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重力与雷电的交锋

    巨大的雷柱被隔在高空，湛蓝色的璀璨光芒在空中格外分明。

    “那种东西...又来了嘛？”

    艾尼路轻声呢喃着说，他的脸上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在先前已经有过被阻拦的经验后，他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任何作为。

    “3000万伏特！”

    随着艾尼路一声轻喝，由他手腕所化而成的制裁之类，那个巨大的雷柱，在获得艾尼路施加的力量后，刹那间便壮大了几分，整个盖住了方行他们头顶数十平方米的范围。巨大的攻势更是迫使整个神殿随之震颤起来，古老的遗迹不停地抖落着灰尘，空气里更是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是足以将人在瞬间烤成焦炭的雷！

    一笑没有任何变化，即使是在雷柱力量加强之后，他都犹如与巨大雷柱完美衔接的另外半根柱子，恰到好处地托住了它，不管它如何改变。

    艾尼路的表情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几分意外，几分惊愕，甚至于几分畏惧。这是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表情，因为神在面对何种状况的时候，不应该都是轻描淡写中解决嘛，而他是神，本应该如此，本应该在他的攻击下，轻松地击溃敌人。

    可是现实由不得如此...这次的攻击虽然不是他的全力，但也是他自信的一击，蓄力的一击。然而那个瞎子在攻击下，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于一点吃力的表情都没。是他攻击太轻了？还是他根本就还没用上全力？

    他是面瘫嘛，该死的家伙！

    “别太嚣张了！”将这里脑海里的杂念抛除，艾尼路像是发泄一般吼道，“没有人可以在神面前，站住阵脚！”

    艾尼路收起了手腕，空气中的雷柱也随之消逝，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攻势的停止。

    6000万伏特?雷龙

    艾尼路倏然敲击起身后的太鼓，从其身上赫然涌出的雷电汇聚在鼓中，辗转片刻化成聚齐成一头活灵活现的雷龙。

    雷龙翻转着身躯，张牙舞爪的样子，在地上留下烧焦的痕迹，向着一笑冲了过来。

    在雷龙抵达之前，一笑踱步向前，就这么站在了方行和罗宾的面前，静静地等待着这样一个霸气的招式袭来，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因为身为盲人的他，没有看到这个招式，所以没有任何恐惧，也没有任何防御。

    雷龙庞大的身躯，与一笑纤细的身躯碰撞在一起。

    滋滋滋...的响声。

    在靠近前的一刻，雷龙表现出了与它霸气外表不同的态度，它像是受到了惊吓的鸵鸟般，撞开了泥土把头弯了下去，直直地撞击在了神殿的石块上，并被牢牢束缚在了地上。

    “让他发泄一下吧。”方行悄悄地凑在罗宾的耳畔说。

    罗宾点头，这样一个敌人远远超过了她的范畴，她也没准备参与的准备。

    一笑在制服了雷龙之后，他抬了头，即使失去了双眼，却将视线牢牢锁死在了艾尼路身上。

    他针对艾尼路刚才所言，说道：“可你不是神。”

    艾尼路微怔，面色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但随即又严肃了起来，他将视线同样投注在了那个平凡老人的身上，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厌烦的情绪。

    凡人竟然敢质疑神？

    “竟然说我不是神...那你说说什么是神？”

    一笑愣了一下，没想到艾尼路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思忖了一会说道：“神可不是你这种残暴的人，神是存在于人们心中对于美好的向往，是希望。”

    “向往？”艾尼路发出了讥笑声，“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答案，结果却是这种毫无意义的空谈，那种东西毫无价值可言。普通人的向往根本就无法干涉到神，而神也不会因为你的向往也有所帮助，人渴望的东西只有靠自己争取才能获得。神就是神，神与凡人之间的是差距，是鸿沟！神也永远不会垂怜底下的人，别把你的想法随意地施加在我的身上，作为神..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管凡人的负担。”

