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清晨
天寒料峭，凶猛的冷雨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急促的”啪啪”声，犹如催促着人惊醒过来的鼓点。 方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淋漓落下，划过鼻梁，落在唇边才感觉到嘴角的干裂，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如刚在水中捞出来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些年头的老书桌因为黑色油漆的掉落而显得格外斑驳，一堆堆教科书和卷边的资料凌乱地堆放着，头顶的白炽灯泡似乎在随着雨打窗户的节奏晃动着。 熟悉的坏境，让方想一下子从失神不安的恐慌状态缓过来，没错，这就是他的房间，伴随着他近乎二十年岁月的地方。 他回过头去，床的另一边是琉璃的小脸，白皙而精致，微微带着几分营养不良的瘦弱，仿佛一颗萌发出绿芽的杨柳，一朵粘着露珠待放含苞的鲜花，一抹荡漾在山川谷底间的碧绿色溪水，让人看一眼就赏心悦目。 她的头发不长，刚刚过了肩膀，不至于让人第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长发上，产生长发飘飘的感觉，可是也足够柔顺，有着女孩子特有的味道。即使在睡梦中，她的鼻子也不安的皱了皱眉，表情中多了一些委委屈屈。 海藻般黑色长发半遮掩了脸颊，垂在了胸前。一团高耸，顶起了犹如丝绸覆盖其上的长发。 发丝随着起伏的幅度分散，于是有了缝隙，透过缝隙的，总是风景，方想又看到了那一团少女身体上彰显着活力的酥嫩。 这次是一对儿，恍如安静的，雪堆儿做的白馒头。 还有那略显得单薄的后背，没有一丝斑点和瑕疵，更没有难看的骨头纹路，圆润而带着软软的脂肪感。 她的腰肢细细的，腰肢的侧面没有骨头的支撑，只有一种纯粹的柔软的气息绽放出来。 毫无疑问，琉璃的睡相绝对谈不上端庄优雅，白色雪纺的宽大睡裙稀松套在身上，肩带滑落一旁的枕头上，睡裙皱巴巴的被她拥挤到了腰间，她躺着床上，裙子全被压在她的身下。 稍稍昏暗的房间，窗外蒙蒙细雨敲窗，少女身体上和房间里融合在一起的香味，稚嫩而清秀的容貌，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了他二十岁的某一天遇到的最真实的场景，不是回忆，也不是想象，这一切都是他现在经历的现实。 这让他猛然想起前几日匪夷所思的超自然遭遇，住进他家的萝莉死神还有那把巨大燃烧着烈焰的镰刀！ 某个躺在床上的萝莉死神，突然一个翻身，趴在了床上，头埋进了枕头里面，这样的动作让她的臀部微微上翘，整个人显露出很好看的曲线来。 原本缠绕在腰间的睡裙往上一些，遮掩不住那么多的腿部肌肤，让双腿显出完整的线条，再加上小脚也伸直了，给了腿部更修长的线条。 窗外有朦胧的天光，方想帮琉璃拉上被子，掩门出去准备早餐，他怕他再看下去会把持不住！ 对一个长相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起了邪念，让方想有些羞愧。 窗外依稀有雨，南安这个城市总有着在多年以后让人怎么说也说不完的话题，包括那些起伏连绵大片大片的香樟，夏日被蒸得快要出水的古街，纵横交错割断晴空的电线，还有那些穿着花花绿绿时尚衣物偶尔惊鸿一瞥的女孩。 方想从厨房向外望去，细雨洒在远处的街道和公交站台车牌上面，面前的街道，高楼，大树，还残留带着一些薄雾的人影，南安这座城市从夜晚中苏醒过来了！ 琉璃打着哈欠，睡眼稀松的推门出来的时候，方想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我要去买菜，还有给你买一些日用品，一起去吗？”方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琉璃道。 琉璃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是来自我忠心奴仆的请求，真是麻烦啊！不过作为一个伟大的死神，偶尔答应一次也不是不可以，走吧！” “不过，你还是要先换衣服，对了，你带衣服没有？“方想翻了翻白眼，忽略掉某只傲娇萝莉死神的话，忽然想到离家出走的琉璃没有带其他的东西。 