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二 傲慢者的孤独（四）
尽管被伊戚戳破了心中所想，但齐天没有将心情流露于表，只在眼底闪过了一片杀意，却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了下去。 “伊戚先生，你知道的东西还真是多呢？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屈才了，不如过来帮我？正好，我助理的位置刚刚空置了。” “呵~！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伊戚终于收起懒散的姿态，然后双手按住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以俯视的姿态看着齐天“半年前，我收到了皇之府神学院的邀请函，但我没去。 因为，我看见了一些，我认为更加有意义的东西。 所以，我的副市长大人，你来告诉告诉我，副市长助理…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原来是你！”齐天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失敬！” “呵~！”伊戚又恢复了慵懒的姿态，淡淡的说“闲话少说，市正府那摊子烂事…我没兴趣，我只对你身上的东西感兴趣。 跟我说说，在你身边…都发生了些什么怪事，我要听实话。” 齐天也是个人物，至少…拿得起放得下，在一番思量后，便决定说实话。 同时，齐天也不再装模作样，扯开领带…畅快地呼吸几口新鲜口气后，才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算是怪事，但是我身边的人，最近都变得很奇怪……” …… 齐天能爬到副市长的位置，能力毋庸置疑，但是相较于他的能力，他的外号才更加响亮——鬣狗，一种残忍与贪婪并存的生物。 然而有趣的是，齐天的死对头…正是有秃鹫之称的警察局长。 从关系上讲，这两种生物天生就是死敌，鬣狗喜食腐肉，所以它捕获的猎物，往往会被更加贪婪的秃鹫所掠夺。 齐天与局长的关系也是如此，作为掌管执法部门的头头，局长当然要从齐天身上捞取油水，谁叫他掌管着工业区块呢？ 如果，齐天遵纪守法，局长肯定拿他没辙，可惜…齐天天生就不是个不安分的主。 …… 最近一段时间，齐天与局长之间的斗法，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虽说局长背靠联邦法律大义，但他自己同样不是什么奉公守法的人，因此面对拥有更多人脉与资源的齐天，总会略处下风。 这次也不例外，齐天利用手中资源，想要离间执法部门，准备将局长搞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然而，就在齐天快要架空局长的时候，他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或者说…很多人都变得非常奇怪。 第一次，是齐天八岁大的小女儿——齐佳，她在某一天出现了梦游，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燃气阀。 要不是值守的安保人员发现了异常，齐天一家人…怕是要死在睡梦中了。 当时，齐天只将这当成偶然性事件，除了加强安保措施外，便没有多余动作了，毕竟…这时候的齐天，已将心思全部投入到与局长的斗法中。 可是没过几天，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 齐天的妻子——海燕，突然心血来潮，下厨烹制了几道精美小菜，却将除虫药当成调料…撒进了小菜，要不是抢救及时，齐天就真要寿与天齐了。 齐天倒没有怀疑妻子，两人本就是一丘之貉，即便海燕想要谋杀亲夫，也不至于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顺便还腰捎带上一个小的…… 然而，两次命悬一线，却警醒了齐天，让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不然，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海燕，怎么会将除虫药当成调料…撒入饭菜？就算是智障人士，也未能干出这档子荒唐事吧？ 因此，除了妻子着魔外，齐天实在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作为‘市’级的顶层人物，齐天对世界的真相，同样有一些察觉。至少齐天知道，地球联邦不像宣传的那样…繁荣美好。 在这个世界中，确实存在着很多奇奇怪怪，却又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事情。 所以在两次险死还生后，齐天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警察局长要狗急跳墙了，想要用‘另类’方法搞死自己。 之后，类似的事情此起彼伏，家里的佣人、自己的秘书、情人、以及贴身保镖，都会时不时犯下一些看似离谱，却又十分致命的错误。 最离谱的是，自己的助理——雄霸天，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要将一些资料，交给自己的死对头——警察局长。 所以，雄霸天过劳死了。 只是，齐天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因此出席了雄霸天的葬礼。 然后，就是与伊戚的相遇。 …… 听完讲述，伊戚不禁开始摩挲下巴。 齐天的遭遇…与自己的猜测大致相符，祟在变异后，影响活人的能力也被放大了。 不过，齐天心智坚定无比，免疫了祟的影响，所以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影响齐天身边的人，而意志最薄弱的齐佳，就成为了首选。 唯一让伊戚感到意外的地方，是这团祟…似乎正在变聪明，搞事的手段也逐渐高明起来。 这是‘灵’在诞生的标志，如果只是纯粹的祟，那它应该只会本能地搞事情，而不是去思考…该如何搞事情。 这就像狗吃屎，狗只会本能地去吃屎，却不会在食用前，去思考这坨屎…究竟属于谁？ 这就很有意思了，怨中生灵？ 它就像鸡形布偶某天突然下了个蛋，可问题是…你说这个蛋，它应该是真正的鸡蛋呢？还应该是布偶鸡蛋呢？ ……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团祟非常弱小。它的怨气已经浓郁到…快要化为实质的地步了，但力量却只与最弱小的怨灵相当。 或许，正是由于没有灵的关系，才导致祟无法真正掌控自身的力量？ 伊戚思考的时候，齐飞却沉不住气了“伊戚…先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你刚才说，说…我身上有东西？” “哦！这东西叫祟。” “祟？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它是个很笼统性的称呼，毕竟在旧世纪，人们喜欢将不能解释的东西，都归结到一起，而祟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伊戚已经理清了思路，见齐飞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就笑着解释说“简单点说，就是你坏事做尽，现在开始遭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