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七章 多尔衮登基
多尔衮率领从盛京撤出来满清朝廷官员和三万五千多清军裹挟着近四万百姓,分做三个方向出逃。 在连续碰了几个大钉子之后,总兵力已经缩减至不到八千人,百姓三千多人,连同没有失散的官员及家属总人数尚有一万二千多人。 科尔沁部乃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后裔,因为与满清皇族长期联姻,属于满清的铁杆盟友,所以多尔衮最终选择了由科尔沁地区通向兴安盟,最终遁入大兴安岭的计划。 连日来的征战和躲藏,丢失了大部分兵力和人口,能够留下来的清军算的上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狡猾的多尔衮也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多支斥候分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是明证。 章古台地区林木茂密,适合隐藏行踪,给了这支“北狩”大军以喘息之机。多尔衮需要养精蓄锐,带足给养,一鼓作气通过兴安盟,直至逃出生天,大兴安岭茫茫的林海,就是他的目标。 “启禀摄政王,去往科尔沁部的信使已经回来了,并带回了好消息。科尔沁和硕土谢图亲王巴达礼表示,科尔沁是大清永远的朋友,亲王殿下正在筹措我部的补给,并愿意出兵五千互送我们通往兴安盟,三日之后,亲王殿下会随同给养和援兵前来拜见监国太子殿下和摄政王。” 摄政王大帐内,范文程恭声向多尔衮汇报道。 “很好!”多尔衮大喜,他现在太需要一个这样坚定的盟友了,他对科尔沁部是信赖的,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为纽带。 “范太师,最近这几天太子殿下的身体还好吗?连日奔波劳顿,本王甚是挂念,毕竟太子殿下还没有成年,吃不了这样的苦。”多尔衮突然关切起了叶布舒的身体状况。 范文程暗自腹诽,从盛京出来后,叶布舒不但处于被半软禁状态,不像太子更像囚犯,多尔衮更是见也没见过叶布舒的面,就好似这个人属于多余的。 可是他不得不回道:“启禀摄政王,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身体尚可,只是近些时日伙食较差,营养缺乏,臣以为太子殿下的饮食应当改善改善,毕竟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 多尔衮唔了一声道:“本王怎么听人说太子殿下隐疾发作,可能不久于人世,难道是他们欺瞒本王?” “这,这不可能!绝无此事!”范文程急道。 多尔衮不言,只是冷冷地盯着范文程,范文程犹如被野兽瞪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范文程心思电转,猜测多尔衮的意图,半柱香后,迫于压力,他只好含糊其辞地道:“太子殿下可能…可能是有隐疾。” 多尔衮终于展颜,叹息道:“本王也觉得太子殿下脸色总是不对劲,真是天妒俊彦呀。” 说着多尔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范文程道:“本王对太子殿下的身体甚是关心,因此派了专人寻医问药,这副药是一位名医开的方子,绝对药到病除。范太师拿去为太子殿下服用,尽一尽本王的心意。” 范文程吓的浑身一哆嗦,这多尔衮终于起了杀心呀!他搞不明白叶布舒已经被软禁,多尔衮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去下手? “范太师!”多尔衮冷声提醒道,他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嗻,微臣明白。”范文程走了,身上的衣衫抖落得如同秋天的落叶。 多尔衮等不及了,皇位的诱惑是他二十九年人生的终极目标,马上就要触手可及的时候,天策军的威胁却随时都会到来,这个心愿必须提前完成。 兵荒马乱的时候,最容易掩盖历史,叶布舒到底是怎么死的,谁能说的清呢?让范文程去动手,是最佳的选择,因为多尔衮需要范文程的投名状,也需要范文程接下来的表演。 范文程没有让多尔衮失望,叶布舒死了,是七窍流血而死,官方的口径是连日奔波劳累,水土不服,加上隐疾发作,大清监国太子殿下叶布舒疫于逃亡途中。 叶布舒死后当天,满清太师、大学士范文程偕同文武百官,辅政王济尔哈朗率领王公大臣们跪于摄政王多尔衮帐前,称:“大清国难,崇德皇帝深陷囹圄,皇帝唯一血脉监国太子殿下又疫于北狩途中,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大清国运计,文武百官及王公大臣恳请大清摄政王多尔衮即皇帝位。” 摄政王多尔衮坚辞不受称:“多尔衮威望不显,德未能服众,愧领帝位。” 范文程、济尔哈朗等人再请,多尔衮再辞,如此三请三让的把戏做完全套后,多尔衮才千呼万唤般始出来,宣布称帝。 由于特殊时期,所以一切从简,登基仪式就在章古台清军的宿营地内举行。 简单的搭个台子,多尔衮率领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祭天之后,建元称帝,改元顺治,即顺治帝。 科尔沁和硕土谢图亲王巴达礼率领着援军和大量的补给前来,正好见证了多尔衮的登基仪式。 “奴才拜见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清有望了呀,大清有望了。”巴达礼涕泪横流,激动万分地跪拜多尔衮道。 “哎呀呀,老王爷快快请起!”多尔衮连忙招呼道,“来人呀,为老王爷看座。” “谢皇上!”巴达礼坐下后道:“皇上和各位王公大臣们连日来旅途劳顿,一路辛苦,老奴在营地内略备薄酒和佳肴,还请皇上能够赏光。” “老王爷有心。”多尔衮颔首道:“那就叨扰了,朕定会率领文武百官前去赴宴。” 这也是经过双方商定,新皇登基后的一个节目,科尔沁是满清的重要藩属,必须以示恩宠。而且一路逃亡,满清流亡政府穷的叮当响,连新皇登基的宴席都非常简陋,科尔沁部要尽地主之谊正当其时。 为了欢迎皇帝的驾临,科尔沁部营地内装饰一新,营地门口铺设了红地毯,身着盛装的蒙古族少女为尊贵的人们献上了洁白的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