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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拿什么跟我换?”灵儿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飘渺空灵的琴音,幽幽地从流水尽头传来,如同天籁,足教人痴迷沉醉。 灵儿一蹦三尺高,转身就要跑,被纪筠连面前抓住:“怎么说走就走?” “苏姐姐教琴了,这是必修的功课,回来再说。” 他一溜烟逃出去,纪筠连呆呆望着,忽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又是你磨蹭,苏姐姐该生气了。” 而后就见那道高挑绰约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中,紫衣翩跹,青丝如瀑。此刻她莲步轻移,一手提着小正太的衣领,一手持笛,不见如何起身,风不动影不摇,人已飞上半空,飘然而去。 纪筠连又把那花间游的事也抛在了脑后,满心便是那娉婷婀娜的身影,玉音萦在耳畔,美目娇颜频频闪现,就连蹙眉的模样,也让人回味无穷。 他一面想着那姑娘,一面躺在床上傻笑,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见琴笛合奏,悠悠然飘荡在整个山谷中。 纪筠连细细听了一会,不觉陶醉其中。那琴声自然是顶好的,只是有些哀怨忧愁;与之相比,他更喜欢笛声,清冷宁静,连带着把他急于离去的心,也暂且安抚下来了。 一曲合奏毕,之后又有数人齐奏,不可尽述。 纪筠连一生戎马,哪里有过这样的雅兴,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听丝竹之声,品管弦之乐。是以新奇之余,也不免感慨起来,不知何时可这样闲云野鹤,不去管世事纷杂、人心叵测。 他正胡思乱想,许亦涵进来了,她似乎已经忘了此前的小小争执,此刻表情淡然,语气依旧温和:“那药喝了,感觉如何?” “苦……”刚说出来,纪筠连就后悔了,暗恨不该在她面前显得连这点苦也吃不得,忙强行改口道,“也不是很苦!喝完没什么感觉,只是伤口痒得很。” 许亦涵顺手拉开椅子,坐在床沿上,却是笑了笑:“果真不苦?” 这一笑好生倾城,似云开月明,说不出的撩拨人心,纪筠连呆道:“不、不苦,一点也不苦!” 许亦涵笑道:“那怕是味觉也出了问题呢。” “……”纪筠连听得害臊,好在脸皮厚,立刻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反倒跟着嘿嘿地笑。 许亦涵取出几个针罐,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里面好几根银针泡在药汁里,大小长短不一。 “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动得了么?” 清冽悦耳的声音钻入耳中,纪筠连又石化了,盯着她半晌不做声。 许亦涵微一皱眉:“你浑身上下早已被我看了个遍,快些罢,我晚上还有功课。” 那铁骨铮铮的军爷,好似瞬间打了个寒噤,浑身一颤。 剑三同人策花(三)这个军爷有点无赖有点帅 纪筠连脱了上衣,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床上,想到自己身上坑坑洼洼,无数的新伤旧疤,实在丑陋,都教这仙女似的姑娘看去了,也不知是否惊吓到了她。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许亦涵已凝眸屏息,纤纤素手,握着银针扎向穴位。 “哎哟……”纪筠连猝不及防,因没料到一针下去,好似哪里经脉断了一般,说不出的剧痛难忍,又伴以伤口瘙痒及入骨的酥麻,就此叫出声来。 才喊出来,脸上便涨红,下意识紧闭了薄唇,咬住牙关,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捱过去,脑中便是一阵一阵的空白。 “头三日,是要疼一些,忍忍罢。”背后那人柔声安慰,手上却颇利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第二针。 “……咯……”纪筠连额上冷汗涔涔,磨着牙,又熬过这一阵去,从牙缝里挤出个问句来,“那……三天后,就不疼了?” 许亦涵的动作略一停滞:“三天后,你就疼习惯了。” 说罢又是一针。 “……!!!!” 纪筠连额上青筋暴起,心想那书中说关公刮骨疗毒,想来也不过如此。彼时他尚可面不改色与人对弈,换来挨这些针,怕也要哭出来。 纪筠连一边自我麻醉,架不住健硕的身躯颤抖起来,不多时便汗流浃背,鼓起的蜜色肌肤紧绷,愈发张扬出蓬勃的生命力。 他实在不知道许亦涵是怎样扎完了一套针法,全程只顾着疼痛酸麻酥痒交织并起,眼前一黑一白,恍恍惚惚,好似在鬼门关前走过了几遭。到结束时,脑海中空空荡荡,什么念头也没有,只有牙齿打颤的声音。 许亦涵收了针,看着军爷身下被大汗打湿的床单,赞了一声:“你果然不错,上一位病人,是把手脚绑在床上才扎完的。” 纪筠连听了这话,恢复了小半精神,不由得得意起来,扭过头吹嘘起来,浑然忘记先前要死要活的那人是谁:“那是自然,我纪筠连十五岁上战场,出生入死,未尝言惧,这小小的银针,能耐我何!” 许亦涵看他面白如纸,下巴还滴着汗水,嘴上却还要逞强的模样,不由得露齿一笑。 纪筠连又看得呆了呆,再见她似要收拾东西出去,脱口便问:“你晚上有什么功课?” “要写字。”许亦涵道,“万花谷弟子,无论哪一门下,琴棋书画医乃是必修的功课,另有制茶、天工等,均可自行修习。” “那你在这里写不就好了?”纪筠连厚着脸皮道。 “……”许亦涵一愣,旋即耐心解释道,“颜师严厉,从不许无故缺席,何况功课须得用心,在这里多有不便,且打搅你休息……” 纪筠连很觉得自己方才受了大委屈,不肯就此放她去,但这话难以反驳,他一心要留人,遂计上心来,突然间“啊”了一声,就在床上滚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撕扯着皮肉,假戏成真,很多了几分可信度。 许亦涵见他突然疼起来满床打滚,忙又过去按住,诊脉问话,蹙眉思索。 纪筠连偷看她一眼,只觉得那明眸皓齿、琼鼻朱唇,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三千青丝柔顺丝滑,雪白的颈子更显诱人……他过了眼瘾,愈加舍不得放人,嗷嗷地乱叫着这儿那儿疼,真是白搭了方才在她面前强撑出来的岿然不动、铁骨铮铮。 “不该呀……”许亦涵自语一声,架不住纪筠连打定了主意 χìаδsんūδ(仦裞)。ū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