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峰：跪下！
没有理会哈索尔的反应，单方面缔结交易契约的高峰转头看向台下，视线淡漠地越过汇聚了无数残肢断臂的“血河”，落在面色阴沉的赛特身上。 “臣服于我，可得饶恕！” 他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弘大的神威，蕴含其间不容置喙的气魄如涟漪般汹涌荡开，赛特的凡人士兵经受不住，如若浪潮席卷般接连跪倒在地，偶有坚韧不屈的，也不过坚持几息，就在一声惨叫中双腿咔嚓断裂，扑倒在地上哀嚎半晌，最后生生疼死，更使得其余人等胆寒不已。 赛特也被这股气势冲得不禁砰砰连退两步，最终以长矛向后插入地面砖石，这才停住脚步。 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显得狰狞，涨红的脸色显出他此刻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就是不知道其中夹杂着几分慌张与恐惧。 高峰双臂微张，缓缓转身，刚才在赛特的凶威下俯首缄默的古埃及众神，此刻再次屈服在他的脚下。 他转过身来，漠然睥睨赛特，能在他全力释放的威压下依旧心存抗争意志，这位荒漠神的确实力不凡，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跪下！” 他口中清喝，阵阵雷音顿时如潮汹涌，荡漾的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闪烁光辉。 赛特如受雷击，浑身金光直冒，强行抵消扑面而来的气势，随即更是趁着这股血勇提起长矛，大吼一声独自发起进攻。 “绝不！！~” 赛特瞬间身化豺头人身之态，只是这次他不再莽撞直冲，而是跃到台上，就猛地向左侧闪去，躲入高峰视野的盲区之中，接着迅速绕后，最后从背后刺出长矛。 高峰不屑轻呵一声，也不回头，抬脚向前，却在步子落下的瞬间消失无踪。 这时赛特刺出的长矛恰好疾刺而至，长矛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呜的抽动之声，宛若厉鬼嚎叫，端是威势凌厉。 然而再狠辣的攻击，打不到又有何意义。 赛特瞳孔瞬间缩紧，却没有分毫停下的意思，趁着前冲刺击之势向前踏去。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手段，可是一击失手之后，就算他是神，也浑身都是破绽，所以唯有继续向前，以期拉开距离，躲避过对方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反击。 但是就在下一刻，他就冲不出去了，因为他的命运遭到了无情的钳制。 高峰抓着赛特的后脖颈将他拎起，然后毫不犹豫一刀背刺，仿佛染着一层灰雾的夜空刀之利，竟一刀就刺穿了赛特豺头人身的神躯。 漆黑如夜的刀尖从胸前透出，赛特为全球变暖倒吸一口凉气，而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体内随着利刃刺穿而突然扩散开来的一股寒意，那是死亡的气息！ 唰！~ 高峰直接拔出刀来，抬脚将赛特踢下台去，那黑金色豺头人身的形态化作神力金光散去，扑倒在被鲜血泥泞了的地上。 赛特喉咙里发出垂死野兽般的吼叫，同时挣扎欲起，但却终究只是挣扎，他胸前和背后被利刃造成的创口因为挣扎的剧烈动作，涌出汩汩金色的血液，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金色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不详的灰黑色。 翻手长刀随光隐去，高峰傲然俯视被死亡神力侵蚀的赛特，语气一如刚才，淡漠地道：“跪下，活；站着，死！” 话音落下，一股肉眼可见的绚烂神光轰然绽放，瞬间席卷向四面八方，宛若一场八级风暴，直将华丽宏伟的现场吹得摇摇欲坠。 如此神威，引得众神颤栗，个别贪生畏死的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深怕厄运突然降临在头上。 神且如此，何况凡人。 一刀成血河的骇人景象犹在，此刻令众神都跪伏在地的神威显现，凡人们自然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甚至都不敢再逃跑！ 将性命交给他人掌控，这是何等悲哀之事，又是何等无奈之事？ 高峰对古埃及人悲哀不悲哀，无奈不无奈毫不在意，虽然最近有专家说大禹是埃及法老…… 他要的是凡人的畏服，要的是凡人的仰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收获信仰之力。 古埃及众神虽有千岁寿命，却不是以信仰为力量的神，如此坐拥全古埃及之信徒的宝地而不自知，令高峰有些不能忍，所以他当察觉到这件事后，他就更改了速战速决，取走众神神力汇聚之物就走的计划，打算照着电影上演一番原剧情。 当然，戏耍天命之子的行为是有点作死的，但这种死高峰早就作习惯了，况且以他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中，就算是直面太阳神拉，他都是半点不惧的。 而此刻，他要赛特向他下跪。 身材魁梧的赛特在血水中挣扎、蜷缩、绷直，痛苦的嚎叫令闻者胆寒，而他此刻的形貌更是可怖，只见他胸肌坚硬的胸口刀伤中，流出的金色血液已经完全被死寂的灰黑染透，那黑色的血并不只是流出来，还以诡异的方式蔓延向赛特的全身各处，所过之处，他那如荒漠般狂暴无情的气息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霭，从滔滔不绝的江河，迅速变成即将干涸的溪流。 简而言之，留给赛特的时间不多了。 现场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赛特声嘶力竭的惨叫更显得骇人，但高峰不为所动，即使死亡神力已将赛特侵蚀大半，眼见死期将至。 虽然赛特这个大反派很有用，甚至赛特想做的事，恰好可以成为他收割信仰的助力，而且就算赛特服软，以其兄友弟攻的心性，也必然会藏有异心，将今日的屈辱当做卧薪尝胆，只待时机到来。 这些高峰心里清清楚楚，但他毫不在意，他就是想看到桀骜无边的赛特，在他面前跪下、低头。 而若不跪，不低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痛苦挣扎中，去死吧，快跑两步的话，说不定还能追上被他先送走一步的哥哥，活着的时候没能兄友弟恭，死了去了来世，应该能不再兄友弟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