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苦逼的张国维
谈判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王越对曹化淳的款待不可谓不热情,盛情难却,城的好些稀罕菜肴也很合胃口,所以曹化淳不得不喝了几杯酒。 然而他已经归心似箭,崇祯还在翘首以盼,等着他回复消息呢。既然曹化淳坚持要走,王越也不强留,只好随他去了。 全程陪同,却没发一言的政训部主任黄博等曹化淳走了之后,对王越道:“司令,就这么算了?”在他看来,以现在的京师的形势,王越提的条件太少了。 黄博作为政训部干部,是王越有意培养的政治人才,所以让他作陪,观摩谈判过程。 王越笑着道:“还不够吗?朝廷的十万大军,已经被我们送进了俘虏营,明军已经死伤了几万人,罪魁祸首已经被皇帝拿下,这个代价还不够吗?” “再说我们也无意现在就推翻朝廷,就不必逼的太急了,让皇帝下不了台。” 曹化淳有交涉过那十几万俘虏,但王越只同意放回主要的官员和将领,这十几万俘虏可是上好的劳力。 所以朝廷所受的损失无法估量,再组织起这样的大军,以朝廷现在的财政状况,没有三五年时间,是缓不过来的。王越留下这些明军也是为了城安全考虑,减轻防务压力。 焦急的崇祯终于把曹化淳盼了回来,虽然曹化淳满身酒气,他也不以为忤,从曹化淳满面春风的神态可以看出,此次城之行应该是卓有成效的。 曹化淳是跑着进来的,皇宫很大,曹化淳跑了不小的距离,他的气没喘匀,都没来得及见礼,崇祯就连声问道:“大伴,此行如何?那王越怎么说的?” 看来崇祯是真的急了,曹化淳定了定神道:“皇上,奴婢幸不辱命!那王越接了圣旨之后,仍然怒火难消,还要一意孤行。奴婢再三劝解,陈说利害,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算把他说服了,所以现在京师与朝廷之危已解矣!” “哦?”崇祯大喜过望,问道:“此话当真,若是如此,大伴真是功在社稷,为朕立了大功呀!” “皇上,如此大事,奴婢怎敢欺瞒皇上!”曹化淳道:“那王越能够被说服,也是有条件的,所以奴婢擅自做主,和他进行了谈判。” 这就是曹化淳的圆滑之处了,拿薛国观和杨嗣昌顶雷的主意是他出的,现在又是他说服了王越,这功劳就泼天的大了。 而且他先说王越本来还是想闹事的,要不是自己拦着,仍旧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对崇祯施加心理压力,让他更容易接受王越所提的条件。在他看来,王越的条件并不过分,只是担心崇祯的倔脾气。 崇祯大度地对曹化淳道:“大伴为朕去传圣旨,就如朕亲临,完全有资格和他谈判。” 接着又问道:“那逆贼都提了什么条件?” 曹化淳将和王越的所谈的内容,向崇祯一一说明。 崇祯听完之后,沉吟良久。 在如今的形势下,王越所提的条件并不过分。城自治已经无法避免,正是因为朝廷不同意这个条件,才到了要发生战争的地步。结果表明,朝廷不是天策军的对手。 城私自铸币,其实朝廷没把这当多大的事情。以王越的战功和给朝廷上缴的巨额粮税,还有王越为內帑所做的贡献,这点违禁之举,朝廷本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以朝廷这帮人的眼光看,王越私自铸币,一定和那些大家族的目的差不多,谋利而已。只是王越所要谋的利,他们现在还理解不了。 现在王越要求得到朝廷的确认,公开合法化,这个问题不大。 王越要求谢宝清领兵部尚书入阁,让崇祯严重怀疑,谢宝清就是王越在朝中的代言人。 这个情况可以让人去查,谢宝清一人而已,孤掌难鸣。 他入了阁,对朝局的影响并不大,崇祯朝的内阁很难影响皇帝的决策。崇祯在这方面的掌控力度还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够在位十七年换了十几位首辅,五十位阁臣。 其实王越要求谢宝清入阁,并不是寄希望于用谢宝清来影响大明朝政,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谢宝清入了阁,起码能让王越更多的知道朝廷的动向。而且谢宝清官声一向不错,入阁也是一种历练。 旧有体制中的一些优秀官员,今后也是吸收的对象。 崇祯思索半晌,沉着脸对曹化淳道:“其他的条件都可以答应,但骆养性,骆爱卿乃皇帝亲军指挥使,他的任免,自有朕决定,旁人不得插手。这次锦衣卫伏击王越,都是由锦衣卫千户高文彩一手操办,与骆爱卿无关。”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和走狗,自己的狗都保不住,如何能够保存皇家体面。所以不管骆养性有无大的过失,崇祯也不会让别人动他。所以崇祯将责任推给高文彩,让王越少了借口。 曹化淳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连忙点头道:“奴婢也是和王思华如此说的,回头我再和他交涉,定当为皇上争取一个满意的结果。” 崇祯闻言,面色有所缓和,又对曹化淳道:“让王越任应天巡抚也可以,即使他一时难以抽身赴任,也要派遣天策军一部清剿安庆地区的流贼,还地方以清宁。否则让人如何看待他这个应天巡抚?” 这也是一种交换条件,既然当了应天巡抚,就要履行你的职责。 现任应天巡抚张国维以右佥都御史衔,巡抚应天、安庆等十府。 该地处长江下游,水灾频发,每至夏季,良田阡陌,悉成汪洋泽国。张国维一方面须与张献忠部周旋,另一方面消耗极大精力督率兵民疏浚松江、嘉定、上海、无锡等地河道,修筑吴江、江阴、苏州等地的桥拱、塘堰、漕渠,浚通运河及昆山、宝山等地的城壕。积数年治水经验,著《吴中水利全书》三十卷,《四库全书》称“是书所记,皆其阅历之言,与儒者纸上空谈迥不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