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光
温暖的水蒸气，就像是无形的丝绸布料，将少女的身体柔和地包裹而住。 湿润的水，顺着纤细的胳膊，流遍至全身，她喜欢水从每一寸肌肤之间冲流而过的感觉，大脑里的回忆便如同身上的肮脏之处，在水流的冲洗下，从身上掉落，顺着笔直修长的腿，流至地上的瓷砖，直至被卷入中央处的漩涡，最后流落至黑暗的远方。 “一切都如同梦般，充满着不可思议！”少女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嘴里发出轻声的呢喃。 她的身体光洁白净，如同精艺雕刻的雕塑，完美的同时，却又充满着细小的瑕疵，大多遍布在侧颈和锁骨之处，那便是如同樱桃般的吻痕，细微红润。 看着这些痕迹，少女的大脑也随之放空，每一条神经因回忆而活跃集中，联想浮现在眼帘前的，尽是昨夜的疯狂。 不不不，不要想太多！不知是热水温度过高，还是因为内心深处的羞耻，少女纤细瘦弱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热量，脸上也泛起了红润。 她摊开了双手，轻拍着两侧的脸颊，没有让自己继续往下想。 流水声持续了十分钟后，浴室的门被换换拉开，修长笔直的腿先向外迈出，平稳地落在了深色的浴毯上，她整个人也从浴室中走出。 细致地将残留在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少女也换上了准备好的居家服。 灰色的套头衫，被她套在身上，没想到竟然会合身，少女望着镜中的自己，似乎感觉靠近前额处的短发有些碍事，她干脆将其拨在后脑处，用发圈包了起来。 疼痛好像也缓解了不少！少女摊开的五指紧捂着腰腹处，疼痛感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剧烈，但些许残留的意识却如同疤痕般，印在身上。 打破了禁忌，褪去了文明与思考，在床上的辗转反侧，伴随着初夜的疯狂，而在此之后，从大脑流逝的意识回归了原处，而之后的进展又该怎样面对？让我们用心去感受吗？少女紧握着牙刷的手，缓缓松开，她的贝齿紧咬着牙刷，整个人一时陷入了沉思。 将洗干净的蔬果切好后，整齐地摆放在盘中，制成餐桌上的沙拉，陈俊将最后的盘子，端在了餐桌上，睿恩这时候也从自己卧房里走出。 “睿恩，你，洗好了？” 睿恩没有说话，如同机械般僵硬地点头，表示着回应。 “衣服看上去挺合身的嘛！”当看到少女套在身上居家服全貌后，他的眼睛骤然睁大，灰色上衣的前方印着星星的花纹，他在这时才想到，那件衣服并不是希买的，而是自己买给秀雅的，苦于回忆折磨的自己，也不知何时将其藏在了名井希卧房的衣柜里，盛满着热牛奶的杯子，其杯底并没有离开桌面，他伸出去的手，随着心中的惊愣，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力量般，手迟缓地落回侧腰间。 “欧巴，你怎么了？” 睿恩注意到了他行为的异常，小跑到他面前，眼眶中的瞳孔就如同死鱼眼般污浊不堪，他映入少女眼帘中的表情也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气。 “欧巴！”少女伸出了手，轻拍着他侧方的脸颊，少女掌心的温热，将他整个人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他轻摇着头，然后紧握住少女纤细瘦弱的手腕，将其轻轻放下。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短暂的紧张从眼神和表情中闪过，而睿恩就正好把握住这一瞬之间，少女修长的指尖轻抵着他嘴唇的下方，轻声呼喊道 “你明明就在说谎，欧巴！” “抱歉了！”他伸出了双臂，在平缓的表情中透露的尽是歉意，他将少女拥入在怀中，略微将头低下，嘴唇便能轻易碰到她的耳垂。 “软弱的我，再看到熟悉的东西后，便再度陷入以往的回忆中。”他向少女如是袒露出心中的真实想法，现在的少女，再也不是外人，而是他心中的那道光，两人之间并不需要用谎言隐瞒。 “什么熟悉的东西？”睿恩问道他。 他不急于回答，将手轻搭在少女肩膀上，食指和拇指之间，抓住了她的衣角，略微往上轻提了下。 少女得到了答案，头轻抵在他胸口之上，她嘴中的轻声呢喃，就像是细微悦耳的音乐，映入他耳帘中。 “想到的是秀雅欧尼吗？” 少女的话如同锐利的箭戳入他的心间，让他一时有些无措，他轻揉着少女头发的手，停在了半空当中。 “对不起，我。”陈俊一时陷入了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其实知道的，欧巴，我在你心中终究比不上秀雅姐！” 到最后，可能我始终都是秀雅欧尼的替代品，又或许根本比不上，他可能一直都是用身体上的行动遵循着口头的承诺，昨晚真的只是个错误！ 少女感觉眼眶周边有些发热，眼泪不知何时从眼角，顺着侧脸滑落，她几度想要挣脱充满着“虚假”的怀抱，但不知何时，他深拥着少女的臂膀，加大了几分，如同束缚着她的枷锁。 “欧巴！”她低埋在他胸间的头，缓缓抬起，对上了他的双眼。 “这段爱恋，自开始就是错误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们自得其乐而已，明日过后，我们恢复原来的样子，可以吗？” 嘴唇间传来湿润感，直入内心之间，他的指尖搭在少女身上，通过身体的接触，感受着她那颗滚烫的心。 良久之后，他的嘴离开了少女粉嫩的唇，从瞳孔中散发出的光芒，名为认真。 “没人是错误的，爱恋也一样，睿恩，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在黑暗世界中看到的只有痛苦和绝望，与初恋分别的痛苦，秀雅死后，带给我的冲击和绝望。” “我的人生就如同被悲剧安排好了般，在陷入了大众争议那段时间，我便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的道路，一路上充满着坎坷和碰撞，直到散发着光芒的你闯入我的世界！” 说到这儿，他的嘴角发自内心的向上扬起。 “你现在就是我的光，睿恩！” 虽是情话，但言语中透露的全是他心中的真实情感，少女听在耳中，如同懵懂的小孩般轻地点着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