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复杂的内心
小÷说◎网 ,♂小÷说◎网 , 孙察不敢猜,“奴才……” “五百两。” “这太多了,奴才上下打点下来,也要不了这么多。” “此事你需得找稳靠的人,我得多嘱咐你一句,他们的生意见不得光,你派的人即使探不到消息,也不要被他们发现。他们警惕着呢!最好直接找些赌,就去斗金楼赌,或者平日就常去戏院听戏的,让他们听戏,银子不够,我可以再加。” “唉唉!奴才会小心的!” 六日之后,东宫采选正式开始。 良家子们各个精细打扮,一到在门前迎列宫中的人列他们入队。 那日离盏睡了个舒心觉,却还是被门外的锣鼓声吵醒,起来洗漱一通,要去盏林药局的时候,在门口瞧见离晨玉装金饰端站着。 老太太和离尺为她践行,眼里没有带着殷切的企盼,有了前车之鉴,老太太只反复的嘱咐她,不要为了争风头而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如今离家再不是太子的恩人,太子选妃的事情,多半是落不在离家身上的。云姨娘的孩子还小,离盏又不帮腔家里,离晨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了,万不能有个闪失。 离晨应付的点头,随即拿着花名册太监来点她入列,她依旧欣喜万分。 当日夜里就传来消息,说太子妃的人选终于定下了,是白家的嫡女白采宣。 巧儿给她揉背,她查着账本,听到这件事是满不在意,倒是巧儿很不高兴。 “太子可真是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他暗地里对你好,可是东宫采选的事情却只字不提。我听说大婚就定在腊月初,呵,这可真够紧的,哪有从定下人选,到嫁到东宫只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置办的。这不把内务府的人给忙晕头么?再翻俩月就过年了。” 离盏沾了沾墨:“不仅娶亲操办得急,就连选妃也很急,从有消息到开始策选,只给了良家子们七日不到的时间,我听说孙察感叹,最近京城里不管是做布匹生意的还是做首饰生意的,都快要卖断货了。” “就是啊,太子把小姐当什么呢?想对小姐好的时候来看看小姐,想对白采宣好的时候,立马就采选策妃了。到现在还没小姐这儿给个说法呢!哼,好在小姐早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打从一开始也是玩弄他。这帝王家里,果然没几个真心的。” “你有句说对了,帝王家里无真情。我只是个没有背薄的庶女,他就是再喜欢我这张面皮子,也不会厚待我到哪里去。不过,我猜着东宫采选如此着急的缘故,是因为白采宣把当日的事情同家里人说了。” “什么事情?” “哎呀,你怎地这么糊涂,就是黄家戏院那天晚上的事情。” “噢……” 我估计白采宣怕太子朝秦暮楚,把两家的好事给搅黄了,于是告诉了家里人。她大哥白严忠是个雷霆手段的人,这前不久已经进京领职了,很得皇上赏识。我估计,以他大哥的性格,估计主张将此事早点结了为好,于是白家向顾越泽施压,顾越泽才把采选的事情提上仪程。你想想,如果采选的事情是有皇上提的,又或是皇后提的,总归不会这么的急,不然就显得苛待太子,草率了事。唯独白家施压,让顾越泽自己提,这样事情才匆忙的定下来。” 巧儿大白:“小姐说得有理,若是这样,那太子的操忙,来跟你解释的机会自然没有。” “我不惜得他解释,我就巴不得他俩在一块,我还要看着他们结婚,最好再有个孩子,然后我再站出来告诉白采宣,顾越泽已经移情别恋很久了,让他们俩互相猜忌,互相争吵诅咒,然后我当着他们彼此的面,杀掉他们,这才叫一报还一报。” 巧儿看着离盏毫无光色,却定定发狠的眼神有些害怕。 “主子,你真的想好了,要为了黎少将军牺牲自己的一切么?” “若有人曾经爱你如命,然后你失去了那个人,或者那些人,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离盏一时十分入神。 巧儿听了这句话,脑海里竟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离盏惨死的模样。 离盏是她的恩人,即便离盏没有爱她如命,但她自小被父母用五十两银子卖了以后,就再没有谁把她当人看过。 离盏是她再生父母,从不打她,从不重语说她,样样都照拂她,还时常那些银子叫她送去乡下给家里人用。 如果有朝一日离盏有个好歹,她的舒服日子也就真真到头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阻止离盏复仇的计划。 她只想陪在离盏身边,无论情境是好是糟,她只想忠于她,陪着她。 “主子,您说白家的人知道了你和太子看戏的事,会不会对你不利?” “祁王那日对白采宣出手极重,我估计白家人的人不敢动我的,至少现在不敢,等皇上给祁王指了婚这就不一定了。” “祁王殿下才不会跟旁人好呢。”巧儿一口否定,指着桌下一盆烧得红白红白的火炭道,“您瞧,咱们屋里烧得这银骨碳,就是祁王殿下叫下人送来的。小姐可别小瞧了这碳火,寒露那日突然转寒,京城里的银骨碳被一抢而光,紧俏得很,别说三姐屋里了,就是老太太屋里也烧不上。” “你又不去打望这些,你怎知道老太太屋里没有?再说了,盏林药局不也烧得是银骨碳么?” “小姐真是不管柴米油盐,锁事便样样不知了,盏林药局的银骨炭也是祁王府送来的,不然您以为孙察有这个本事,囤这么多碳,让前堂的人都烤得起?咱们院里的银骨碳,祁王府都送过两次了,下人都在议论,说二小姐现下可比家里的嫡女风光,说老堂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呢。” 巧儿一边说,一边痛快的笑。 可离盏听了,却高兴不起来。 她最近和太子有来往,虽然都是假意逢迎,发乎情止乎礼的,但只要祁王待她好,她心里还是不好受,但她又决计不敢表露什么。 要是叫顾扶威发现她暗中还在打着翻案的主意,非要弄死她不可。 “我看啊,等主子复完仇,就跟着祁王殿下去西域好了。免得留下什么祸患,主子孤身一人反倒危险。” “胡说。” 巧儿呐呐的捂住嘴。 离盏搁了笔,合上眼帘,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沉思了许久后道,“下次祁王府要是再往院里送碳,你就说以前的还没烧完,让他们往后不要送了。盏林药局也是,你跟孙察说一声。” “孙察可不听奴才的,孙察就巴不得省点碳火钱,再节省点开支呢。” 离盏睁眼横着她。 “好好,我明儿个就跟孙察说。他不听,可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负责咱们小兰院。再有了,要是祁王府的人非要冲到柴房看,发现咱们碳火烧尽了,非要给我们,奴才也是劝不住的。” “好,那又另说了。”离盏看着巧儿犟嘴的样子,心里想,这祁王府委实可怕,不知不觉的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收买走了。 ………… 次日,天还是很冷。 这个月的义诊都已经看好了,便松活很多。 离盏懒懒的赖了床起来,稍微用了点饭,后来便有盏林药局下人急匆匆的来传,说是来了位人,家里有亲戚重疾,急求着离盏走一趟,现下人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可离盏那时还没穿戴好,她问:“人是男是女?” “是个年轻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