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舍命

    “苍天悲歌，泣血？”

    当那一缕金光穿透黑风乌云让烈日青天再次出现在万寿山的上空时，忽有一阵如泣如诉的哀怨情仇之声于众人耳中回荡，而听闻足以让所有人，任何人闻之泪流的悲情，眼见自己一击未中且想要再次出手的灰袍男子却是意外的停止了进攻，反而是看着头顶慢慢浮现于眼前的道道璀璨的光辉惊讶着昊玄道人与造化仙君联手所施展而来的那一道术法。

    如果说在第一次见到昊玄道人和造化仙君时，灰袍男子的心中唯有不屑的话，那么在前者二人联手施展术法将那黑风乌云尽皆驱散之后，灰袍男子的眼中便只存在几分震惊和几分惧怕。

    震惊于下界之人竟也会施展传闻中最为强大的同归于尽之法，惧怕于昊玄道人二者将会不顾一切的与自己一起于世间消亡，如此得不偿失的对决可不是灰袍男子真正想要看到的局面。

    于是在看着头顶上方的那一缕缕辉光将要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灰袍男子一咬牙，当即施展轻功身法，想要先行逃离被那辉光笼罩的范围，只可惜就在他准备逃脱，甚至是想要先行离去，等到昊玄道人与造化仙君仅剩的灵力也耗尽时才来覆灭万寿山之时，早已预料到他会如此决断的后者二人当即以一种无以伦比的急速接近且直接出现在了他的一前一后。

    “混账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死！”，灰袍男子自知无路可退，只得咬牙切齿的瞪着将自己围困在其中的两个老头子。

    “无知小辈如今可知道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怎样的代价了吗？”

    昊玄道人与造化仙君对视一眼，长久以来一直一起待在万寿山且互相交流修习道法的二人有着极为默契的配合，在前者眼神微微转动之时，后者便已经开始动手施展术法，令得那些辉光渐渐化作血红色的杀念开始挤压起灰袍男子的活动空间，而昊玄道人在血色杀念开始慢慢收拢的同时施展数百道各不相同的道术法诀来阻止对方出手反抗，以至于在应接不暇的困境中，使得灰袍男子毫无抵抗力的就被那些杀念贯穿了躯体。

    但能够成为魔神殿使者的家伙都不会简单，灰袍男子自然也不会就这样在万寿山殒命，在杀念穿过他的胸口使其吐出一大口心血且令其气息萎靡的下一秒，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再战之力的灰袍男子突然伸出一刀就将自己那被杀念侵染的心口处的一大块肉给割了下来，也全然不顾犹如泉流般的心血直接将手中的人肉一口吃下，也在同时运转魔气驱散着来自于昊玄道人的术法。

    “以毒攻毒不愧是魔族族人，就算是对自己也能够下如此毒手，更是不惧心血离体，骨肉分离之痛”，造化仙君面无表情的看着将自己的心口肉切下吞食，但也依靠这样的方法消除了杀念对其的影响的灰袍男子，当即将灵力化剑，在四周亮起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剑芒后说道“但是你既然知晓苍天悲歌泣血的存在，那么你当知晓，此法之威能并不是你一人就可抵挡的！”

    所谓苍天悲歌泣血，其实昊玄道人和造化仙君二人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修习成功也是在白万年前的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那时还不曾静心凝神的在万寿山一日复一日的修炼着的二人时常离开万寿山去往各种怪石嶙峋的秘境探求着自己未曾知晓过的术法道术，当二人去往天外天的极南之地时，一本漂浮在尸山血海之上的书目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原来尸山血海的形成不是其他，正是因为那本泛黄的书目所造成的，在昊玄道人通晓天地往来的能力下，二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些尸体生前为了祈求上苍且摆脱既定的命途，更是为了称霸南域让自己活得更长久延绵，从而取出了被先祖们埋藏在地底深处万丈深渊的那一本被誉为‘天地间最强术法’的‘苍天悲歌泣血’

    其实此法之功效却和那些挪用他人力量的拙劣手段略有相似，但也和诛神天煞魔尊吸收炼化死者灵力的方式有所不同，一旦因为前面两种办法并不会对施术者造成多少伤害，甚至是用于增强施术者的修为境界，而苍天悲歌泣血意在毁天灭地，以天地万物生灵之血来祭炼一股纵横捭阖无可匹敌的外力，一旦这股外力消散，那么施术者必定会死，而且想要施展此法一定要以万物生灵之血作为媒介才可成功施展。

    也就是说，若灰袍男子先前未曾释放黑风将万寿山的大部分生灵杀害，那么此法也就无法被昊玄道人与造化仙君释放出来，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才能完成任务给始祖天魔一个交代。

    只可惜事已至此，灰袍男子也不想再去思考其他多余的事，因为在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剑芒浮现且血色逐渐附着的时候就证明了苍天悲歌泣血已然被成功释放，在阵阵悠然绵长的阵阵音调干扰以及杀念压迫的双重折磨下，哪怕是以毒攻毒吃下了自己的心头肉的他也依然无从下手，反倒是给了昊玄道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就如神树说过的那些话，能够被万物圣灵之主看重的修士每一个都是天纵奇才，无一不是在将来能够去往上界成为绝世强者的天才，虽然昊玄道人和其他四人一样拒绝了万物生灵之主的邀请，放弃了去往万物生灵之境的机会，但就算不去也无法改变他那令无数人羡慕嫉妒的天资。

    “今日你来到万寿山且屠杀万寿山万千生灵一事就足以判你死刑！受死吧！”

    “泣血神剑，开！”

    话音落下，只见到那缕缕血色的辉光在剑阵中央凝聚成为一柄流转着万寿山无数生灵死亡后的心血和那不甘屈辱的仇恨杀念，而当昊玄道人将其握在掌中舞动的下一秒，一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了灰袍男子那被他自己切开的窟窿，如此，雪上加霜，令得后者当即失去对灵力的掌控向下放掉落而去。

    但昊玄道人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再和造化仙君对视一眼后就施展轻功身法追去，至于造化仙君便拿起腰间的那一根千万年都未曾使用过的竹笛吹出了阵阵靡靡之音，犹如迷幻术法一般让掉落在万寿山山顶不堪重负再次吐出数口心血的灰袍男子瞬间堕入迷幻炼狱无法自拔。

    “不不不！我还不能死！就凭你们还无法就这样杀了我！”

    就在迷幻炼狱将要把灰袍男子彻底淹没之时，作为魔神殿使者中最强者的他当机立断，选择以最为痛苦的方式来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后竟是果断的斩断了自己的一条胳膊，虽然惨叫连连但也算是成功的脱离了这一次的困境。

    “哈哈哈”，灰袍男子咧着嘴看向昊玄道人，越发无力的身体让他只能颤颤巍巍的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当后者提剑赶来时却是神色一冷，开口说道“昊玄道人，造化仙君今日若我不似死，来日我必当踏平天外天，让你们的亡魂在地下也不得安宁，让你们想要守护的一切都化作飞灰！哈哈哈哈！来啊，来啊！杀了我！”

    “混账！魔族小辈竟敢如此猖狂，必死之局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狂言造次！老夫今日若不杀你便不是昊玄道人！”

    被灰袍男子的言论彻底激怒的昊玄道人也不含糊，伴随着转变为进军之声，杀伐冲阵的无畏之音挥舞手中血剑，一剑就将前者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而后看着掉落在地面还向前翻滚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的头颅和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躯体，昊玄道人一脚踩在那脑袋上，还一边消磨清除着想要逃跑的残存灵魄一边露出一抹笑道“魔族小辈，今日你就乖乖地和我们一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