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打马扬尘
朱闻天作为小乙哥放粮的“善行”被发掘出来，以至于其话语可信度大幅度提升，众人对朱闻天能够让他们吃上饭之事已经没有顾虑。 不过朱闻天能够感觉到，恐怕是他手中那块“使”字牌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自从他拿出这块牌子之后，流民们的态度已是猛然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无论如何，朱闻天返回之后成功控制住了局面，山匪窝子的秩序建立起来，此后又陆续有流民前来，也都进入到秩序行列，听从朱闻天的安排。 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出乎了朱闻天意料，同时他也能够协同众人在必要的时候做一些事情，比如应对一下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之类。 不过这种协同性看起来暂时是用不上了，因为朱闻天发现淝水之战真正发生之后，他能够做的事情真得十分有限，总不能指望朱闻天能够将眼下这些流民组织起来，与前秦军队硬磕吧。 或者当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警戒，防止前秦军队冲到山上来，连绵一片的八公山也没有重要军事价值，朱闻天等人只需要防备一些斥候之类上山就可以了。 朱闻天安排让流民们分散开来，轮流负责一些主要上山路口的警戒后，自己又准备上山顶去探查寿阳城双方攻防情况，不过却是被小六子给争了去。 “小乙哥，你看这里人越来越多，需要你在这里坐镇，我带几个人去山顶看情况，有什么事让人下来通报，如何？” 小六子还是有些鬼机灵的，朱闻天一听有理，就依着他带人去了，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信息反馈了下来，说是前秦军队看似已经有人登上了城墙，寿阳城已是岌岌可危。 再过去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小六子自己下来了，贴着朱闻天的耳朵说了几句，寿阳城已是完全陷落了，前后攻防过程甚至只有一两个小时而已。 得知这个消息，一众流民的情绪一阵低落，这不是东晋第一次面对前秦吃败仗了，此前蜀地、襄阳城都是如此，似乎东晋就没有取胜过一般。 “大家切勿慌张，寿阳城失守不代表什么，大晋留有后手，我可以保证大家不会久困于此” 如此情形朱闻天只能给流民们“画饼”，首先稳定住众人的情绪。大概是朱闻天“使”字牌再次发挥了作用，流民们竟然大都相信了朱闻天之言，这在现实之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流民们的这种信任也让朱闻天感到肩负不轻，本次场景体验朱闻天是第一次主持一些事情，包括此前商贾王英家事、走商以及眼下的情况，这让朱闻天心中感觉新鲜、兴奋，却也不敢丝毫大意。 朱闻天越发觉得应该带着流民们做些什么，助力一下东晋一方的战事，但是却一直无从下手。 寿阳城丢失，八公山下前秦军队一直在赶来，就没有出现过停歇，人数之多难以计数，难怪苻坚会有投鞭断流的豪气了，朱闻天等人即使想要有什么动作，也无法贸然下山。 而这样的情形一直延续了好几天时间，朱闻天等人只能看着前秦军队从八公山下经过，甚至看着他们越过淝水向东南深入，却是毫无应对办法。 朱闻天觉得大概是因为体验级别限制的原因，他在场景之中充当的角色只能做到目前这个层次了，想多了也是没用，只能等待机会或者等着战事的结束。 好在山上流民第一需求是逃难，他们担忧的是将来会被长期困在这里，倒是没有朱闻天这样介入战事的需求，因而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10几天，终于一直在山顶值守的小六子一班人传回来消息，说是前秦军队在八公山东南方向竟然出现了规模溃退，纷纷退向了寿阳城以及淝水方向，朱闻天知道恐怕是洛涧战事已经发生，淝水之战已经到了转折点。 可能是为了保渡口的原因，前秦军队绝大多数退到了淝水以西，部分军队却是封锁了寿阳城至八公山一线，本来两者之间距离也是极近，过往又只有狭窄的近山道路，夹杂在淝水与八公山之间，以至于东晋兵马暂时没去管这一小片区域。 如此造成的结果就是，朱闻天等人还是没法下山，理论上他们倒是可以走山路跨越八公山山脉一座座山头投向东晋兵马，不过荒山野岭基本没有道路，朱闻天也就没有那般去尝试。 接下来东晋与前秦兵马在淝水的对峙又持续了接近10天，这日临近中午之时，临近寿阳城段淝水河畔陡然传来震天杀声，朱闻天顿时精神一凛，心知关键一战总算是等到了。 一直束手无策作壁上观的朱闻天登时行动起来，指挥着百十号流民开始各安其职，三三两两有的负责鞭打驴车，有的负责沿着山坡骑马纵横，马尾巴上还帮上了麻绳、树枝之类，有的负责点起了分散的一堆堆薪草，再也不用掩盖做饭的痕迹。 如此种种作为，自然是要弄出一番山上有重兵埋伏的假象来，苻坚不是在遭遇了洛涧之败后望八公山而草木皆兵吗，朱闻天就抓住前秦军这个心理，闹出来一点声势。 这是朱闻天困在八公山上近一个月来唯一想到能做的一点事情了，虽然不知道影响会有多大，山匪、流民们还是鼓捣得起劲，小乙哥说能帮到东晋战事，众人干起活来自然没得说。 一时之间八公山上倒也烟尘滚滚、驴马嘶鸣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可不就是藏了一支规模不小的伏兵？ 淝水边上的决战受了多大影响朱闻天不知道，不过双方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前秦兵马就出现了溃退之势，朱闻天于山顶之处也是心中慨叹，东晋北府兵的确彪悍！ 八公山下前秦兵马溃堤一般向着淮河渡口涌去，再也不复来时的威武神勇，朱闻天收拾短剑、铁头枪，正准备带着五六名山匪杀下山去，系统老者却在此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