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憋闷
这么反复来了几次,余姚他们也算是摸透了这冷气团的活动规律。 别的都不要紧,只要是把外面打闷雷时候冷气团暴涨的那一刻熬过去,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外面一打雷,余姚陈临就赶紧往火堆里扔木头扔火柴,也幸亏余姚拖的沙发够多,把整个货梯都堆满了,只是扔个火堆的话,管够! 还有从三楼仓库里搜出来的那两大包火柴,余姚觉得只要这冷气团不是按照十天半个月的刮,他们熬过去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就在余姚已经准备动手烤鱼刷酱的时候,火突然就变小了。 余姚以为冷气团又要开始放大招了,赶紧拿着手边的碎木头往里扔,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响雷,她也没感觉到冷。 可火堆就是开始变小了,扔木头也不管用,火苗颤颤巍巍的从橘红变成淡蓝微微泛着黄光。 看着随时要灭。 是这木头太潮吗?就算不是在水里泡着,天天被海水蒸腾的水汽影响,这楼上的木头摸着也都潮潮的,可刚才也只是冒点烟,照样着的很好。 不确定是不是木头的原因,余姚又怕外面寒潮放大招,就转身拿了卷壁纸撕着往里扔,扔的余姚肉疼,货梯里木头火柴都不少,唯一缺的就是壁纸卷。 其实壁纸卷拿的不少,余姚把隔壁壁纸店剩下的壁纸都抱过来了,可架不住它用的快啊,前两次寒潮放大招都是靠它熬过去的,只要外面一响闷雷,余姚和陈临就赶紧撕壁纸往火堆里扔,火就能立马起来,就算被冰线压着,但也不至于被压灭,可壁纸易燃但它烧的也快,两次寒潮过去,他们手边就剩五卷了。 满打满算也就能再撑一天。 刚开始余姚还撕的很小心,一点点的往里扔,结果没一会儿这火苗就真的要灭了。 看着那木头上站着的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火苗,余姚也顾不上心疼了,赶紧扔了个盒火柴进去,看着突然腾起的火苗,余姚手都没停,直接撕着壁纸往里扔。 可被火柴窜起来的火苗也就坚持到余姚扔壁纸,几片壁纸纸片还没落上去,那火苗就又萎了。 余姚觉得自己头都开始疼了,又扔了盒火柴进去,可照旧,而且这次火柴的作用也不大了,火苗碰到火柴上的火药,好像放烟花一样,忽的一闪,然后就变绿豆了。 这邪门劲啊! 余姚觉得这可能不是她一个文科生能解决的了,抱着自己手里的壁纸卷转身,问身后的理科生,“陈临,你看咱们这火堆怎么不着了?是不是木头太潮了?” 然后迟迟没听到回音,就看见陈临扬倒在沙发床上,抱着被子睡的正香。 这人哎!好像感觉这火堆跟他没关系一样,要知道,他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火堆灭了,他们俩估计也得跟着一起灭。 又喊了几声,陈临还是装死不起,就这一次余姚就觉得自己对陈临的印象一下荡到了谷底,以前陈临虽然有点二皮脸,但男生嘛,在女生身边会下意识的展现自己,这是生物的本能,除了性取向不在主流群体内的孩子们,其他人都会不自觉的想要在异性面前给自己加分。陈临当然也不例外,几次出去吃饭,陈临二皮脸的对象也只会是男生。 对女生陈临还是很照顾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话都说距离产生美,现在,余姚觉得很对。 还不是让他拿刀去打老虎,只是来看个火堆就能装死当听不见,这个人的人品啊,你就可想而知了。 余姚自己脑补了这么多,结果上了沙发,对着拍了几下,发现这人不是睡着了,是真的已经晕过去了。 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刚开始余姚还以为陈临晕过去是因为头上伤的事,结果,余姚小心拍了他好一会儿,又拆开绷带看下他头上的伤口,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而一边的煤球看着也有点萎靡,脑袋搭在前爪上,努力贴着电梯壁。 这是怎么了?余姚抱着壁纸卷想站起来,结果起身的时候脚下却突然一个踉跄。 头也好像有点蒙蒙的,余姚看了眼火堆,又回头看了眼陈临,再抬头看看头顶光可鉴人的电梯壁,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她慌的四下扫了一圈,楞了一秒就跳起来站到了电梯门前,手轻轻放在电梯开门键上,好冷,电梯开门键上覆了一层白霜,余姚手指贴在上面好像你感受到一门之外汹涌的寒潮,手指上的肉皮被开门键上飘起的寒气打的生疼,但却没有胸口传来的阵阵憋闷来的难受。 火堆火苗飘摇,陈临昏睡不醒,还有萎靡在地的煤球和她自己时不时到头晕,这所有的一切在她看到电梯壁的时候就都有了答案。 电梯本来就是半密封的空间,正常运作时还好,有通风口,可现在,它能跑就算不错了,通风口什么的早就不能用了。 他们又傻乎乎的在里面点火,不通风,电梯里本身的氧气被迅速消耗,氧气含量的不断下降,导致现在身体最虚的陈临直接就睡晕过去了,火堆也开始慢慢熄灭。 所以,现在她是开还是不开。 门一开,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结果,他们会不会扛不住突然扑过来的冰线被冻死在这。 就在余姚纠结的时候,火堆灭了! 窒息感越来越强,余姚甚至觉得自己眼前开始重影,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开门,可就在余姚要按下开门键的时候,余光看见了静静躺在陈临手边的硬木弓和歪倒在地上的箭筒。 迷离的眼神一定,瞬间爆发的狂喜甚至让她感觉不到胸口的憋闷。 迅速跑过去捞起陈临的箭筒,拖着硬木弓走到了电梯门口。 没学过工科,她不知道电梯的四壁那面最薄,她只是随便挑了一面。 学着电视剧里演员的动作,余姚拿起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对准斜对的墙角,眼睛眯了眯,拉开了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