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魂飞魄散
我在闵福殿禁足，玄靖上神亲自设了仙障，插翅难飞。 小仙使每日送来的饭菜都一样单调，我烦闷难耐。芅蝶被我训得虽不能传话千里，但十里还是可以的。于是我便唤出芅蝶，传话莲雾。 这夜。莲雾便巴结了个小仙使给我送来几本书和一瓶百花蜜解馋。 麑镜小仙使都是神族的人，没见过我十里花溪的新鲜东西，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百花蜜。 我瞧着这些守着我的小仙使心生怜惜：“你们想尝尝吗？”我递了过去。 小仙使接过百花蜜便吧唧吧唧喝了，香甜的味道让她陶醉的笑着。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她神色不对，只见她眉头忽然紧锁，捧腹倒地扭曲，很快就化作一缕缕白光飞散。 这一切就在我眼前忽然出现，我虽没亲眼见过魂飞魄散，但在遂岩师傅的书里我还是知道，神族的人会化成缕缕白光魂飞魄散。 难道小仙使是因为喝了百花蜜！我拿起地上的瓶子，闻了闻，气味与平日里我喝的并无特别之处。 我不相信是这个原因！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这次岂不是有谋害小仙使的嫌疑，那可真是罪过不轻。我紧紧握着瓶子，准备一口把剩下的喝下去探探究竟，忽然一股力袭来击落了我手里的半瓶百花蜜。 “你干什么！”玄靖上神匆匆闪了进来。 “师傅，我贪吃让莲雾给我送了瓶百花蜜，可是……”我看着地上小仙使留下的痕迹。“师傅，不是我的干的，不关我的事啊！”我焦急道。 “陨仙丹！” “什么！这世上还真有陨仙丹？”我惊道！ “是的，马上派人去找莲雾过来，好好问问，她这花蜜可有谁碰过？” 我点点头，心里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颗陨仙丹原本是给我准备的，在这麑镜莫非有人想谋害我。 “师傅，你是指这颗陨仙丹是投给我的？” 他没有回答，许久才转身道：“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你还没告诉我，这次是为何私闯闵福殿？” 我知道上次的理由骗不过他，但我总不能说怀疑他内力耗损，偷渡仙法吧！何况那日我偷袭他也没试探出他内力有损耗。事到如今我只能再编个更靠谱的理由。 “小仙承认上次骗了师傅，其实，我来闵福殿主要是想找些花溪前辈女仙的经传。灼哲然幼年曾在麑镜见过我花溪前辈，所以我们猜想这里留有她们的东西，果然我就看到了红衣女仙的画像！” 玄靖闻言走近我：“你可知红衣女仙是何人？” “我不知道啊，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被师傅发现了！”我故意委屈道。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至于这张画像，那也只是麑镜十多万年前一位才华卓越的女仙画像，麑镜心经就是由她所编写！” “那这女大仙可是来自花溪族，与我有关吗？”我试探道。 “这个女大仙因为触犯了六届律例，已经仙逝。所以，这件事就不许再提起了。” “难怪我父君和遂岩师傅也从没跟我提过。”我若有所思。 小仙使领着莲雾跌跌撞撞的闪进来，莲雾一见我就高兴的抱住我：“公主，你不用禁足啦？” “我没事。莲雾，我问你点事情，你仔细回忆下别说漏了！”我握住她的肩膀。 “你偷偷拿百花蜜来找我，期间可遇见什么人，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怎么了？”莲雾一脸雾水。 “发生了点小事情，你不要紧张，仔细回忆下即可。”玄靖接过话。 “拜见玄靖上神！”莲雾这才忙着给玄靖行礼，“我听了芅蝶传音，就带了公主爱吃的百花蜜，拿了几本闲书匆匆赶来。路上没什么特别的啊。” “书院可还有百花蜜，最近有喝过吗？”玄靖追问。 “没有啊，公主最近也没顾上。” “莲雾，你速去把书院剩下的百花蜜取来。”他吩咐。 莲雾赶紧奔去书院。 “师傅是怀疑我们厢房的百花蜜都有问题？”我心一惊。 “陨仙丹本就已经绝灭，这次忽然出现在麑镜是很奇怪。之前三族乱战后，玄天上帝为了惩戒各族乱徒，特令灵宝天尊在神族六味真火殿倾尽一生功力炼制陨仙丹。混元初，神族一统三界后，陨仙丹就基本灭绝。” “那谁会给我投这颗陨仙丹呢？”我忽然感到很紧张。 “这件事情并不一定是针对你，也许只是刚巧你被禁足在闵福殿。你今后凡事多加小心，好好仙修，剩下的就交给为师来处理。”玄靖上神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他神色严肃，我无法从他微妙的表情里得到更多信息。 莲雾把留存的百花蜜都拿了过来，玄靖只是吩咐她放下，让我们暂不要伸张此事，就让她领我回书院了。我想再追问陨仙丹的事情，但是他已经转身吩咐小仙使送我们出闵福殿了。 玄靖此刻却心里波澜起伏。 陨仙丹在麑镜祈福殿仅存两颗，那日在天乙仙尊处参拜时发现陨仙丹少了一颗，虽然不露声色很快回了闵福殿，但没想到有人出手这么快。 莲雾拿来的其他几瓶花蜜并无异常，他推测是有人取了天乙仙尊处那颗陨仙丹，并在莲雾送来的途中放入花蜜的。 他心里马上想到两个人，能这样做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他走进书房，打开书架上的机关，很快便进了密室。站在红衣画像面前，他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我的回答里能相信我并不了解花溪女仙的前史，那是六界都不愿意提及的前尘往事，可是这些事情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也没有结束。 他抚摸着画像上的容颜。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张脸，又看着红衣女仙的脸，他立即明白了什么。 玄靖大神捏了个决，很快面前便浮现一个高大的背影，是那日试探我的玄影人在麑湖接头的人。 “陨仙丹可是你所为？”玄靖直接厉声问道。 “对付一个修为这么浅的仙子，还用得着陨仙丹吗！” “那几日在麑镜试探她的，可是你们派的人？”他继续追问。 “放心，我们已经有底，她较花溪前辈女君可差远了！” “你们休要在麑镜再寻事，有什么可以直接来找我！”他警告道。 “我也提醒提醒你，花有若不是烈日彦，您别忘了当初的约定！”语毕玄影便很快消散。 玄靖抬头盯着画像沉思了许久，轻轻弹落上面的尘埃，卷起画像放进了书架上。 如此看来，能投下这颗陨仙丹的也只有一人了。那些前尘往事，在她心里丝毫没有过去，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下如此狠手。玄靖想到这里便快速朝祥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