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枯骨成沙(一)
gaga/arighjsot; 这话绝对不是恭维,能将如此不好对付的地爪直接变成金子……确实让人佩服佩服。不仅仅是消除危害还直接变害为宝!直接有了经济价值,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 胡滢见自己成功也是兴高采烈,以前她对修炼啊法术啊全没兴趣,觉得全没有酿酒来得让人开心。如今,她的初衷未变,更增添了别的想法。修炼竟然也没那么惹人厌。 不仅如此,还能结合自己的爱好发挥,这才是最大惊喜。 万心不禁追问:“胡夫人你怎么做到的?不是之前还尝试过没办法吗?” “我自己是功夫还不到家,没法在它们身上发挥力量。后来我请了仪狄娘娘加持神酒,那酒一来有麻痹的作用,二来渗透进土里,也被地爪吸收,我操控不了它们,但可以操控渗透进它们体内的神酒。”胡滢神采奕奕,整张脸仿佛都透着光。眉心那滴泪珠形状的红印更加明显。 万心本来也被渲染得兴高采烈,但不知为何看到胡滢眉心上的印记后心生丝不安。他也说不清自己缘何有此念头,总之让他无法展颜。 “怎么?” “没事…”右护法摇摇头,他不知其因也就没法说明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要随意说出来添堵了。 不管怎么说,这下可是扫清了祸患。只是不知会不会有潜逃的? 胡滢拍了拍胸脯:“潜藏几十米之下的都变成了金灿灿!我看咱们可以在这挖一阵子,当军费没问题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军饷这东西总是譬如朝露,稍微战事紧张点就迅速蒸发完。再说这前线将士们拼命不就是为了多点赏钱吗?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财富可真是及时雨! 万心等人再次检查过确定地爪已经全部化作真金,周围没有还活动的迹象。方时钦见此也忍不住大呼叫。 “胡夫人你这是不仅帮我们解决危险还给我们送金送银,真是太伟大了!我要立即派人通知将军,这么多恐怕绵夷的少狼主也分一杯羹,严格来说,这片区域属他们地界…”笑面虎搓着下巴嘀嘀咕咕,在那算计这事要怎么分割。完全进入忘我的状态。 这些事可就不归胡滢管了,爱怎么分怎么分。她只将属于自己的那份提出来,方时钦当即替将军做主答应了。 得了金子有点美滋滋的胡滢又立即得知秦翎墨醒了,顿时美得全世界都心花怒放。到手的金子都摔一地,转身就往旧屋里奔去。 只是到了屋门口,胡滢一眼扫过去,心顿时揪起来。 秦翎墨正被两名士兵搀扶着从床上下来,他半弓着背,漆黑长发顺着肩头弯出弧度,几缕发丝黏在颈侧与脸颊,隐约露出的脸庞像火烧云般红晕。半阖的眼帘里噙着一线灿亮的水光。 “你们做什么!”胡滢急了,快步冲上前。看那架势要手撕了俩士兵。 “是,是监军大人说要下床…”士兵吓得一哆嗦,手一抖差点把秦翎墨摔了。结果被胡滢一把拽出来,自己扶住秦翎墨。 “墨墨,你想要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我…………帮你!你赶紧好好休息!” “……看你。” 被重新扶到床上的前宰相大人深吸一口气,才慢吞吞吐出这俩字。胡滢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望着自己夫君因病潮红的脸颊,蒙着细汗的额头与颈侧。不由心疼得生出股火气来。 “你有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非要自己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点事多让人着急啊!” 她也是关心至深,太过急切就生出点怒气来。 秦翎墨坐在床榻上,半靠着床柱,垂头听说完之后他侧了下脸,修长的眼尾挑起来,无心艳丽却像一笔浓墨淡彩漫不经心地晕开,衬着潮红有病态的美。 “他们说你在战场,难对付。” 话虽然没说全,胡滢却瞬间明白了他意思。顿时明白他为何要不顾身体起来下床。 她一瞪旁边的士兵,咬着后槽牙阴测测道:“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多余的话!”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如抖筛,哆哆嗦嗦地说了实情。 半刻钟前,他们俩奉命前来照顾秦翎墨。无意中说漏了嘴,将胡滢上战场的真实目的说了出去。更关键的是,连地爪的事情都给泄露出去。 秦翎墨这哪里还能躺得住,担心胡滢有事说什么都要起来。他还在发烧当中,本来神智就不算特别清醒,一时之间格外执拗,甚至连汤药都不肯喝非要下地。 士兵到底是最底层,监军大人他们也得罪不起。迫于无奈只好搀扶着要下床,就这个空档间,胡滢回来了。 霎那间,她心底柔软一片,既酸涩又甜蜜。像是掺合了蜜饯的苦酒,虽涩却更甘甜。竟然有点上瘾的兆头。 她搂住自己夫君,贴着他的头,轻轻低喃:“对不起,是我太心急…没事的,你看我这好好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我对手。它们,它们都被我变金子啦!” 这倒是大实话。 秦翎墨已经知道她的本事,听闻如此并不惊讶。只是用眼神询问真假。刚才一折腾让他现在没力气再开口。 胡滢又是一阵心疼,掏出巾帕边帮他擦拭边说:“是真的,我不骗你,现在那片地都是金灿灿。那个笑面虎正嘀咕通知将军,要拿那些金子充军饷。还说要跟少狼主谈分割的事。”她挨着秦翎墨坐下,握住他的手:“你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我呀,才不会自己冒险,有危险的事肯定都交给别人啦!” 凝望片刻,秦翎墨终于轻轻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躺回床上。这过程慢得让人心焦,但胡滢只觉得心里发酸。 以前的墨墨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享誉北唐内外的风云人物,绝代芳华,炙手可热。现在却要两人搀扶着还挪不动路,如此虚弱的模样就是路人见了都会不是滋味,更别说是亲近之人。 正在此间,屋门口传来砰砰砰重物砸地的动静。 “我说,我可以走了吗?”娇俏的声音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