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抉择
张越右手上卷轴浮起，不时亮起阵阵灵光，其内空间并不平静，分身盘力采取了不同炼化手段。 只见红莲恢复原状，盘力盘坐莲台，莲台下莲瓣伸展涨大，慢慢合拢成为封闭空间，莲瓣之间严丝合缝，不时亮起灵光线条。中间业火复化火线分出几条与灵线重合。 余下血滴化为人形精血四散，盘力脸色一轻，双眼一瞪，张口大喝“各位道友坚持住！”左手一指余下火线，复化一团业火扑向一人形精血，包裹片刻之后投往近处人形精神，如此往复轮转，却是水磨功夫，旷时日久。 盘力有些心急，抬首上望嘴中喃喃“本尊状况不妙，冥河一时不会再犯，事在人为，且看天意了！” 石屋中，张越依旧沉睡，桌上业火已成小火苗，屋外血团不再窥探，群起涌入，业火再也阻挡不住，一漏网之鱼扑向张越。 贪婪之声响彻石屋，血团将卷轴包裹，欲夺宝而逃，卷轴纹丝不动，血团急切之下化出一刀，疾向张越右臂劈砍！ 刀遇右臂，一深可见骨伤痕出现，血团还欲复劈，盘坐张越痛叫一声，陡开炯目，两道利光慑得血团抖动不已。 卧眉上挑，挺拔鼻头哼地一声，轻咬牙关随左手轻挥向血团平复，面无表情看向桌上业火，看也不看击出门外的血团。 右臂上伤痕业已结疤，随左手轻抚只余淡淡红痕。双目望向卷轴，脸色瞬间呆住，随后有几分喜悦又有点点不甘，转首望向血海，低头沉思当真为一方豪雄，也罢，同生血海，这霸主争之无益，再者这界委实单调，当往洪荒一行，这先天灵根看根上泥土应在洪荒大地，弃之不用未免暴殄天物！这团业火就留予血海，净化业力还血海一地清净。 张越走向石桌，左手画出条条灵线印于桌面，盏茶后变化顿生，灵线上灵光流转不息，聚向中央业火，业火如油灯挑芯壮大，门外看不见的业力蜂涌而入，连绵不绝化作燃油。 饮尽桌上残茶，出门向西，年余拜会冥河，讨得冥河游历洪荒见闻与地图，赠予血神经一部回归中央，径直而上。 洪荒中部偏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阵阵，树叶哗哗，草尖露珠翻滚。一人钻出地面，挺鼻长吸，双目贪恋望着缤纷，张越开始行走洪荒。 行走月余，观山川河流择一无名青山，处龙首吐涎之地，周遭无峰，满山青翠，唯山腰裸山岩石，岩石平滑光亮，一门岩洞深邃通向山腹。 张越踏上山腰，见岩山下平坦有亩余沃地，花草繁茂，自岩上一汪清泉蜿蜒曲折流经草丛，不时有虫隐没。捧一口入喉，张越神色陶醉，笑口大赞“甘甜透爽，好山好水！” 当下也不怠慢，右手卷轴落地隐没，青山自此姓张。红莲幽幽落于左手，见此张越一喜，右手自无名处一抓，冥河赠予先天灵根握于手中。 向沃土一抛，迸指一扫，沃土上现一空地，先天灵根在此扎根。红莲根须挤出几缕清亮红泉浇灌，先天灵根微有水色。 张越走向岩洞，迸指上刻无名，正如此身名望。入洞后布置归整，一客一房沿洞出现，内壁刻满灵纹，映得昼夜通明。再里走一剑插于一台，不时剑光飞射，洞壁再添痕迹。 张越眉目含笑，双唇微开喜悦开言“正愁身无长物，天意！”见此剑份属先天，剑上无名，此刻天地尚在供养，远未至出世，心下也不着急，见洞外洒下月光，走入房中。 一旬过后，在东方红霞满天之时，张越走出洞府，察看先天灵根未见起色，神念之下根系未有新芽。根不茂苗不壮，一缕愁容爬上眉头这货也太难伺侯，红莲在血海一界炼化无尽精血，死极命生，这根须中汁水含有无尽生命，不输先天水属之物分毫！ 