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牧妖人
四人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赶紧蹲下身来察看，只见他面色并无异样，只是表情异常痛苦，大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后，柳扶风平静了下来，梦呓般说道：“我想起来了，这里叫牧妖村。这里住着一族人，他们自称牧妖人，据说是神的后人。他们与许多妖兽共同生活在这里，共有十几个古村落。” “牧妖人？妖兽？十几个部落？”一灯重复着他说的话。 “你是说聂姐姐是牧妖人？”蓝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还有妖兽？你不是在说梦话吗？”莫菲紧张地四下张望。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说不定柳扶风是刚才中了什么邪产生了幻觉。 不过，其他三人听了也都四处张望，希望自己没有成为妖兽的目标。 “妖、妖……妖、妖兽？凶吗？大吗？吃人吗？”胖猪问道。 可是柳扶风不断地用后脑顶撞地面，希望能回忆起更多的事情。他回答道：“这里有数万头妖兽，不过很随和，都能与人和睦共处。” “那就好，太吓人了。”胖猪紧张的汗都出来了。 “妖兽是不是妖怪呢？”蓝竹天真地问道。 谁又能知道呢？ “牧妖人？我曾听师傅说过，上古神族后人共有八族，分别镇守九恶八荒，难道这就是八荒守护人之一的牧妖人？”一灯也不能确定，所以小声地念叨道。 大家一听有人知道这情况，于是都瞧着一灯，这可不是纯粹地听故事，事关性命大事，不敢轻觑。 “鲍叔，你曾经说过你是驱魔人，是不是也是神族八部落之一？”胖猪问道。 一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恩师仙游太早，所以我对我教的情况知之甚少。只是听说过八荒守护人之说，至于是哪八荒、哪八族，我却不知。只是听先师说过我们的祖师是驱魔人族，祖居醉汤山瑶泉洞八百里石地水乡。族人性情飘逸，喜好云游四方，到处传道说教，医卜问卦，降妖除魔。据说自古以来也有不少族人有相国治世之能。只是族人四方云游，互相之间少了往来，于是各自设宗立派，开枝散叶，互相之间也不雷同，良莠不齐。像我这样的对本教知之甚少的族众不计其数。” 胖猪追问道：“那您见过妖怪吗？” 一灯听了，就讲起了自己年幼时的遭遇，这可是他几十年来重不向外人道的心事。 那一天，他见到了一个十足的妖怪，虽然长得是人形，但是却无比的邪恶，专食人和牲畜的血液。这个妖怪杀不死，困不住，因为，它的血液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无论是人的肢体，还是金属都能腐蚀。师傅就是被它杀死的，留给了他玄门秘笈。 也因为跟着师傅学得太少，所以修炼遇到了重重困难，至现在五十余年，也只有这一点点的修为。他能一剑杀死黑月法师，全因为悯天剑无比的威力和聂小妖在救他时注给他的先天原灵，现在的他才脱离凡体肉胎，步入灵体的境界。 柳扶风已经平静下来，胖猪和莫菲赶忙上前从左右两侧扶住他，这时大家看到，在他头撞的地方，岩石都被撞裂。而且裂得很深。 大家都知道他的先天元灵是獠神，撞碎个石块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也不担心他的安危。此时他额上的“八卦子午印”又闪出红光，而且比之以前要明亮得多。 “扶风，你要控制住情绪。嫂子之所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封印住你的先天元灵，肯定有她的道理。希望你还是不要太折磨自己，一切尽力而为、顺其自然吧！”莫菲轻抚他的手，安慰他道。 “你既然对这里熟悉，能找到他们的村子在哪吗？”蓝竹问道。她想早些找到姐姐。 虽然她还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驱魔人的故事，但是她更对自己认的这个姐姐充满了好奇心，所以此时她更想知道牧妖人的信息。 柳扶风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说道：“他们的村子就散布在这周围，说实话，只知道有十余个村落，我却从未见过。我一直在住在聂村，也是所有牧妖村的中心，他们的族长就住在那里。聂小妖就是族长的孙女。” 蓝竹听了，释然说道：“原来聂姐姐的家乡真在这废墟之中？这么神秘的所在，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这或许就是她对自己家乡三缄其口的原因。” 莫菲问道：“原来嫂子还有这个身世！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为什么没见过其他的村落？你说的那个聂村在哪里？” 柳扶风回道：“我在此住了约半个月的光景，那段时间我主要在疗伤养病，所以没能到处转转。” 