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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作用。 许亦涵听竹儿说着亲友如何打趣那一对男女,久久无言以对。出乎意料的是,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静很多。 终于有了他的消息,知道他平安,而且过得很好……心便稳稳地放下了。 至于那理应让她揪心的故事,却意外地,只是刺痛了几下。或许在历经生死之后,在与他感同身受,体会过“濒死”的绝望之后,确实有很多事……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还活着就好,他还好,就好。 至于他不知道她曾为他牺牲了什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些都不重要。许亦涵甚至有点儿庆幸,不知道就意味着没有负担,那么他就不必被这些“债”催逼着,做任何违心的选择。 或许他一直没有来,正是他抛却心理负担后,内心真正的选择。 “师姐?”竹儿又叫了一句,撅着嘴嘟囔道,“你有没有听我说呀?” 许亦涵回过神,望着她微微一笑,宠溺之色一如从前:“嗯,你说到魏昂的兄弟很气人,然后呢?” “哼哼,岂止是气人,简直……” …… 她们躲在那里说姐妹间的私房话,却有一人在旁偷听了好一会,连许亦涵也全无察觉,忽而林梢微动,一道身影隐去,只如风过留痕,终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剑三同人策花(完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竹儿和魏昂离去之时,令众人意外的是,灵儿竟也宣称自己要出谷历练,正好与他们同行。 这话虽然突兀,却也还合情理,活到十六七岁还只是在万花谷中兜兜转转,难免生出些冒险的渴望。何况如今可说是天下安定了,又兼灵儿近几年修习花间游心法,进步神速,与砚珏交手都能不落下风,二人胜负无限趋近于五五开,许亦涵就更不是对手……论狡黠机敏,怕是也不输师兄师姐们,就放他出去,想来也无碍。 如此这般,砚珏和许亦涵都没什么可说的,只得给他打点了行囊,少不得叮嘱几句师门教诲,一句勾出一万句,眼见着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犹自懊恼这离别过分仓促,还有无数的话没有交代。 “唉……”许亦涵近乎无声地一叹。 砚珏安静地凝视着她,见那眼角眉梢的清淡之中,竟恍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映衬在浓郁的绿荫下,被夏日的繁景更清晰地凸显出来。 他忽然觉得,这几年她看似放下了外界的战乱生死,依旧如与纪筠连相遇前一样地生活,却仍是有什么变了……她藏得很好,但此刻的落寞寂寥,分明在说,比起从前的恬淡安然,没有那人的日子,对她而言,太平庸了。 “对不起。”如鲠在喉的一句话,砚珏终是说了出来,他知道与竹儿推心置腹过后,许亦涵不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其实这几年他也每日都在重新回想,都在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 自己视若珍宝,小心呵护的人,偏偏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跟着那人离开,甘愿为他舍身忘死。付出了一切,得不到半点应得的感激与珍重,拱手为他人做嫁衣。 这样的委屈,想想就心酸。 可说到底,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他看似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其实于她而言,大概是另一重枷锁。 三字出口,砚珏有些失落,有些茫然,却也好似放开了什么,突然感到轻松。 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自己。 许亦涵好像被这三个字打断了沉淀的思绪,从凌乱的念想中抽出,有些涣散,却是含笑道:“没关系。” 他们彼此太了解对方了,简短的几字,心结已解,病根已除,拥堵了太久以至于溢出岸堤的河水,又恢复了畅通。 万花谷仍是日复一日的静谧与安详,许亦涵仍过着简单的生活。 不到三个月,人迹罕至的云锦台上忽见人影,有耳力好的恰在附近,去张望了一眼,就惊喜地叫出声来:“灵儿!” 放大的笑容话音未落便已定格,这万花弟子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夸张的形象,嘴角却是抽了抽。 许亦涵刚从三星望月下来,见了灵儿,嘴角勾起笑意,一面跨步上桥,一面叫道:“灵儿,你怎么……” 后方的话却是生生被掐断在喉咙里,脚步一顿,笑容被错愕所取代,瞳孔中映着那人的脸,清晰又模糊。 眉宇间满是得意的少年向旁边让开一步,后面红缨枪银盔甲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不是纪筠连又是谁? 乍然重逢,二人皆是思绪翻涌,怔忪着许久未动,许亦涵嘴唇微颤,纪筠连抿了抿唇,气氛骤然变得诡异,本想看个热闹的灵儿,此刻也是一挠头,矮着身子悄悄跑开了。 五年未见,历经生死别离,重逢时要说些什么? 良久,到底是许亦涵缓过神来,目光柔柔地望着他,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怎么……这副尊容?” 纪筠连一路忐忑尴尬,在见到她的刹那间早已消散,如今被她一语点醒,却又恍然大悟,半是郁闷,半是无奈,还有几分羞耻地捂了捂脸:“你别看了,还不是那小子,出手真够狠的,打人光打脸……” 他这时候才晓得要遮掩却是迟了,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乌青泛紫近似黑眼圈,右眼眼皮高高肿起来,下巴上还有一点淤青和细碎伤口,加上那道从上划到下的疤,原本俊朗英气的脸,现在可说是惨不忍睹。 许亦涵想到灵儿一贯的狡诈奸猾,哑然失笑之余,口中自然便道:“别乱碰,跟我来。” 纪筠连闻言,眼见她从当初吹笛的桥上走下来,便老老实实紧跟在后,亦步亦趋,再度作为她的病人,进了那间熟悉的小屋。 任凭外界纷扰,万花谷年年岁岁,依旧如故。 只是斯人可还如故? 这疑惑,待许亦涵将帕子浸了凉水为其冷敷在双眼上,随后老规矩开始扎针,纪筠连就得到了答案。 痛还是如故…… 那双凝滑的手在脸上抚过的触感,一如既往。 她的气息就萦绕在侧,闭着眼,也能听见她从容举止的窸窣响动;虽然一言不发,却能感觉到那温柔专注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灼过。 空气里的宁静,恰似当初。 纪筠连脑海中仍不住回味着她那嫣然一笑,痴痴地脱口而出:“我还排第一个么?” 许亦涵的动作只稍稍迟滞片刻,语气淡而沉静:“怕是不能算排在第一个了。” “那……”纪筠连有些踌躇地问,“那前一个胜 χìаδsんūδ(仦裞)。ū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