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肏吗?
张地应了一句。 “我不知道。”杨依往外推齐珩,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屋里的男人听到,“你快走吧。” “我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想知道周蕊现在在哪儿,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齐珩边说边顺着门缝往里看,他能隐约看到一个有点矮胖的男人正在摘围裙。 “都不知道你结婚了,恭喜啊……他知道吗?” “齐珩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杨依咬牙切齿道。 可她很快软了下去,声音都是哀求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周蕊高考完没多久,我就搬走了,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真 的……” “是这样啊,”齐珩眼神执拗地看着杨依,嘴角却是上扬的,“……那你知道宋念宇住在哪儿吗?” 杨依给齐珩的地址是个去年年底刚落成的小区,位置有点偏,不过依山又傍水,户型也大,旁边又再建育才小学的国际部,在 那儿买房的基本都是本地的中产家庭。 宋念宇自然格格不入。 齐珩甚至都没费心找他住的楼栋单元,刚进小区门,就在中心花园就看到了他。 宋念宇正在花园最中心的凉亭里吞云吐雾。 那是个足以容纳十几个的凉亭,物业服务很周到,还在石凳上加了软垫,不过却因为他抽烟抽得亭子里烟雾缭绕,根本没人愿 意进去。 十几个大人小孩只能在周围徘徊,个个面露不满,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过去跟他理论抗议。 倒是有好奇的小孩子一直盯着宋念宇,宋念宇也贱兮兮地跟孩子又是招手又是做鬼脸的,小孩子被逗得咯咯乐,结果被旁边的 大人看到,赶紧拽着往家走,跟宋念宇是个瘟神似的。 瘟神自己却像是什么敌意都察觉不到,看起来惬意得不得了,甚至还荒腔走板地哼起来《死了都要爱》。 “哟,来得还挺快。”宋念宇看到齐珩跟杨依不一样,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来一根儿?”他还跟齐珩让烟,齐珩也真的伸手接了, “这大过年的来看我,都不知道带点东西?” 宋念宇直接把烟灰弹在了地上,嫌弃地弹了弹舌头,“才在国外呆了不到半年,咱们这儿的规矩就忘了?齐珩,你这可算忘 本,不能这样!” “周蕊在哪儿?”齐珩叼着烟到处摸打火机,却怎么都找不到。 宋念宇嘻嘻笑着,把烟拿下来给他送过去。 齐珩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烟点着了。他深吸了一大口,腮都嘬了下去,烟进了肺,半天也没见他吐出来。 “哟,看不出来啊,还是个老烟枪。” 齐珩没跟他废话,拿起手机拨出了周蕊的号码。 跟他想的一样,周蕊的手机铃声从宋念宇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只是那铃声隔着一层搭在膝盖上的薄毯,有点模糊不清。 “周蕊的手机为什么在这儿?”齐珩质问道。 “妹妹托我帮她收着呗,不想让某些人打扰到她,有问题吗?” 宋念宇边说边用夹着烟的手指去瘙眉心,烟灰掉在薄毯上,他赶紧拍了又拍,还凑上去细细端详,唯恐给烧坏了。 “有,而且很多。”齐珩现在已经认定是宋念宇把周蕊藏了起来,“把周蕊的手机给我。” “齐珩,你别在我这儿耽误功夫了,我真不知道周蕊现在在哪儿。” 宋念宇拇指食指一错,直接就把烟给掐熄了,又特真诚地补了一句,“她不是你女朋友嘛?你问我,是不是有点……太奇怪 了。” 齐珩被他的“真诚”给彻底激怒了,他猛地揪住宋念宇的领口,刚要跟他理论。 盖在宋念宇膝盖上的薄毯滑了下去,齐珩看见了薄毯下盖的东西,直接愣住了。 是一部轮椅,宋念宇竟然坐在一部轮椅上! “松手松手!”宋念宇急吼吼地拍打着齐珩的手背,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关心那块毯子。 “我警告你啊齐珩,别踩了我的毯子,踩上一脚,我掰折你一条腿!” ———//———//———//——— 信守承诺的莓莓出现,昨天的更新补足\(^o^)/~ 听说你偷着改了妹妹的志愿,这事儿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那房子啊?卖了,早卖了,夏天还没过完妹妹就……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行了行 了别拍了,这可是妹妹特意给我买的,纯羊绒的,你再给我拍坏了!” 