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路向东
宫殿中到处都是身材高大的妖仆，还有如花美貌的女妖精，妖来妖往，十分热闹。 这些人见到了朱天罡都深深跪倒行礼，毕恭毕敬。 走进一处大殿后，立刻有美貌的女妖精托着果盘，酒杯过来，任由朱天罡和曹牧云享用。 曹牧云随手取用了几样果子，喝了一杯酒。 天罡妖王宫中所藏的美酒，都是百果酿造，犹如果汁一般的味道，喝起来甜甜酸酸，十分爽口。 闲聊之中，曹牧云才知晓眼前这位天罡妖王，曾经是某一位道门老祖的记名弟子。 蛮荒之地十八位妖王的来历，也都大致相仿，大家都是有背景的妖。 在七凰界中，人族占据正统地位，妖族则经常被喊打喊杀。 但是此界人族修行的主流——玄门道家，实是创于妖族之手。 现在的道门十祖，到有六位是上古妖族大圣。 上古之世，神魔不分，生灵皆是强横无匹，或身材高大，宛如山丘，或三首六臂，呼风喝电，或眼如日月，掌托四海…… 自从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捏造生灵，后世之人的血脉中便混有上古众神魔的血脉，什么洪荒恶兽，上古真龙，先天雷兽，人族的血脉之中皆混有一丝。 因此，只有人族体内才有上古众神魔的血脉，才能修行上古神魔之道。 而其他的百兽，植物，禽鸟，物器，石头，都不能修行神魔之道。 这才有妖族大圣，观天地风云变化，察四时季节更替，测日月星斗转移，体万物滋长之妙，创出了炼气之术。 后来炼气术传入人族，却被发扬光大，最终力压神魔之道，成功上位。 朱天罡谈吐不凡，见多识广，曹牧云游历诸界，胸藏锦绣，朱天罡谈凝煞炼罡，龙虎丹成的体会，曹牧云说肉胎蜕变，灵体转化的玄奥； 朱天罡讲奠定道基，万法随身的逍遥；曹牧云谈五行合一，宝体无漏的神妙…… 最后，朱天罡用一门“五岳真罡”的修炼心法，从曹牧云手中换取了《戊土归元诀》的上半卷。 完成了交易后，曹牧云不再耽搁，直接离开。 一路东行，他已经从朱天罡处知晓了蛮荒地界其他十七位妖王的山场，有意避让之下，再也未曾发生什么冲突。 数日之后，曹牧云已经离开了蛮荒之地，进入了西域之地。 西域诸胡和从中原搬迁而来的通天国人士血脉不同。 按照古书上所载，中原人乃是上古七凰之一的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混合五色土，捏造出来的生灵。 西域诸胡却是妖族和人类交合所生的后代，血脉中妖族的系统占据了大半。 因此西域诸胡有体毛浓密，眼眸为碧蓝，紫金，赤红等色，与中原人士特征不同。 有些部族还能与月夜化为妖兽，保留了生食血肉的蛮荒习俗，距离中原之民更加远了。 故此，在中原之地，汉夷之分十分鲜明。 道门九大派都立身正统，只收中原汉人为门徒。 反倒是佛宗有众生平等之念，但是佛门有许多规矩，四夷之民生性粗蛮，都不愿受束缚，只有那改了规矩，打了佛门旗号，实际上却是旁门的胡僧教才能在西域传播。 曹牧云一路行来，见识到了许多奇异风俗，令他大开眼界。 过玉门关，便进入中原地界。 现如今统治中原的是李唐王朝，圣天子李膺在位，年号天宝，现如今正是天宝九年。 曹牧云一路走走看看，最后来到了长安城。 大唐立国以来，就以长安为都城。 这座城池虽然延续了前朝的建筑，但是也曾大肆翻修过两次，规模更是扩大了十倍以上。隐隐已经是天下第一雄城，富豪奢华更是世上无双。 此时，大唐乃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不但朝中政治开明，有良相名臣治事。更有开疆拓土的猛将，屡次远征西域，皆大胜而归，武功鼎盛，诸夷宾服。 兼且文风开放，文坛大家辈出，华彩文章远超前代。 西域、海外诸国，无不敬仰大唐文明，源远流长，常有使节团来朝拜，甚或诸国王子国主，亦有长居长安，不舍离去者。 光是这长安城的气象，便有诗曰：“好城好景看不足，西域胡娘舞姿翩”之感慨。 前不久，大唐天子李膺正值百岁大寿，特意邀请天下佛道高人前来长安，举行水陆大会。并且让这些佛道高人们向苍天祈福，给他延寿一纪。 要知道，生命寿元乃是苍天所辖，即便帝王将相，位及人臣，权顷四海，富甲天下。这寿命也不是说延长，就能延长的了的。 这次祈福大会，便成了当今佛道两门的一场盛事，各路散仙、游僧、方士、术者等前来共襄盛举者，不计其数。 此时，水陆大会虽然已经结束，但是长安城却变得更加繁华热闹。 从天南海北赶来的诸多僧道异人，许多不曾入天子之眼，却受到了普通人的追捧。 这些人一个个到处卖弄法术，想要求得一场富贵，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曹牧云冷眼旁观，人皆有所求，有些人愿做流星，辉煌一刻，闪耀长空； 有些人想要化成恒星，横绝太空，历久弥新； 还有些人想要超脱三千大千世界的生灭，永恒不朽…… 孔老夫子曾经念叨着，“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十多天后，曹牧云离开了长安城，一路向东，直抵大海。 ………… 这一天，一道长虹划破天际，进入了东海琉球海市。剑光收敛，现出了一个年约十八、九岁，身穿蓝色道袍的清秀道士来。 琉球海市因为靠近海外琉球国而得名，但却并不是人族商旅聚集的海中集市。 东海以龙族为尊，这琉球海市就是龙族的一位龙子殿下组织起来的，专为东海妖族服务。 不过那位龙族太子处事公平，渐渐的也有人族的商人知道了，就加入了进去，因为能在琉球海市中买到许多千金难求的货物。 再后来，许多修士也愿意在游历四海的时候，在这家海市中购买应用的东西。 曹牧云纵目四顾，这处海市位于一处礁堡之内，数千块礁石错落，却没有一处称得上大一点的岛屿。 附近又有鲨鱼，鲸龙，海蛇，许多凶狠的海中妖兽游弋，绝非普通人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 除了海中的妖族之外，也只有拥有法力的修士，或者持有道门高人符诏的海商才得入内。 看到曹牧云后，那些占据了大小礁石，正自贩售货物的水族商人，倒也十分热情，大声招呼。 这里的商贾分为两种，一种是乘船而来，在此地下锚，便直接在船上做生意。 还有一种是常年在此地贩售货物，就占据了一块稍大的礁石，或者在上面建造店铺，或者凿开洞室。 曹牧云踏波而行，逛了几个店铺后，并没有看到什么合乎心意的物事，当下便不再瞎转悠，寻了一个店铺的老板一打听，径直往琉球海市中最大、最有名气的真一阁去了。