蒜头，超酸！苏珊咬了一下，整个脸都皱成一团，酸完了又有股甜，慢慢的、小小口的吃倒也不错，很开胃！也有同学带了妈妈做的辣椒酱，酱味浓厚，椒辣鲜香，苏珊用筷子沾了一点点，尝了尝，果然不错。 可别小看辣椒酱，想做出好吃的辣椒酱还是很考验技术的，带辣椒酱的同学适时的给大家分了她从家带的自制大馒头，一人一块，沾上辣椒酱吃，热辣辣，鲜乎乎，陈诚意边吃边叫：“好吃，好吃，这个下饭。明天我还要吃。” 那位女同学羞涩的笑了笑，说：“我就放在这桌子上，要吃的自已拿。”从这句话开始，大家开始默认愿意与人共享的吃食就摆在这桌上，随吃随取。 周洁带了她妈妈晒的红薯片，切成薄片，太阳底下晒干，吃起来很硬，甜甜的，但用来磨嘴巴挺不错，还不用担心会长胖，毕竟这个可没经过油炸。 吃完了这顿五花八门、品种繁多的晚饭，再也没人说要去食堂打饭了。大家都吃得饱饱的，苏雪摸着肚子直喊她要去逛街，要消化这顿罪恶的晚饭！她的提议得到另外三个同学的附合，几人便嘻笑打闹着去逛街了。 苏珊和陈诚意经过这一个月的磨合，已经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相约一起去教室自习。 教室里大约有一半左右的人，有些是已经来了学校但出去玩了，有些是家在本地的，明早才来学校的。这时候还在教室的都靠自觉。以前苏珊总认为学习成绩最好的，一定是眼睛不离书本的。 进了一中才发现，真正的学神，人家是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考试的时候比谁都好。唉，难怪苏妈妈认为学习比做农活还要累了，你努力了，你时时刻刻都在努力学习，但考试总也考不过那些一下课就出去玩的人。 这要怪谁呢？是人家本就比你聪明吗？还是人家的学习方法对了？还是你自以为努力了，坐在桌前十个钟头，结果学的迷迷瞪瞪，你辛苦十个钟头还不如人家专心一个钟头，怎么办呢？就算是部机器，它也得时时加油保养啊。不要把自已逼太紧了。 苏珊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老是跟学神比就没意思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只要今天的自已比昨天更好，这样就行了。 苏珊坐在座位上，把作业整理了一下，该交给科代表的就交，科代表没来的就暂时先放着。把明天要学的内容拿出来预习了一遍。这时候，李小明进来了。 苏珊正埋头看书，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来了。看了一眼，是同桌李小明。 李小明一看到苏珊就笑意洋溢，他什么也没说，坐下来，假装淡定的看了会儿书，瞄着周围没人注意他，这才伸出手，从桌子底下碰了碰苏珊。 “嗯？”苏珊受到骚扰，没办法，只好停住笔，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你有什么事？” 李小明的手又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苏珊低头一看，他手里捏着一个纸袋。“给我的？”李小明点点头，把手又递了递。 苏珊疑惑的接过来，打开纸袋一看，里面是四个小小巧巧的饼，看着很像葱油饼之类的东西。 李小明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我妈在家做好的，挺好吃的，可惜已经冷了，不然热热的更好吃。” “嗯。”苏珊点点头，看这造型他妈妈手还挺巧的。 “上次听你说你爱吃锅盔，正好这次我妈妈做了饼，就拿几个给你尝尝。”李小明有点忸怩道。 苏珊被他那副国民党地下接头一般的势头给感动了，也低压了声音，小声道：“谢谢你呀。你妈妈手真巧，饼小巧的像艺术品一样。” 李小明脸红了红，但是他心里很高兴：“你爱吃，下回我还给你带。” 苏珊：“……”好像，好像有什么不对啊？ 自习课也不是吃东西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在宿舍吃的太饱了，苏珊把饼收好，放在桌肚里，心里总觉得李小明有点不对劲。这么想着，在看书的时候就忍不住时时抬头看他一眼，只见李小明不是脸微微红着，就是眼神躲躲闪闪，脸上的表情好像新媳妇进洞房一样。有一次，苏珊甚至看到他耳朵都红了。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苏珊好像有点悟了，立时便看不进去书，感觉很怪异，说不清道不明，早恋不好吧？再说我对他也没那想法啊？直接拒绝？人家又没表白！万一是我想多了呢？再再说了，少男的心，纯真的心啊，一个弄不好刺激了人家，让他性情大变、学习下滑、仇恨社会怎么办？ 越想越坐不住，正好陈诚意过来悄声问她要不要去厕所。苏珊好像看到救世主一般，匆匆收拾了书本，把饼放进书包，拉着陈诚意就要走，临出教室前，悄悄的说：“要不你把书也收拾一下吧，我不打算回来了，呆会儿跟你说个事。” 陈诚意一见苏珊这副样子，立马来了兴趣，火速的收拾好自已的桌台，挽着苏珊就走了。 十月初的天气，略有寒意，校园里的人都换上了长袖长裤，苏珊里面穿了一件短袖，外面是长袖校服，裤子倒没穿校裤，是一条直筒的牛仔裤。 校园里灯光点点，特别是高三那一栋楼，从这望去，还能看见老师在教室不停的走来走去的身影，突然一阵喧哗，下课铃响了，高三那一栋楼陆陆续续的从教室走出来一些人，估计是去上厕所的。 高一高二还有部份人没回学校，回了学校的是真正的自习，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去玩。所以，校园里各处都能看见学生的身影，操场那边更是传来一阵阵的热闹声。 陈诚意挽着苏珊顺着那条小路往下走，这条小路直通操场，尽头处还有一个厕所，天已经黑尽了，只有两边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小路两旁是一簇簇的灌木丛，远处不时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吱呱”一声，扑扇着翅膀飞进校园最大的那株树杆里，息了声音，没了影子，估计是在上面筑了巢吧？也不知是什么鸟？ 陈诚意尿急，拉着苏珊进了尽头处的厕所，解决完了，慢慢在外面走着，这个地方少有人来，多数人都在教学楼或宿舍的厕所解决。 陈诚意见附近没什么人，便问道：“珊珊，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喏，你看。”苏珊取下书包，拿出那包饼。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取标题的时候，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头发都快想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