琉璃喝着小米粥，低垂眼帘，吃完转身进来房间，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睡裙已经换成了一套华丽的白色哥特式萝莉洋裙，漂亮的宛如茂密海藻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了，柔软地围在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脸颊周围，在那如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孔上，两颊微微有些婴儿肥，略尖的下巴配合着圆润的线条，看上去宛如博丽橱柜内的名贵水晶娃娃，惹人怜爱。 方想吃惊的看着琉璃，问道“你不是空手离家出走的吗？怎么瞬间就换了衣服了。” “笨蛋，作为未来的死神，这点小事会难倒我！“琉璃嗤之以鼻，完全不屑于向方想解释他浅薄的眼见。 方想转念一想，已经见识过了这么多的超自然现象，对于琉璃种种的神奇之处，也是见怪不怪了，收拾好碗筷，穿上外套就和琉璃出门了。 晨曦初升，空气清新，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下，漫步走在小区的道上，方想只觉心情豁然开朗，精神也为之一振。他带着琉璃快步走着，一路和碰到的邻居们客气地打着招呼 “张大妈，早啊！去买菜吗？” “李大爷！又准备去公园跑步吗您老真精神，身体好！” 周边的居民都是附近老住户了，大家都认识方想，在方想父母刚走的最艰难的岁月里，很多困难都是在周围邻居的扶持下才度过的，方想也一一记在心里，周围的人路过方想两人时候也纷纷也和他打着招呼，偶尔把好奇且意味深长目光投向拉着方想外套一角沉默不语的琉璃。 方想也不好解释太多，毕竟这几日的经历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只能顶着周遭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路走到小区门口，这时，他却陡然紧张起来小区的门口那里，正站着几名戴着大盖帽的警察，正和值班的物业保安在说着什么。 这几个警察完全不同于往常来查户口和调解夫妻吵架的派出所民警，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神情严肃，腰间都挎着手枪，一看就知道了，这几个不是特警就是刑警。几个警察正很严肃地向保安问着话，还拿笔记本出来记着什么，以方想被强化过的身体，尽管警察盘问的声音压得很低，依稀可以听见在盘问最近小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的出现！ 方想一惊，拉着琉璃，趁着警察盘问保安的时候，快步走出小区门口，低声对琉璃说道“是警察，听说在追查陌生人，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也许是看着方想和周围人熟络的打着招呼，几个盘问的刑警，把询问重点放着了保安的身上，毕竟在保安身上获取的信息更多一点，对于方想两人只是抬头扫视了眼就忽略过了，小区门口清晨进出人流量不小，他们也没法一一盘问！ 方想拉着琉璃跑了一阵子，瞧着没有人注意了，这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她的手。 琉璃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满脸通红地怒视着方想，白皙的脸颊上涌现了一层淡淡的粉粉红晕，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从来没有人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牵我的手，身为仆人，竟敢对主人不尊重，看样子本死神对你太多宽容了，是时候该给你一些惩罚了！” 说完，琉璃的白嫩小手中，猛地蹿起一团紫色火焰，看见琉璃手中的火焰，方想脸色一变，连忙挥手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担心警察在追查你，情况所迫，绝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啊！” 琉璃盯着方想凝视半天，脸上的红晕在清晨微醺的晨光里宛如湖水中微微荡漾的涟漪”哼，我可是伟大死神，要是你胆敢骗我的话，便让你在地狱的烈焰中永生不得超生。” ”我怎么敢呢我可是您在人间的第一位仆人啊！对你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和敬仰！只不过刚才警察再盘问陌生人，我怕打扰到您，所以才避开他们！” ”卑贱的凡人，胆敢亵渎神的威严，走，我要把他们都烧成灰烬！”听见方想的解释，琉璃顿时大怒，双目圆瞪，脸颊气鼓鼓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