    一笑拄着那根孤零零的杖刀，陷入了沉默。

    艾尼路以为一笑无法反驳，再次发出了耶哈哈哈的笑声。这是在他攻击之外，难得找回的场子，这种感觉很舒爽。

    “我只认同你一个观点，那就是渴望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争取才能获得。既然和平迟迟无法到来，那么就由我来争取，而且...”一笑举起了杖刀，微微拔出了利刃，随后又收起同时将杖刀敲击在了地面之上，那头活灵活现的雷龙乍然间被碾压粉碎。

    “我本来就不相信神，可如果神的想法跟你一样的话，我就来当那个真正的弑神者。”他说。

    艾尼路紧蹙起眉头，他并不是因为攻击被化解而陷入这个状态，更多是因为那个词，“弑神者”，这个词语让他感到了不快。

    为了排解这种不快，他很快便有了主意，嘴角之上更是露出了笑意。

    艾尼路的身子悬浮了起来，他对着方舟箴言的方向释放了雷电，触发了原本安置在其上的机关，天空缓缓被乌云所笼罩起来，显得昏沉阴暗。可逐渐地云朵之间碰撞产生了雷电，不停地有电丝出现，伴随着打雷的响声。

    仿佛在衬托着这种气氛，艾尼路说出了应景的话。

    “弑神者？既然你那么看重普通人的生命，我就杀了他们吧。如果你真的是弑神者的话，那就来阻止我看看。”

    他的笑容显得正常，杀戮对于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事实也是如此，凡人的生命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别把我们之间的胜负，牵扯到别人的身上。”一笑说。虽然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敌人会做出什么事，但是从他口中所言，可以知道那是准备拿生命开玩笑的事情。在无法得知敌人情报之前，他不想把生命当作赌注付诸在里面。

    “很遗憾，神，可不会受别人干涉。，，这个空岛，有多少人呢？”艾尼路说。他用心网大概地扫描了一下，这是他以往也做过的事情，将心网覆盖整个岛屿，但他没做过的事情是去数人数，这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马上他就放弃了。

    “...密密麻麻地，数真麻烦，不过大概有个几万人吧。”他说，“那么我就杀个一半吧，把空岛西部的人全数杀死，如果你能阻止的话，那么就在我杀死他们之前，阻止看看。”

    万雷！

    艾尼路对着这片昏暗的雷云施放了自己的闪电，在他的牵引下，雷云不停地涌动翻滚，并且向着其他地方蔓延开来。只是一会的功夫，整片天空便响彻起雷声，整个云朵仿佛变成了电蛇的老窝，密密麻麻的，同时不停地向着空岛下方劈打而下，不停地引发火灾。

    空岛的居民在这样的伟力面前，只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而已。

    一笑在艾尼路发出招式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也在准备，不能让艾尼路伤害到其他人，这是他的想法。

    一笑将手按在了杖刀之上，对半空施加了自己的能力。

    那是重力的掌控，庞大的重力压向着天空。

    将任何击落下来的雷电，硬生生的抬起。半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层保护膜，将任何敢于靠近的闪电都给反斥开来。

    “好强。”罗宾感叹道。这可不仅仅只是能力开发强悍那么简单，近乎极限的恶魔果实能力开发，外加上强悍的掌控力，以及失去视力之后仅能依靠的见闻色霸气...这三者存在着一丝不足的话，都做不到完美防备。能力不够强，无法抗衡这个强大的雷云。没有强大的掌控，一丝失误可能会因为把重力施加在普通人身上，从而导致将其排斥到雷云之中的结果。没有强大的见闻色霸气，更是无法准确无误地挡下每一个雷电。

    艾尼路从其上感受到了压力，但既然这个老人愿意守护凡人，那就让他继续守护吧。

    雷迎！

    集聚着天空的雷云，在其上施加刺激使得雷云转换成巨大球状的黑色云，同时在其内部填充进去惊人的电流。

    这是艾尼路最强的招式，他曾经用它一招摧毁了自己的故乡，从而确立了神的身份。他现在要用这一招把那个可恶的老头，外加他守护的平民歼灭掉。

    “..这个..有点危险额，你确定不用帮吗？”

