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死
quot;“梦儿，你真的不愿意回来了吗？”老和尚又问了一遍。 莫唯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回答，老和尚却从她逐渐变冷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你果然还是不愿意啊。”老和尚不禁老泪纵横，他又一次从怀里掏出了五色神基，喃喃地说着什么，莫唯没有听清楚。 老和尚神色忽然凶狠起来，双手紧紧握住五色神基，癫狂地喊着：“那就同归于尽吧！” 莫唯目光一凛，立刻明白老和尚要做什么。 他要把五色神基的能量释放出来，让整个镜花水月和困在里面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必须阻止他！ 莫唯行动力强，瞬间拔箭射向老和尚，完全没有任何迟疑阻碍，老和尚也没有任何抵挡，箭头直接穿透了老和尚的身躯。 老和尚低头看着胸口上的箭尾，伸手抚摸着箭尾的羽毛，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脸上居然挂着一丝笑。 莫唯正觉得奇怪，若梦忽然催促她上前。 老和尚的身子在莫唯过来的时候已经缓缓倒下了，莫唯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扶起了他的身子。 “梦儿，我又死在你的手上了。”老和尚花白的胡子上沾染了鲜血，说一句话非常费力，但他依然想要继续说，他盯着莫唯的眼睛，仿佛在透过她的眼睛看着若梦。“梦儿，虽然玄冥神殿控制了我多年，我也是愿意的，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离开你身边，如果我当时没有走，你会不会选择跟我在一起？” 莫唯没有听到若梦的回答，迎着老和尚期盼的目光，莫唯很想要代替若梦点头，但她不能。不能给不该给的期望，这是一种酷刑。 若梦借着莫唯的嘴，说：“金玉，你知道的。我，从来只把你当做哥哥。” 老和尚凄然一笑，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却不死心的还要再问。老和尚手中的五色神基已经被他捏出了一条裂纹，正在向外释放着光华。老和尚将神基递给莫唯，说：“梦儿，我知道，你比我需要这个。镜花水月里困住的一千三百九十七个修行者的修为都在神基里，你拿去吧。” 莫唯没有接神基，她非常不明白这个老和尚为什么前后矛盾得那么厉害，上一秒还要毁掉神基同归于尽，下一秒就痴情错付无怨无悔地交出神基，这比精分还厉害啊。 莫唯没有接过神基，老和尚就明白了。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得了这个阵法，梦儿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如果我正面跟你斗，也未必能从你手上讨到好处。我只是想念梦儿，我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悔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久了。梦儿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但我能死在她手里，也就满足了。”即使那个“她”其实并不完全是若梦，老和尚也觉得得偿所愿。 “梦儿，你要小心，玄冥神殿都不是善茬，他们绝不会放纵你这样逃出来的，你……”老和尚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说起话来快了很多，“镜花水月在我的脑袋里，与你们想打破的碧莲台相连，你们要出去，就……破坏掉它。” 老和尚口中又涌出一口鲜血，嘴角扬起一丝勉强的弧度，伸着手似乎想要抚摸莫唯的脸颊，最终也没有摸到，手重重地掉落在身侧。 莫唯叹了口气，将老和尚的身子摆正，伸手抓住那个五色神基。这回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一接触到神基就立刻融入她的身体，莫唯举着神基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忽然身边传来距离的震动，远处的云霞逐渐化为尘粉。 莫唯一惊，感觉把金顶召唤出来，她刚刚跨上金顶的背，金顶脚下一空，老和尚率先掉了下去。金顶扑了扑翅膀飞起来，莫唯探着头往下看，老和尚的身影已经和脚下的景物一同扭曲起来。莫唯赶紧寻找风月，风月居然举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锤子正在不断击打着碧莲台，即使莫唯距离他那么远，都能看到碧莲台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纹。 金顶鹤鸣一声，向着风月所在飞去。 “快过来！”莫唯向风月伸着手。 “你离远点，我快要敲开了！”风月却挥挥手，让莫唯远离这里。 莫唯当然不同意，继续呼唤风月：“你快过来，我可以用箭把它射穿！” 风月停下手中的锤子，摇着头，一言不发。 莫唯有些着急，想要爬上碧莲台去。风月看到了立刻阻拦：“别过来！我走不掉了！” 风月的话让莫唯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仔细打量着碧莲台和风月，风月宽大的衣摆下似乎有什么变化。 莫唯盯着风月的衣摆看，风月知道瞒不住她了，自觉撩起了衣摆，他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碧莲台融合在一起了。 “怎么回事！”莫唯这是真的被惊住了，他怎么会和碧莲台融合在一起。 风月苦笑说：“我没有法力，要想暴力破开碧莲台根本不可能，只有借助它自己的力量去达成我的目的。所以我把我的血肉和碧莲台融合起来，这样才能打开一条生路。” 莫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坐在金顶身上，身后的背景还在不断破碎、化为尘粉。这股随着老和尚死去而出现的看不见的力量很快就会到达莫唯身边，风月深知这点，才选择了这样一条牺牲自我的道路。 莫唯忽然有些想哭，她有些不明白了。她拿到了五色神基，她干掉了镜花水月的根源，她是来把风月带出镜花水月的，为什么最后要让风月牺牲自己才能救她出去？那她进来的意义在哪里？是不是从她一进来，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也不要多想，原本我就是困在这里、出不去的。你来了也好，在我腰上的空间里，放有我研究改良过的配方，还有具体的器械操作方法，我研究出来的所有成果我都详细记录在一本册子上了。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你一定可以看得懂的。你出去以后，找人来实验实验，我估计是能成的。”风月一边抡着锤子，一边如同交代后事一样交代着莫唯：“我还配了好些新奇的药，都放在里面了，你省着点用。龙阳那小子，唉，是我不够意思，本来答应了他给你们当司仪的，最后看来是做不成了，你们另外找一个吧……”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