细细扒开泥土，发现泥土经灌溉仍为凡泥，症结找到张越更愁。先天土属之物唯息壤为上，这货怕只有九天息壤才能活命，九天息壤怕是早已被大能纳入囊中。 久思无法，三千神魔精血还未化形，在其中神魂经血海一战吞噬过量，至今仍驳杂不堪，主弱宾众，未来很长岁月只能雪藏。 回想石屋过往，此灵根在感悟天地法则上裨益巨大，恐黄中李也望尘莫及，果是太过逆天遭天妒，刚成幼苗便遭劫数，有此之助道行可无尽攀升，当得悟道神物。不甘恼怒之际怒砸扒开的泥穴，拳头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脚下沃土呈蜘网裂开。 恼怒过后即刻后悔，满脸急切，生怕先天灵根损伤分毫，神念探视之下，先天灵根看似柔弱，实则坚韧非凡，拳头所伤正是此灵根所为。 查明缘由张越眉头微松，右手在清泉中清洗，张合数合痊愈复欲填回泥土，见泥土中鲜血被先天灵根吸收，生机微不可察多了几分，鲜血沾染处鲜嫩些许。 张越顿时了然，身形静止，神游物外，心中思量此树能悟道，生长所需怕是不光先天灵水灵土，还需含有天地法则的先天奇物，当真神异奇妙，我之精血属开天魔猿，先天神魔血脉奥妙自带法则。 思及此处，张越一咬牙，自顾对着先天灵根，仿若自我安慰双唇微吐“有舍方有得，小树你可要争气！”说完右手插入泥土，先天灵根一根根须扎入血肉。 张越脸色慢慢惨白，修为也开始倒退，先天神魔化形强为大罗弱为金仙，血海钟厚冥河，如今刚固金仙，不想有此变故。神情几番犹豫却决不忍收回右手，修为直降，太乙，玄仙，灵仙。 快至玄仙之时欲收回右手，发现根须扎紧挣之不脱，修为刷刷断崖下落，张越顿时大怒，贝齿轻咬“不想你早生灵识，还不放开，休怪我无情！” 先天灵根传来嘤嘤哀求在张越脑海饿……渴……！根须松开之际张越修为直降灵仙初期！ 好在修为下降之际神念进入先天灵根，与灵识交缠，水乳交融，彼此心念相通。失大于得，好在化形之身未失，可以万灵之体重新修行，脱离先天桎梏。 张越有些怅然若失，双唇轻开微叹“修者法财侣地，得此神物当知足了，修为再得易，你这树怕是洪荒独一份，失了绝迹，也是机缘！今称你为悟道神树！” 看向地底，眉宇思愁，低头感慨“你伴我至今，上有天地奥理，阵法禁制自成一界，名为万阵乾坤图吧！” 悟道神树刚获生机，枝叶微动应允，岩前吹拂几缕微风拂开张越额前长发，是万阵乾坤图回应。 九天息壤为盘古身化万物之精，张越精血为悟道神树吸取大半，周树生机满蕴，只待日月交替。 张越化身农民，以血汗灌溉，悟道神树茁壮成长，三十万年以降，树高百丈，三千枝干如虬龙飞舞，上结三千成熟茶果，见此张越脸上反而释然。 左手一抬，红莲张开莲瓣，右手一挥，久未化形的神魔精血纷纷只余三四成，分出精血各自投入一果。神奇发生，众果纷纷飞起，悟道神树根系自地下扎出，满布青山，三千茶果各找一节点落于根中。顷刻间发芽，悟道神树与三千茶苗根须相通，复见生长！ 青山泛起氤氲，日洒紫曦，月洒琼浆，云过留甘，风过留灵，地下灵脉汇聚，福地已成！ 张越对面前盘力一躹，拱手相请“道友辛苦，余下我来，还请道友尝尝这神茶之妙！” 红莲复合拢，禁闭三千神魔精血，火线合数聚于莲瓣之间，落于张越左手，张越与盘力相携走入客厅，落座煮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