宋念宇特嫌弃地扒拉开齐珩的手,自己一点一点地检查毯子,吹掉上头粘上的浮灰,细致得恨 不得掏个放大镜出来。 “她把房子卖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为什么,为了钱呗!不过妹妹卖得有点太着急了,起码比市价低了20万。” 宋念宇一说起这事儿就痛心疾首得不行,跟自己丢了20万似的。 “我跟她说不着急,再等等,10月份之后肯定好卖。” 宋念宇把毛毯轻轻抖了抖,对折叠好重新盖在了腿上,认真抚掉褶皱。 “她就知道‘嗯嗯嗯是是是’地应,就是一点都没往脑子里进,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齐珩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他几乎能想象出周蕊不走心应付宋念宇的模样。 “给。”宋念宇递给齐珩一张银行卡。 “这里头是当初借你的10万,还有你给那老混蛋的钱,只多不少……不是我的,我上哪儿弄这 么多钱去,是妹妹让我给你的。” 齐珩没接,只是盯着那张银行卡,竟然还是他给周蕊的那张。 “……你去告诉周蕊,想跟我两不相欠,”他顿了顿,声带发紧,让声音变得紧绷尖锐,“得 自己来还。” “齐珩,我要是你,我就拿着这钱……知道为什么吗?” 银行卡在宋念宇手指间灵活地翻滚穿梭,然后被他卡在拇指跟中指之间。 卡被弯曲成弓形,在接近极致的瞬间,宋念宇突然松手,银行卡精准地弹到了齐珩的眼前。 齐珩抓住了它,因为宋念宇说的不无道理。 “这好歹是你必须跟她面对面聊聊的理由之一,不是吗?” “……你真的不知道周蕊去哪儿了吗?一点线索也没有?” 齐珩临走之前,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宋念宇嗤笑着,他朝天吐了个烟圈,看着它被北风吹散。 “地球那么大,妹妹想法又多,说不定上澳大利亚摘樱桃去了呢!” 齐珩一无所获地走了,宋念宇歪头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突然喊了他一声。 齐珩还以为有什么转机,赶忙转身就往回奔,可宋念宇的一句话就把他钉在了原地。 “我听说你偷着改了妹妹的志愿,这事儿真的还是假的?” 宋念宇看着齐珩佯装镇定的脸,舔着后槽牙乐了一声,“齐珩,你他妈活该!” “你怎么又坐着轮椅!”宋念宇的第二根烟还没抽完,就被一兜子菜砸在了后脑勺。 是个模样跟脾气都跟他有七八分想象的女孩儿,“你装残疾人装习惯了!” “妹妹给我买的,不坐不浪费了嘛!” 宋念宇倒是振振有词,特有理似的,他还嘚里嘚瑟地抖起了腿,“另外什么叫装,前段时间我 就是个正经残疾人,我回忆回忆不行吗?” “一天到晚妹妹妹妹的叫,”宋念慈把菜往宋念宇怀里一扔,“找她去啊,找你妹去!” “小姑娘家家的骂什么街啊!”宋念宇抱着菜,慢悠悠地从轮椅上下来,“我倒是想去找,可 上哪儿找去哟!” 周蕊高考考得不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总分只比齐珩少了8分,国内的大学随她挑,就是专业的选择上可能会有点限制。 “报考清华的经济与金融,或者是应用数学吧,这样最快大二就能申请出国交流,到时候我们 就能一起了。” 齐珩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如果是这两个专业的话,我很有可能会掉档,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想去上海,至于出国交流?我没想过。” 周蕊边说边在填报志愿的网页上输入自己的考生号跟密码。 站在她身后的齐珩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鬼使神差地那两串数字都记了下来。 周蕊的录取通知书拿到的有点晚,齐珩焦虑得不行,嘴上都起了泡。 邮递员上门的那一刻,齐珩比她还兴奋。 “我就说你的分数绝对没问题,你还是太保守了!” 他甚至有些得意地冲着周蕊晃了晃那份来自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是不是得谢谢我?” 周蕊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做了决定。” 她说,“齐珩,好久不见。” “哟,这是周游完世界回来了,还是终于找够了要放弃了?” 刚刚应酬完的齐琰醉醺醺地推开家门,没想到齐珩居然在家。 齐珩正抱着笔电半盘腿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白色衬衣搭配浅灰色的羊毛开衫,头发也是刚刚 洗过的蓬松轻盈,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齐琰算起来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了,上次见面还是春天,那次珩只在家里住了两天,就这还是 母亲再三挽留的结果。 