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六章 狼奔猪突
宽达两里多的正面,八万流寇滚滚而来,与天策军的距离迅速到达了四百米。 首先发言的装甲车车载机枪,三十辆装甲车“通通通”地喷吐着火舌,像鞭子一样向流寇抽去。 流寇犹如遇见了死神之鞭,一排排一列列地被打翻在地。 罗汝才差点没惊掉了下巴,这什么情况?什么火铳能打的这么远,威力这么大?三百步外不但能置人于死地,甚至把人都打成两段。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应对,位于装甲车后面的步兵也开始纷纷发言,现在已经到达了步枪的有效射程。 因为是行进中射击,而且是远距离射击,所以士兵们都是用的点射,一边走路一边开枪。 流寇的阵型非常密集,对枪法的要求很低,抬手一枪就能打中目标。 就这射速也远远超过了本时代的任何火铳,何况威力更大,再有三十辆装甲车的车载机枪助威,流寇的伤亡速度可想而知。 庐州地区已经进入梅雨季节,天气转阴。 在阴天里,两军阵前飞舞的子弹划过空气,甚至能够看到轨迹。 流寇的前面几排像是丰收季节被风吹倒的麦子,刹那间就倒下去了一大片。 “嘶!”罗汝才被天策军的杀人效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一排排倒下的老营精锐,他已经顾不上心疼了,不由得慌乱起来。官军的火器射程和威力,让他心里发毛。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流寇的伤亡在持续上升之中。 首先崩溃的却是骑兵,他们顶着炮火冲到天策军不到三百米时,迎接他们密集的子弹。 在他们进攻的途中,位于两侧的治安军已经在四百米内用燧发枪开始射击。因为距离远和射速的关系,命中率并不高,毕竟燧发枪是滑膛枪。 但是加上迫击炮造成的伤害,流寇骑兵已经减员接近四成了。 流寇们的作战意志比不了官军,更比不了清军,也没有武士道精神武装他们。伤亡这么大已经准备风紧扯呼了,可是高速飞奔的战马惯性把他们大多数人送到了三百米距离。 八五式重机枪的有效射程是两千米,因为装在马车上跟随队伍前进。为了保证有效杀敌,特意将敌人放到三百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内治安军的射击命中率也大大提高,位于一侧的十二挺重机枪一起开火,流寇骑兵马上就跟下饺子似的不断往下掉,立刻就把这些萌生退意的骑兵打崩了。 流寇骑兵拼命地勒住战马,一拨马头,纷纷四散而逃。可惜来的容易,去时难,子弹依然在他们身后可着劲地招呼。逃亡之路,依然是死亡之路。 骑兵败的太快了,眨眼的工夫,已经伤亡过半,最多有三分之一开始打马回奔,往回跑的路上仍然不断有人落马。 正面战场,屠杀依然在继续。不是这些流寇有多么勇敢,而是懵逼了。 天策军的火铳射程和威力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打掉了流寇前面好几排的兵力,死伤三千多人。 流寇们突遭重击,位于后面的人一个个都脸色发白,惊疑不定,不少人向后面缩着身子,让别人超过自己。 一名步卒首领眼看兵丁们士气低落,喊了一嗓子:“别看官兵们的火铳打的远,必然不能持久,兄弟们快冲呀!” 他的话代表着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对火铳的认识,那就是打一下再装填弹药,而且步骤缓慢。 这些人哪里知道天策军使用的是什么武器呀,这就是典型的无知者无畏了。 在一些首领的鼓动下,流寇们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所以他们要为无知付出血的代价。现实是残酷的,几乎每个呼吸间都有流寇被无情地打倒,后面的踏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心惊胆战地前进。 冲在前面的一个步卒,看到身边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同伙,满心的畏惧,不敢再冲。他放慢了脚步,希望别人超过自己,结果还是慢了,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头部,脑壳被掀开,犹如被打破的西瓜。 他吭都没吭,就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一名愣头愣脑的步卒,抱着长枪,嚎叫着冲到了最前面,才突然意识到旁边没有了同伴。回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这才明白自己冲的太靠前了,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脖子,立刻把脖子打断,他头一歪,吐血而亡。 这个勇敢者的死去,流贼的步卒队伍终于在一刹那就崩溃了。 他们疯狂地呐喊着向来路夺命狂奔,流寇的后队仍然在前进的队伍被他们冲的东倒西歪。 这时天策军已经接近到了二百米的距离,眼见流寇要崩溃,王红武立刻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嘟嘟嘟,嘟嘟!”冲锋号吹响。 三十辆装甲车突然加速,向流寇冲去。装甲车后面的步兵随即也跑动起来,治安军也紧随其后。炮兵撤掉炮兵阵地,将迫击炮装上装甲车,随同殿后的第五团一营前进。 已经不需要罗汝才考虑应对措施了,流寇全线崩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跑的不见了踪影。 装甲车很快就追上了流寇的尾巴,一头就扎进了流寇的队伍,还是老办法,见人就撞。王红武有交代,就撞那些手持兵刃的流寇,那些手持木棍的队伍就算了吧,还不够油料损耗的。 装甲车在流寇队伍里撒开了欢,罗汝才终于知道这个战车竟然也是无人可挡的杀人利器,那真是擦着就伤,撞到就亡呀。 前军撒丫子跑路,后面的羊群也炸了锅,他们虽然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也知道败了。 罗汝才也知道现在小命要紧,他在几个亲兵的帮助下,才爬上战马,不帮助不行了,腿都吓软了。他上了战马,调转马头,向南狂奔而去。什么兵不兵的,兄弟不兄弟的,先保住小命吧。 数万流寇狼奔猪突,天策军以连为单位分散追击,方向正南,往东西方向逃跑的流寇,并不在他们的追击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