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天道与反叛者
秦桓对柳青青说自己有急事，绝对不是说辞，他是真的有急事。 王萱儿在床上疼了小半天，秦时月在家里照顾她，两人中午只吃了些粥，还等着他回家做饭呢。 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不能吃辛辣和太多甜食，要多补补蛋白质，纤维和维生素b，秦桓做了一份黄豆炖牛肉和蔬菜沙拉，用甜红酒和蜂蜜做了一份炖菜，又煮了一锅鲜菇豆腐菜汤，王萱没精打采的也吃了些，秦时月倒是胃口大开，横扫了小半个餐桌。 饭桌上，叶尘倒是没提起今天的事情来，但秦桓看得出他颇有些心不在焉。 收拾好碗筷，王萱早早地躺下了，叶尘在客厅里看电视，秦时月却是一反常态地出了门，毕竟少了王萱做搭档，她一个人直播也没意思，叶尘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秦桓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 她脚上的那双鞋，只在去研究所的时候会穿。 对于已经辞了职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回特行处去，秦桓倒是没什么兴趣，虽然不管嘴上还是心里他都总是嘲讽秦时月一无是处，但他很清楚，秦时月比他出色的多得多得多。 她没上大学之前就是安市特行处a级研究人员，整个安市那时候a级还只有三个。 等到秦桓从军队里回来，她已经是国家a级了…… 秦桓不知道白清水是什么等级，但肯定不会比秦时月高就是。 对她而言，辞职什么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她身负才华，又担重任，怎么能逃得出去，说是辞职，其实和放假也没什么区别，迟早都得回去的，秦桓倒并不吃惊。 等到入夜，叶尘和王萱都早早睡下了，秦时月还没回来，秦桓给研究所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姐姐要了一个超纳米级3d打印机，正鼓捣着什么小玩意儿，也就放下心来。 他独自坐在阳台上，安市的夜景算不得华丽，这两年星星越来越少，绚丽的灯火总是会给夜晚抹上一层病态的彩色，但浩瀚的天空总能让人想到一些平时不该去想的事情。比如宇宙啊，神啊，命运啊什么，迷迷糊糊的，秦桓有些乏了，就躺在地砖上睡了下去。 …… 荒芜贫瘠的赤红色土地，像是被血浇灌的一样。 如此广袤的大地上，居然没有一株草，一朵花，一棵树。 只有无穷无尽的悲鸣和哀嚎，生物们在临死和绝望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就连天空都是红色的，但这种红色，并没有像夕阳一样带给人温馨或惘然。这种红色，将整个天空铺满，比血色还要深，不会因为时间和风发生任何的变化，它带给人的只有恐惧。 秦桓不知道在这片大地上走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然后，他遇到了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那不是人，只是成人形而已。它头顶长着一对尖角，皮肤呈红色，没有五官，也没有嘴。披着一身深红色的铠甲，身旁立着一杆长矛。 “这里是哪里？”秦桓上前问道。 那魔神看到秦桓，并不吃惊，它眼睛盯着某个方向，说道“这里是西境，我是西境之主。” “西境在哪里？” “西境在炎域。” “炎域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炎域。” “炎域之外呢？” 那魔神伸出手，指了指天空，说道“你是说我们的世界？” “嗯。” “你看吧。” 它手心一翻，一个漆黑的小球出现在它的掌心，那小球外漂浮着四个石块，形状毫无规则，围着中心的球体不断运动。魔神指着其中一个石块道“这就是炎域，炎域之外，有绝地，有森林，有遗迹，还有放逐之地——城。” 秦桓仔细看了看，原来在四个大石块的下面还藏着一个极小极小木屑一般的石块，看来这就是放逐之地了。 他指着那黑色球体问道“那这是什么？” “那是地核。” “嘶——” 这个世界，曾被撕裂过，陆地脱离了地核的引力向上升起，大海在一瞬之间被蒸干，岩石化为粉末，圣灵化为尘埃，又受到引力作用，绕着地核运动，成为它的星环。只留下这四片大陆，诞生出了新的生命。 “那这里呢？”秦桓指着那片木屑道“为什么说这是放逐之地？” “那几个是外来者，不受认同，自然要放逐出去。” “原来如此……” 秦桓沉默了许久，那魔神也没有理会他。 “我想继续走下去。”他看着这广阔无边的大地，说道。 “不急，再等一会儿，天道就要出来了。” “天道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它？” “你马上就知道了。” …… 魔神用手指了指，秦桓顺着方向看去。 这一片死地之中，忽的冲出一道绿光。 那绿光足有十数米粗细，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战意，将那块大地一片片地掀飞，它冲天而起，向着天穹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仿佛这片天地之间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一样。是的，在这猩红的毫无生机的世界里，此时就只有它，只有这一道绿光！ 呲啦！秦桓突然听到，那血色的天空开出一道裂缝。 它这是要，冲破那片苍穹？！ 天穹之外又有什么？ “看！”魔神大叫道。 秦桓一眼瞥去，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脊背像是被锤子重砸了一下！ 只见那广袤无边的天空中，缓缓降下一个手掌，排开云层，压向那道绿光。 但那不是普通的手掌。 那手掌足有数万米大小，几乎盖住了小半个天空，一眼到头，只能望到掌心，看不见五指在何方。可以想象，哪怕是上面的指纹，恐怕都有着山脉的长度。 “啊啊啊！！！” 那魔神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速度丝毫不减，绿光化作一根箭矢，撞向“天神”的手掌。 空间在这一刻仿佛发生了错乱，看上去明明已经撞在了一起，但是却久久没有声响，其实这眼中短短的几毫米，实际上有数万公里的长度！ 那绿光还在上升，光柱在剧烈地扩大，秦桓已经看不清光柱中那个身影，只是…… 那朝着天空挥拳的姿态。 那面对苍天的手掌却毫不退缩的气魄。 无不让他心惊胆颤。 身旁的魔神举起自己的长矛，指着那遮蔽了天空的巨掌，道。 “那，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