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被用来找人,天南海北地找人。 当然是找周蕊。 “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这么满世界地硬找,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你真觉得自己能找着?” 齐琰不止一次地觉得齐珩有点魔怔了。 之所以是“有点”,是因为齐珩不只是埋头找人,他还顺势开发了一款基于旅行路线与即时位 置的弱社交APP。 虽然APP一上线就被不少人认为是沙发客专属的“约泡利器”,不过反响却很不错,不到半年 的时间里日活用户就过了千万,风投估值近5亿。 他赚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把周蕊的那间老房子买了回来,市价的两倍,简直是冤大头。 齐琰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自己忙活了七八年的公司,还不如自家弟弟随便折腾出来的玩意赚钱。 她其实挺替齐珩开心的,可说真的,心底还是有点五味杂陈。 “我不会放弃的,周蕊肯定在等我找到她。”齐珩头也不抬地说。 他过分的坚定语气让齐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笑得左摇右晃,扶着玄关的鞋柜才勉强稳住了自 己。 “你……我的天啊……你到现在都……都觉得这是她对你的考验?” “不然呢?”齐珩敲打键盘的声音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他反问道。 既是问齐琰,也是问自己。 他们明明已经和好了,都重新开始做爱了。 不仅是教室的那次,之后的每一次他们都很合拍。 齐珩觉得两个人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段时候,彼此之间的欲望澎湃,像是永无休止一般。 周蕊的消失肯定只是一个惩罚、一个考验。 “齐珩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齐琰怜惜地看着自家弟弟,像看一个反复做错同一道题目的笨小孩儿,“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有真正站在周蕊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吗?” 齐珩把沾满了烟酒气的大衣扔在玄关,拧开一瓶冰镇的苏打水。 “她做事很保守,早就想好了退路,不想冒险,她只想要100%的把握。” 齐琰喝了不少,正处在一个想要多说点什么的阶段。 “齐珩,你有没有想过,你改了她的志愿……当然这帮她上了清华,可如果她掉档了,该怎么 办?是复读还是去一个不入流的二本院校?” 齐珩觉得齐琰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可她没有掉档,她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让我们假设一下嘛,”齐琰歪靠在齐珩的身上,抢过他的笔电合上,扔到了一边,循循善 诱,“假设存在一个平行世界,那里的周蕊掉档了,你觉得她该怎么办?” “复读对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以她的能力很有可能成为那一年的省状元。” 齐琰吹了个悠长的口哨,“她可真不错。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棋牌室老板……姓孙是 吧,是春天时候放出来的吧?他出来之后,去了几趟周蕊住的地方来着,三趟是吧?你觉得如 果周蕊还住在那儿,他会善罢甘休吗?” “他进去跟周蕊完全没关系!”齐珩有点急了。 “没错没错,我知道是你干的。” 齐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抚他,“可那个姓孙的知道吗?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吧!还有她那 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父亲,也是个定时炸弹啊……” 齐琰夸张地吐了一口气,“她的麻烦可真多。” 她把冰凉的苏打水贴在发烫的额头,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齐珩,还是说出了那句足以诛心的 话。 “醒醒吧,她不是在考验你,她就是在躲你,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只躲着你一个人。” 宋念宇把一只快要撑炸的红包扔床头的矮柜上,劲儿用得大了点,差点把上头的花瓶都给震倒 了,插在里头的几支绣球跟着颤了颤,花瓣儿落了一地。 “恭喜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你这是来恭喜我的,还是来触我霉头的?” 包着头的杨依拧着眉毛瞪他,不过怀里刚足月软团子睡得正香,她没敢大声,震慑力十分有 限。 “还以为你能生个漂亮丫头,居然是个带把儿的,没劲。” 宋念宇打了个呵欠,“红包收好啊,我先回去了。天快亮了我才睡,现在脑子嗡嗡的。” “就一个啊?你的呢?”杨依叫住了他。 “这就是我的,”宋念宇试图蒙混过关。 “你当我傻啊,这肯定是蕊给我准备的。” 杨依眼睛里根本不揉沙子,“她的我不要,她在外头赚点钱肯定不容易。倒是你,一分都不能 少!” “齐珩你怎么回事儿?我是不是在电话里强调了好几遍,今儿这局必须带伴儿过来,你怎么又 一个人!” 齐珩还没坐定,身边的朋友就开始抱怨。 “你可别说你连个女人都带不出来,这我们可不信!” “就是,没女的带个男的来也行啊,我们不歧视!”对面儿的也跟着起哄。 “都滚蛋,人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过来。” 齐珩扯松了领带,仰头往沙发背上一靠,酒吧里不断变换的灯光跟巨大的音乐声让他头疼欲 裂,他忍不住开始揉捏眉心。 他前段时间特别忙,一直飞来飞去,最夸张的时候,两天飞了三个国家。 这几天好不容易闲了点,结果一回国就被朋友叫了出来。 他本来不想搭理的,不过在知道参加这次局的基本都是中学时候玩得还不错的那帮人时,齐珩 还是强打着精神过来了。 “还在找吗?”身边的坐垫下陷,有人坐在他的旁边。 齐珩睁开眼睛,是彭冲。 七年过去了,彭冲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他蓄着短须叼着烟斗,粗花呢三件套,温莎结领带, 隆重得都有点戏剧化。 不过鉴于他现在在做网红的生意,算是半个脚踏入了娱乐圈,也正常。 “……不找了。” 齐珩是不想难为周蕊,既然她想躲着自己,那就随她吧。 他也想过重新开始,不过可能是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都在跟周蕊交往的那几个月里消耗光了。 齐珩发现自己对女人变得全无耐心,也完全不能理解她们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跟所谓的情 趣。 他不是个好情人,无数人证明过了,可更多人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齐珩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最夸张的时候他一周就换过两个。 不过从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要不是每天的晨勃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齐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无风不起浪,空穴也来风,互联网的圈子本来就不大,传闻越传越真。 人人说他是个深柜,不断换女人只是为了掩饰,齐珩懒得解释。 不过当合作伙伴在情色场把娇弱的男孩子推到他怀里的时候,说不尴尬是假的。 “这就对了!”彭冲一拍大腿,十足狗腿相地给齐珩拿了一杯鸡尾酒。 “花花世界这么多乐子,当然得好好玩个够才不枉此生。回头去我那儿瞧瞧,有喜欢的直接领 走。” 彭冲说话的语气活像个拉皮条的,齐珩没接那杯鸡尾酒,而是欠身从桌上拿了瓶啤酒,扭头看 向正在舞成一团的人群。 彭冲像是没察觉到齐珩的情绪变化,自己把鸡尾酒一饮而尽,神秘兮兮地往齐珩身边又挪了 挪。 “知道今儿是谁攒的这局吗?” 没等齐珩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听说是咱们的一个学长,是为了显摆……” 彭冲突然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住了脖子,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停了。他半晌才想起吸气, 结果空气涌入气管太猛了,呛得他咳个不停。 可他一边狼狈地咳嗽,一边还在偷偷用手捅齐珩的侧腰。 “看到我这么激动吗?” 说话的声音不大,被轰隆隆的音乐声跟人群的尖叫欢呼声搅乱了,变得断断续续。 齐珩只觉得耳后滚过了一层寒栗,他猛地一个激灵,转头速度快得几乎要折断自己的脖子。 