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雪上加霜
“爸，我在奕鸣家，他病了，你那有多少钱，先赶紧给我送过来。”林伊然这时候只能先从爸爸那要点儿钱，有多少算多少吧，自己刚上班，也没什么存款，妈那跟本指望不上。 关家父母加上林伊然和她爸爸，四个人急急忙忙把关奕鸣送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检查刚做了一半，大夫就对他们说，奕鸣的症状像急性肾衰竭，这家医院不是这方面的专科医院，在这继续治疗恐怕会耽误，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建议他们转到d城最好的医院。他们又赶紧把奕鸣往d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转，折腾了大半天，可算住进了病房，带的一万多元钱就没有了，医院要求明天早上续费，听到这个消息，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上哪去张罗钱呀！ “你在这陪着孩子，我回家去张罗钱。”事情再难，关爸爸是户主，这时候他要挑起这副重担。 “家里有个定期的存折，是打算给奕鸣买房子交首付的，你先取出来吧。”儿子的命要紧，这时候什么都是次要的了，关妈妈让老伴把家里的老底儿都取出来。 “安娜姐，你明天上班帮我请假吧，我要请几天假。” “你怎么了，伊然？” “不是我，是奕鸣病了。”林伊然没忍住，哭出了声。 “什么病？很严重吗？” “嗯。” 在安娜一旁的萧阳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问问在哪家医院，我们去看看吧。” 萧阳跟安娜赶到医院的时候，关奕鸣正在做透析，林伊然跟关妈妈站在走廊里哭。 “伊然，关奕鸣现在怎么样？”萧阳问。 “还不知道，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你在这陪她，我去找人问问。”萧阳跟安娜说完就走了。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萧阳跟一位大夫过来，两人进了透析室。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萧阳推着关奕鸣出来的。 “奕鸣，你怎么样？”林伊然赶紧扑上去问。 “回病房再说，刚透完析他很虚弱。”萧阳让林伊然让开。 林伊然看着倒在床上的关奕鸣，黑瘦黑瘦的脸庞没有了生机，虚弱和痛苦让他一直闭着眼睛。 “奕鸣，你怎么样了，你看看我，你别吓我。”林伊然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关奕鸣的脸上。 “伊然，你先别哭，你跟关妈妈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萧阳要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她们。 在走廊上，萧阳长话短说，“他现在是急性肾衰竭前期，如果治疗及时还能恢复肾功能，如果治疗不及时，会转为慢性肾病，甚至尿毒症。” 萧阳的话如五雷轰顶，将林伊然打蒙。 “现在最紧要的是决定冶还是不治。” “当然要治。”关妈妈和林伊然异口同声。 “治肾病最好的医院是北京协和医院和北京中日友好医院，刚才跟我一起进透析室的是这的副院长，这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建议我如果条件允许，把病人转到北京去治效果更好。” 又是一记重雷，转到北京要多少钱？关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们要准备多少钱？”关妈妈想把问题问清楚，不要到时候转到北京因为没有钱治不上，反倒耽误了。 “伊然，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林伊然都懵了，她完全听从萧阳的安排，跟着他来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伊然，关奕鸣的事，你怎么想的？” “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治好，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他。” “以你们的能力能治好他吗？” 是啊！医院就是个烧钱的地方，以她们这种小门小户，连北京大医院的门都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也没那么多钱给奕鸣治病。“那怎么办呀？”林伊然绝望地哭了。 “给江沅打个电话吧，他在北京关系多，能马上联系医院把关奕鸣转过去。”萧阳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关奕鸣，如果不是上次的事，他就不能得这病。 “林总怎么能帮我这么大的忙？”林伊然不相信萧阳的话。 “他能帮忙的，你打电话给吧。”其实刚才萧阳已经给林江沅打了电话，让他先帮忙联系医院。 林伊然犹豫了，林江沅在冰峪岛时候跟她说过，他喜欢她。如果自己现在求他帮忙，这么大的人情，自己拿什么来还？如果应他要求，自己跟了他，那奕鸣怎么办？可现在不求他，奕鸣的病就没指望了。林伊然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她真的没法选择了。 “喂，萧阳，北京的医院联系好了，你跟这边的医院也联系一下，让医院出一台救护车，配两个医护人员，马上转到北京去，我也快到医院了，今晚我们一起去北京。”电话是林江沅打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联系。” “江沅马上就到医院了，一会儿就把关奕鸣往北京转，你也别哭了。”萧阳拍拍林伊然的肩膀，安慰的话不用他说，江沅会用实际行动为她打点好一切的。 林江沅带来三辆房车，d城到北京要开十多个小时的车，房车方便大家休息。林江沅看到哭成泪人的林伊然很心疼，他想让林伊然先到房车上去休息，这边的事他跟萧阳会安排，可林伊然的心思全在关奕鸣身上，一刻不离地守在他的床边，这让林江沅又气又恨，但他也拿她没办法，她现在是关奕鸣的女朋友，守在他身边是应该的。 三辆房车，一辆救护车，林伊然要坐在救护车上看着关奕鸣，林江沅伸手拉住她，“到最后边的车上去。”林伊然看到一张严峻、不容商量的脸，语气中的命令让林伊然心生畏惧。 林伊然没上救护车，也没上最后的房车，她站在一旁看着：萧阳安排安娜和关妈妈坐第一辆房车先开出去了，看看路上的情况，确定都到哪些服务区休息，林江沅把关奕鸣和医护人员安排好，又给救护车配备了一位司机，让行政部李主任陪着关爸爸和林爸爸上了第二辆房车，看着两辆车相继开出后，他拉着林伊然上了最后这辆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