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为什么不能是我
走进了休息室,一扇薄薄的门隔绝了外面两个人的声音。林清清靠在门上,冰凉的木板抵着她的后背,已经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后背被硌的生疼。 “宴会?礼服?”林清清努力回想着这两个关键词。 这是刚刚那个女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她问了自己的问题,就说明一定和自己有关。然而着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而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对自己怀有敌意呢? 越是想要想起些什么来,林清清的大脑就越是模糊一片。她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在试探她,但又为什么要试探她呢? 因为丢失了部分回忆,那些事情对于林清清来说就像是未解之谜一样,悬在她心头,却又没个答案。 此时和她隔着一堵墙的欧远澜和文欣雅两人正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文小姐,有什么事就请直说,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并不顾及依旧站在自己面前的文欣雅。 目光千回百转的在这个男人身上掠过,文欣雅满腔的感情都堵在胸口无法倾泻。 其实刚开始接下这个合作的时候,文欣雅的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关于欧远澜,她倒是早就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大名。但因为这个人一直是以冰冷无情示人,她便也有些害怕。 然而真正接洽起来,文欣雅却忽而被这个男人身上那股临危不乱的气质以及英俊清冷的面庞吸引了。一旦被吸引,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开始每天关注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关注他今天又换了什么样的西装,他有没有在公司吃饭,他什么时间上班什么时间下班回家。 尽管知道欧远澜已经有了家庭,她却依旧像个无耻的偷窥者一样观察着这个男人的生活起居。 当这种变态的偷窥欲成为一种惯常的时候,文欣雅才十分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更确切的说,是爱上了这个男人。 纵然知道自己的这种感情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但文欣雅还是任由它肆意蔓延,一直爬满了自己的整个心房。 在林清清出事之前,文欣雅还能明显的感觉欧远澜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冷冰冰,并没有那么讨厌。然而此刻,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只剩下的厌恶。 拿出一早就准备在包里的文件,文欣雅落落大方的对欧远澜说道:“欧总,这是下一季度的合作方案,你先看看,不行我再拿回去……”后面那个改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人强硬打断了。 “不用了。”只是扫了那份文件一眼,甚至都不曾翻开,欧远澜就做出了定论。“下一季度我不会再考虑和你们公司合作了。”他的语气很坚决,甚至有些冰冷无情,好像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标准的欧远澜式行事风格,文欣雅似乎并不意外。一起共事了将近三个月,她怎么会不了解。 听见欧远澜嘴里说出不再合作的话,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文欣雅心里却依旧有些失落。 不再合作,就以为着她再也没有理由三天两头跑到欧氏,再也没有理由和欧远澜一起工作,也再也没有理由接近他了。从今往后,甚至连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一想到这里,那些压抑在文欣雅心里的情愫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它们从心脏的某一个角落里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侵占了她的血管和毛孔。 “远澜,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只是说了个我字,后面的话就淹没在了喉咙口,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原本清晰的人影变得不再那么清晰,远远的看上去,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 抬起头看着这个平素工作起来雷厉风行的女人变得扭扭捏捏,不用说欧远澜也知道她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文小姐,有些和工作无关的东西,当断就应该断了。否则长期下去,就会亏的血本无归。” 都是明白人,文欣雅怎么会不知道欧远澜暗指的是什么。她的感情在他看来,竟是一场血本无归的买卖。 “资金已经注入,再想撤回,可就难了。”她咬着嘴唇,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如果她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么一开始她就不会让自己沦陷。现在所有的爱都已经倾注,再想抽身,可就难上加难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虽然都不明说,但彼此的意思确实十分明晰。“文小姐,你这笔投资并不怎么高明。”欧远澜直截了当的评价道。 如何能高明?对面是欧远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欧远澜。文欣雅倒是想高明些赚个盆满钵满,然而她却如何能做到。 “林小姐看起来……似乎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文欣雅把话题扯回到林清清身上,她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对欧远澜说道。 冷冷的瞥了文欣雅一眼,欧远澜并不怎么惊讶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文小姐,清清是我的妻子,她的事不需要别人过问。”他的语气越发强硬起来。 “既然她都已经这样了,那陪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顿了顿,她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下去。 这极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说话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不表明心迹,文欣雅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通过林清清的表现看来,她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女人在事故之后大脑一定受了什么损伤。对于欧远澜这么一个完美主义的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妻子又怎么能与他相配? 面对文欣雅的问题,欧远澜并没有立刻做答。然而这些话,却通过那扇被打开的门传入了林清清耳朵里。 虽然两人之间有些话她听不明白,但对于最后那句,为什么不能是我,她却听的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