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家
我对这样的红姐，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强大的，唯独在我的面前，才会释放出这么一幕的红姐，抵抗不了，只能接受。 慢慢的，红姐的心情也平复了，在我的怀里面，红姐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她刚刚都做了什么，哭着抱怨张硕不来看自己，红姐有些崩溃，都不想要承认那样的人是自己了。 但又想起来了我一直都没有责怪或者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她心力又有一丝甜蜜，两种情绪加在一起，十分矛盾。 一切终究会归于平静，哪怕之前又多么大的动荡，虽然现在这种情况用来形容我和红姐之间稍微有一些不合适，这一晚上，还是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这里也有一个专属于我自己的房间，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课这个房间还保留着我离开时候的样子，不仅仅是如此，这么长的时间里面，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谁打扫的已经是不言而喻了，我没有对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了。 一大早，我就醒了，睡不着，索性就起了床，昨天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以前的小弟们打招呼，忙着和红姐相处了，他们对我可是很热情的，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糊弄了他们。 等到红姐也下楼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和小弟们打闹的画面，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来自一中的压力压我的喘不过气来，但我都性子摆在这里，要我和别人诉苦，比登天还难，在这个久违的地方，遇见了从前的人，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凭借着一腔热血，闯荡的时候。 “你醒了啊。” “嗯。”我对着还在楼梯上面的红姐露出了真正的微笑，和有些人虚与委蛇不一样，不是假笑，红姐下意识的也对我展颜一笑，嗯，这种感觉真好，内心无声的感叹。 和那群小子们玩的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用过早饭之后，红姐对我说，“去看看阿姨吧，她很想你。” 我知道，红姐说的是我的母亲，我不知道我离开之后，我相信红姐一直都对她照顾有加，可我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照顾就可以的。 我离开的时候，不只是离开，还有更早以前，街坊邻居对我就有不少的闲言碎语，虽然不是大多数都是如此，但好像嚼舌根这种事情，看热闹谁不会。 我离开之后，就算是有红姐的照拂，我都知道，那些人那里会这么轻易九放过一个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呢，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母亲的遭遇，但现在都已经能够想象到了，我离开以后，母亲或许物质上面没有什么缺少，但…… 作为她的儿子，我没有带给她什么可以炫耀的事情，炫耀什么呢，街坊邻居的话不好听，可是猜测还是对了，我现在确确实实是混黑了，而且还混到了一个高度，让我的母亲去炫耀这些？ 这样一想，内心的愧疚有增无减，我没有什么地方是真的给她带来便利的，这次回家，我第一时间来了红姐这里，要不是有红姐提醒，说不定，我还真的想不起她。 “我们今天去看看她吧。”我都神涩恍惚，连红姐答应我都没有听见，一个人陷入了从前的回忆里面，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 “喂，妈……” “儿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啊！……” 电话接通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母亲喜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这种喜悦让我深深内疚，我害怕有些敌人牵扯到自己的家人，毕竟，这一道上的，不是谁都是有原则的，我害怕了。 但这并不能成为我的理由，到底是我有多么对自己的母亲漠不关心，才到了一个电话就能够让她开心到如此地步的程度了，想着想着，眼睛就酸涩了。 像我昨天一样，红姐也是什么都没有试，直接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身边，用手抚慰着我，很有用，当脆弱的时候，一个人告诉你，不是一个人。 “没关系没关系……”已经不需要对于的安慰了，我只知道，红姐会一直陪着我的。 我的恍惚持续到了出门的时候，我和母亲在电话里面约定好了，我等一下就会回家一次的，我在路上的时候，想起自己说，要回家的时候，母亲那喜不自胜的声音，我好像都可以透过声音，看到她开心的模样。 当我和红姐漫步在街上的时候，我已经从刚才那种惆怅的情绪里面脱离了出来，那种情绪不适合我，我也不想让别人担心，难得回一次家，难道还要哭丧着脸，至少我是不愿意让母亲看到这样一幕的。 穿越了时空的感觉，还是熟悉的景物，在我离开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变，走在路上，我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了，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孩子，虽然我现在也不大，但还是有些东西变了，不同了，那个年少的我最后还是成长了。 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可一点生疏都没有，眼看着路的尽头就要到了，而尽头就代表着我家到了，明明是自己的家，可我踌躇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我明明很思念母亲，想要见她，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敢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害怕了，我这个儿子，没有带给她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敢告诉她，我现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要是告诉她了，我害怕，害怕母亲会对我失望，那样的话，我宁愿维持原样，还不如那样呢。 嗯？我低下头，看见两只相握的手，又抬头看了红姐一眼，她看出来了，我的无措，用这种方式来鼓励了我，我回握了过去，握的紧紧的，这样给了我力量一样，有了红姐的陪伴，我突然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然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我甚至都没有见到以前碎嘴的街坊邻居，看到我就是我的母亲，熟悉的面孔，感觉变了，但好像又没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好把他归功于时间太久了。 应该是在电话里面已经提前说了，母亲还是惊喜的，但没有那么明显，并没有一下子感觉母亲衰老的感受，这一点让我安慰了不少，至少，在我不知道，没有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我的母亲没有受苦，过的还算是不错。 这多亏了红姐，我从母亲和红姐熟练的态度里面就看得出，我不在的时候，红姐没有少给我母亲出力，没有少照顾我的母亲，又对红姐多了一分感激，怎么有人这么能干呢？红姐为我做的事情，我都无以为报了。 母亲看到我和红姐一起来的，双重喜悦，自己的儿子回来了，母亲是得意的，连我都差点忘记了，我好歹也是考上了一中的人，还是有值得炫耀的地方的。 我看见了母亲慈爱的目光，从她都眼神里面我得到了一个信息，无论我做了什么，在外面，回到家的我，在母亲的眼里面，一直都是一个孩子，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会是一个坏孩子，我心情复杂，我能报答母亲的，至少我觉得，几乎没有，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她对我这样的付出。 “我去给你们做饭，你们都饿了吧，我今天特意去买了好菜回来，正好给你补一补，都瘦了。”说到最后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哪里有瘦，在外面过日子，我可没有受苦，大概所有母亲都是这样的心思吧。 “妈，你别动，我来做，你也好久没有吃我做的饭菜了，我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可不是让你做饭的。” 母亲很感动，可是还有些犹豫，孩子难得回家，“是啊，阿姨你就好好坐下，等着吃吧。”在我和红姐的二人劝说之下，母亲终于坐下了。 我在厨房间里面忙碌，外面两个我生命之中都很重要的女儿在聊天，我只是看着都觉得十分幸福。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说几句，一顿饭就这样做好了，不说什么色香味俱全，但还能看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是多么正宗，但味道还可以。 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下厨了，对于味道的把控，担心生疏了，不过现在看来还好，至少，我看见红姐好几次都对我投向了夸奖的眼神，还对我母亲说了几句。 母亲是谦虚的，推脱了几句，可我还是看出来，对于这样的夸奖，母亲很受用，红姐和母亲都相处出门道了。 吃了一顿饭之后，再随意的聊聊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到了察觉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就留了红姐，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虽然我知道红姐不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但还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 红姐还是留了下来，母亲也十分赞同我的决定。 但有一点，我们两个都害羞了，母亲是个过来人，见多了，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暗示，我原本都没有那个心思，可在母亲的暗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