其他在想，当时只顾着与聂小妖你侬我侬，成天花前月下，同看日出，共观日落，骑妖兽，攀圣岩，好不自在。 他没想到那么快就会离开这牧妖村，更没想到离开时被人封印了记忆，留下了这半个月的空白。现在，这封印似乎就要失效，所以他忆起了许多往事。 他说道：“这里共有九座蘑菇山，他们叫做天柱仙岩。是他们信念的支柱，传说天空就是由它们支撑的。前四座为勺斗，后五座为勺柄，与北斗星的形状非常相似。” “九座山怎么会与北斗七星相像呢？”蓝竹问道。 柳扶风答道：“你有所不知。这北斗星其实有九颗，勺柄第一、二颗亮星的旁边都有一颗暗星。就如这天柱仙岩一样，勺柄中间的那一座是双子山，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在丙尖处的右侧还有一座较低小的山，因此也就有九座山。” “刚刚我也在想，九座山呈北斗星的形状排列，如何个排法？原来是这个样子。”胖猪笑着答道。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合而称为北斗七星，另外，还有左辅、右弼两颗暗星，这就是玄门所说的北斗九星说法，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神祇。不过，自古叫法不一，代表的神祇也不一样。”一灯必竟是老玄骨，瞻星相时还是必修功课。 柳扶风对一灯的说法非常佩服，他继续说道：“聂村就在第四座山脚下。” “也就是说下一座？那我们赶紧去那里看看吧。”蓝竹叫道。她最想见到她的聂姐姐。她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前方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蘑菇岩。 柳扶风说道：“好。第四座山最矮，但是比较宽大，他们族人的祠堂神庙就在那里。”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灯、胖猪与莫菲也直起身来，共同看着前方那一摊桔红色的石山。 “沙下会不会有‘牛肠’？”莫菲边小心地观察着沙面，边提醒大家。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们出发！”蓝竹叫着，已经飞奔而去。她也似鬼魅般，几个闪现、消失，已经到了数里之外。 “走，过去看看。”一灯也飞身而起，飞快地向前跑去。他的脚轻点沙面，竟然只留下很浅的脚印。 柳扶风练的轻功是腾跃术，足上有力，弹跃前进。所以在沙面上踏出一波一波的沙尘，粉溅在脚印四周，简直如古代侠的蜻蜓点水，脚踏水面踩出一片水花。 莫菲还是拉出长长的身影，如游龙一样左盘右转，向前冲去，很快超过了柳扶风和一灯，冲到前方去了。 胖猪也不敢丢松，必竟已经进入了妖兽的地头。虽然柳扶风说这些妖兽非常慈祥，却也不敢大意。所以他也施展自己的轻身功法，忽闪忽闪地向前方奔去。 说到这，让人想到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现在也是这样。 五人飞身下了山，朝着第四座蘑菇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几公里的距离，他们只用了一会功夫就到了。但是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与想像完全不同。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片废墟。 那座巨大的蘑菇岩已经倒蹋，极不情愿地躺在地上，仿佛一个用斗笠掩面而睡的巨人一般。而它旁边的这座矮山，本不像蘑菇，更像灵芝，被人们依山而凿成了神庙。不过，现在神庙也已经坍塌大半，断壁矗立当前，还能看到高大的石柱以及石窗、石门、石阶。他们还能看到巨大的石雕神像，手持矛、盾，头戴缨盔，身披铠甲，或立或倒或残。整个破败景象简直惨不忍睹。更要命的是，沙尘已经将它的下部掩埋起来，不知道已经埋了多深，根据神像被掩埋到膝盖的承诺看，至少腌埋了十余米。 众人立在这近百米高的神庙前，惊讶地看着它的雄伟，也感慨着它的命运。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是完好无比，光洁神圣，现在怎么如此破败，布满青苔锈痕。”柳扶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能看到了。 在他的脑海里，涌出了当时的盛况。 “因为是用桔红色的山石雕凿而成，那时这里的神庙、神像非常艳丽，这里也没被黄沙掩埋。每九天逢一次的集市日，各部落的首领都会带着部族头人前来神庙拜谒，然后到集市上交换族里所需的物资。当时这里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可是如今却是……却是……” 他说不下去。 胖猪道：“进去看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