齐珩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周蕊的可能,眼前的这一幕当然也在其中。 可再具体的想象也比不上亲眼目睹、亲身经历。 这是7年后的周蕊。 直到真切地看到周蕊,齐珩才意识到7年有多么漫长,而这漫长的时间又会给一个人带来多么 巨大的变化。 她像是什么都没变,也像是什么都变了。 可她总是周蕊,是齐珩念念不忘了整整七年的周蕊。 被彭冲拽住的时候,齐珩才发现自己的手都要摸到周蕊的脸了。 “我们认识的。”周蕊侧头跟挽着她细柔腰肢的男人低声解释,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男人的表情缓和下来,可眼中的敌意依旧不减,他占有欲浓郁地把周蕊搂得更紧了。 周蕊像是被他逗笑了,那温柔的笑意一直持续到她跟齐珩伸出了手。 她说,“齐珩,好久不见。” ———//———//———//——— 非常粗长的更新完成,莓莓自豪脸\(^o^)/~ “啊,洗手间有偷窥狂……”她顿了顿,又基于事实情况补上了半 句,“……还挺帅!” “你稍微控制着点成吗?别太过分了!”彭冲都忘了自己一晚上提醒齐珩多少回了。 他是真怕周蕊旁边的男人冲过来揍他。 彭冲对那人并不熟悉,只记得他叫Vi,是个ABC,应该是他们读高一那年跟着父母转学 过来的,不过只念了一个学期不到,就又回了美国,脾气秉性什么的根本不清楚。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齐珩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她一眼,昏沉的环境下看不清楚,暧昧不明。 彭冲自认自己的提醒称得上苦口婆心,可惜根本没进齐珩的耳朵,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都不够 格。 齐珩一到周蕊的事儿上,就特容易一根筋,平常特灵活的脑子跟不会拐弯儿似的。 真真的爱情使人愚蠢盲目! 彭冲想了想,端着酒杯坐得离齐珩稍微远了点,免得他被揍的时候连累到自己。 其实他被揍都不冤,投射在周蕊身上的眼神实在是太直白露骨了,混杂着欲望,也裹挟着柔情. 倘若是有形的,周蕊估计早就被裹缠成雪白的虫茧,被齐珩迫不及待地拖回他阴暗潮湿的洞穴 里去了。 他在旁边看着都触目惊心,周蕊却还能镇定如若地谈笑跳舞,真不知道是她神经够粗,还是定 力够足。 至于齐珩带来的那位女伴?在见到周蕊的那一刻,就被他忘到了爪哇国。 幸好还算知情识趣,发现齐珩对自己毫无兴趣之后,假模假式地抱怨了几句,就转身勾搭上了 其他人,早开房挨肏去了。 不过也是个没眼光的,勾搭的那个不行不说,还是个抠门儿的,送女人的包都是A货,还他妈 连高仿都不是。 “说真的,要不是她样子没怎么变,我肯定不敢认。” 彭冲摸着小胡子,看着正在跳舞的周蕊,实话实说。 他对周蕊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的漂亮,她的沉默。 当然,还有她的那双好像能看穿任何人的眼睛。 这么多年,彭冲偶尔想起学生时代的周蕊,总会联想到初冬的冰。 透明纤薄地浮在水面上,极脆弱,可边缘却又是极锋利的,会在你漫不经心地时候割开你的手 指,滴落猩红的血。 而现在的周蕊就像是那滴猩红的血。 她穿着一条紫红亮片吊带修身裙,跟周围恨不得把奶子跟屁股都露在外头招摇的女人比,保守 得都有点过分了。 可比起那些暴露在外的廉价皮肉,她的玲珑身段、微卷长发还是举手投足的曼妙风情,都成了 更高级的性感。 欲盖弥彰更撩人。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竟然刚刚好打磨掉怯懦无措的穷苦外皮,显露这样熠熠生辉的惹眼内里。 是无需考虑其他就足以折服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皮囊。 她连气质都变了,变得雍容自如,就连在舞池里随着音乐随意摇摆身体,都显得如鱼得水。 彭冲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着裤裆的凸起。 绝对不是他定力不足,没猜错的话,整个酒吧的男人估计都在肖想周蕊。 彭冲看着旁边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威士忌的齐珩,高中时候的嫉妒又重新在心底泛滥。 他不想惹事儿,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把周蕊跟他带来的那几个对外宣称自然脸的网红开始比 较,发现根本没法比。 单看还无所谓,可那一张张用手术刀修饰过的脸跟周蕊这种天生的美人放在一块儿看,变得哪 儿哪儿都不对劲。 去日本的钱还是不能省啊! “她以前就这么白吗?”彭冲忍不住问了齐珩一句。 