    “是挺危险的。”方行看着天空上的那个黑球状物体，然后眼睛扫向了一旁的一笑，他说：“但是，有比它更危险的东西，是旁边的一笑啊。”

    罗宾愕然地抬头，从黑球状物体之中，她感受到了湮灭的气息，这是足以媲美大将的攻击，这种攻击，即使是大将这个层次的人，也不敢说轻易接下。是一笑真的那么强，还是说方行太过于托大了？她无法得知，但是她却将视线投注在了旁边，寻求着躲避的地方。但是在确认之后，她却觉得还是方行身旁要安全的些。

    一笑慎重地抬头，即使是看不见，他也明白空中那个方向传来的紧迫感。

    他不准备留手了，这个想法在艾尼路准备拿平民开刀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确认了。

    他手握杖刀，一点一点地拔起，直到拔出了利刃。

    随着他这个轻微的动作，雷电被挤压着向上靠去，仿佛在跟随着刀刃拔出时移动一般。在雷迎落下的一刻前，一笑挥砍出利刃向着艾尼路的“雷迎”发出了斩击。

    艾尼路脸上露出了浅笑，似乎在嘲讽着一笑这个可笑的行为。他的“雷迎”又岂是这种普普通通的斩击便能抗衡的?但是下一刻，他便改变了这个想法，这个看似普通的斩击，不仅仅将“雷迎”推了回来，还推着雷云向上。

    整片天空在被排斥，在被向着天空的顶端排斥。

    世界仿佛被颠倒了一般，从雷云那端开始，所有的事物都在一笑施加的重力影响下颠倒了过来。

    这个现象还包括了艾尼路，他也被这个极端的重力领域向着高空抛去，即使他是雷电之躯，并具备着在空中移动的本领，也无法躲过这一点。

    曙光再次落下，准确的说，是这片天空所有的乌云已经被排斥到无法看见的地方散了开来。

    “果然..怪物。”方行轻声呢喃道。他虽然也有办法破解这个招式，但却会显得吃力，绝对无法像一笑那样在瞬间化解。

    罗宾表示沉默，虽然她已经明白了大将实力是何等的可怕，但是这个程度..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果然她还是看轻了，这也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思虑，她真的能在海军以及世界的排斥下，探寻到历史的真相吗？在这样一个冲击面前，她无法做出判断。

    艾尼路落了下来，样子显得狼狈。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他喊道，嘴里的傲慢已经淡去了几分。即使是最强的招式，也被对方破解。他明白了一件事，他无法赢。他已经失去了以往傲慢的资本，可是他却不会输，元素之躯同时具备着心网的他，不可能输。

    “我不喜欢多言，我已经说过了吧，是弑神的人。”一笑出现在了空中，就这么突然来到了艾尼路的面前。手中的利刃化成利器，劈砍在了艾尼路的身上。附着着霸气的刀刃，轻轻松松地击打中了元素之躯，划破了艾尼路的器官要害。

    艾尼路就这么直挺挺地从高空几十米处落下，甚至于没来得及元素化就这么撞上了厚实的地面，因为得到恶魔果实能力后，就缺少锻炼的身体在这个撞击下更是给本来就严重的伤势又加重了几分。他从嘴里咳出了鲜血，是内部器官破损的征兆，脸上和胸脯更是被咳出的鲜血沾染，显得狼狈。这个形象在以往他看来，显得如此不可思议，但现在他却没心情思考这些了。他利用能力给自身施加了电疗。

    “真是可悲。”一笑言道。即使他看不到眼前的一幕，却能感受到那慢慢消逝的生命。“所谓的神，在败北的时候，原来有那么多人会落井下石吗？”就在艾尼路落败的一刻，看到的人也不少，他们选择的动作，无一不是逃离，可以想象艾尼路是有多么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