他是记得周蕊很白,却不记得她白得这样惹眼,冷白的肤色在暗影里甚至泛着光,像是一块刚 从糖纸里剥出来的透亮荔枝糖。 太招摇了,那儿哪儿都太招摇了。 彭冲在心里感慨,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周围女人嫉妒、男人垂涎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对周蕊来 说,比齐珩更为露骨的眼神想必已经见得太多了,大概都成了日常,就像是空气。 谁会在乎空气呢? 齐珩突然站了起来,彭冲给吓够呛,酒杯差点整杯扣在裤裆上,他忙不迭地稳住,一通手忙脚 乱之后,齐珩人都瞧不见了。 齐珩不远不近地跟在周蕊身后。 晃晃悠悠的,恍恍惚惚的。 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理智还在沉睡。 不然尾随周蕊去洗手间这种猥琐行径,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齐珩边走边觉得自己的眼睛大概率是出了问题,不然就是脑子。 周蕊周边的一切都被严重虚化了,像是装配了长焦镜头单反的成像,只有周蕊是清晰的、近在 眼前的。 “再往前可就是女士洗手间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周蕊先忍不住了,她好笑地看着齐珩,看 起来挺无奈的,“你有话其实现在就可以说。” 不是梦,齐珩意识到,梦里的周蕊从来不会跟他说话,哪怕是他的春梦里。 就像是被关闭了声音,她总是安静的,连高潮时候都不会尖叫,只会默默流泪。 然后齐珩就会醒过来。 满身冷汗、裤裆潮湿地躺在床上,彻夜无眠,然后觉得自己活该。 “你……”齐珩一开口发现声音哑得自己都要听不清了,他扯送了领带,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齐珩故作镇定地问。 “昨天。”周蕊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细细的水流落在她的手心。 “是回来看看,还是不走了?”齐珩不自觉地靠近周蕊,半只脚踏进了洗手间。 “我回来是公司派遣,最近一两年我应该都在呆在国内。” 她扯出一张擦手纸,吸干手上的水渍,微微歪头看向齐珩,脸上是齐珩从没见过的温柔娇嗔。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儿继续聊下去吗?我担心……” 事实证明,周蕊的担心很有必要。 她话音未落,一个踩着超高跟的女孩就歪歪扭扭地从洗手间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她在看到齐珩的瞬间就彻底呆滞在原地,眼神在发亮的女性标志跟齐珩的脸上晃荡了四五圈, 才想起来尖叫。 女孩一边尖叫一边往外冲,可怜刚跑了没两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结果还没站稳又摔了个结实,她倒也干脆,索性不起了,趴在地上开始扯着 嗓子叫,“啊,洗手间有偷窥狂……” 她顿了顿,又基于事实情况补上了半句,“……还挺帅!” 齐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噗哈哈哈!”周蕊却直接笑出了声,她手扶着洗手台,眼角笑纹泛起,像此刻齐珩心里骤起 的涟漪。 “我就说……”周蕊没说下去,因为齐珩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齐珩情不自禁地开始战栗。 他先是用嘴唇轻触厮磨,可是根本不够,于是他又用上了牙齿。 齐珩轻咬周蕊的下唇,在听到她战栗的抽气声跟乱了节奏的喘息后,开始用力吮吸。 他讨厌那些化妆品的味道,幸好……幸好底下有周蕊原本的味道在起伏、在泛滥。 齐珩很快不能满足这样单纯的亲吻,他的舌尖开始试探,先是描摹勾勒着周蕊的唇线,尔后探 入到双唇之间,并且试图撬开周蕊的牙齿。 他甚至做好了被周蕊咬伤舌头的准备,可事实是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舌头长驱直入,卷上周 蕊早已等在那里的舌头。 粗糙的舌面摩擦着,带来浑身酥麻的战栗,周蕊的舌尖纠缠间不经意地划过他的上颚,齐珩两 腿之间的东西就像是被开启了,它开始充血变硬,本能地在周蕊的大腿根戳刺着。 齐珩心里狂喜不已,周蕊还是想着他的,她也跟自己一样,哪怕过去了七年,也没有…… 说真的,齐珩直到第二天彭冲把照片发给自己,他才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脸朝下栽在地 上。 是周蕊动的手。 яοǔяοǔωǔ6.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